魏姜飞奔到马前:“主帅,真得是您?!”
“恩。”
“呜呜——”魏姜顷刻间放声大哭,像是一个走失的孩子终于找到爹娘一般委屈,“曹严那混蛋说,您被韩人抓了。”
“本帅的确被抓了。”
“——欸?”
“抓走本帅地,正是立在你身旁的陆将军。”
魏姜登时傻住,他仰面,先看安行洲,再看陆霆,又看安行洲,然后再看陆霆,几次三番后,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主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行洲扶额长叹。
昔日他选将,重骁勇而轻谋略,于是乎,无论唐峻还是魏姜,上阵杀敌能所向披靡,但面对阴谋诡计却应对不足。
“唐峻是曹严所杀。”
“……”
魏姜之呆愣到了前所未有得地步,见此,安行洲心里的无力越发浓烈:“罢了,让铁蹄军原地生火,找些吃食。”
“是。”
魏姜这才勾起嘴角,又露出笑容。
虽然他一团糊涂,可只要主帅在,就算他糊涂,也没所谓。
至于曹严如何,反正等主帅回去苦白,自会发落他。
安行洲翻身下马,抬眸对上范修谨:“你将才说,若铁蹄军无碍,要本帅答应你一件事,所以,是什么事?”
范修谨没有立刻作答,他抬起头,目光略过安行洲,落在三万铁蹄军。
“殿下说,铁蹄军之勇,天下罕见,可对阵杀敌,若只有勇,没有谋,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今,铁蹄军有国公爷,所以威名不减,可国公爷年事渐高,终有卸甲归田的一日,待到那一日,又该由谁来率领他们?”
说着,范修谨收回视线,目光对上安行洲:“以殿下之能,足可以帮着国公爷和铁蹄军避过这一场阴谋诡谲。
一如一年前。
可这一次,殿下没有选择避,国公爷以为是为什么?”
安行洲侧首。
多少年来,铁蹄军未尝败绩,于是,不止天下人以为铁蹄军不会败,连铁蹄军自己都认为他们不会败。
可战场哪里来的长胜者?
一旦自以为能长胜,败北也就近在眼前,此一点,一年前铁蹄军将败时,他已察觉,可也只有他察觉了。
“看来殿下的良苦用心,国公爷能懂。”
“咳——”
安行洲想说“是”,但一想到信上的“岳父大人”四个大字,他怎么都点不了头,就算卿流景一片苦心,但敢背着他撩拨阿妧,他还是很不悦!
“除此,殿下还让我转告国公爷,信任的建立需要数年数十年,但信任的溃败却在朝夕之间。
铁蹄军和北方军之间的隔阂根本无法被修复,强行为之便会如今时今日,国公爷无法做出取舍,殿下只能帮国公爷做了。”
“……”安行洲咬着牙,不甘不愿地憋出两个字,“所以,英明神武的二殿下,到底想让本帅做什么?!”
范修谨拢袖,急忙小退两步,他可不想代殿下受过,挨上一顿。
“那个,殿下说,戏已开场,须得让三殿下唱完,未免铁蹄军耽误三殿下唱戏,委屈铁蹄军们去北夷赏玩几日。”
安行洲嘴角抽搐:“铁蹄军共有三万人,不是三百人!”
“化整为零。”
“……”
安行洲听得目瞪口呆,作为一个帅将,他不得不赞,卿流景之谋略,天下无双,也因为他智慧如妖,他更不能答应把阿妧嫁给他!
他怕阿妧被卿流景吞了!
“哦,对了,殿下还说,铁蹄军在北夷赏玩的时候,可顺带把萧朝和抓回来,这样,说不得天下又能太平了。”
“……”
他,绝对,不会把阿妧嫁给卿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