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韩杜衡抬手,怒砸惊堂木,“哐——”
响声未落,他再次冷声质问卿云礼:“三殿下,如今,关于宫婢彩霞告你和惠贵妃私通,你是认罪,还是不认罪?!”
他怎可能认?!
一旦认下,那便是死罪!
“不认!”卿云礼怒答,“韩杜衡,孤再说一次,孤当母妃是亲生的母亲,从未有过半点僭越,贱婢所告,尽是污蔑!”
“彩霞是诬告,那王忠呢?”
“呵!”卿云礼不屑嗤笑,“且看王忠对父皇怠慢至此,韩尚书就该清楚,王忠已背主!一个不忠不义的奴婢说出的话,难道还能有半点可信吗?!”
韩杜衡眉目微敛,心下失望至极。
他一直以为,皇帝三子,大殿下愚,七殿下莽,唯有三殿下识大体,知进退,故而今日他才愿意顶着逍遥王的杀意,想护一护三殿下。
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想要护他的心有多可笑!
正如将才安乐郡主所言,惠贵妃虽行荒唐事,却敢直言不讳,反倒是三殿下,事实俱在,却还在狡辩,真真是令人憎恶!
“既然三殿下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本官就送三殿下到黄河!”
韩杜衡之眉目,顷刻间转为凛寒:“宫婢彩霞,本官问你,你先前说,自己因为撞破三殿下和贵妃丑事,才差点被打死,是也不是?”
“是。”
“那一日,你撞见了什么?”
“回尚书大人,其实那一日婢子不是有意撞破贵妃和三殿下丑事,而是有人传话婢子,说娘娘去御花园赏花,要婢子趁此收拾寝殿。
婢子领人走到廊下,见门微开,便直接推门而入,可进到内间,却发现娘娘和三殿下同躺在卧榻上。
婢子们吓得心神俱裂,跪地求饶,不等娘娘发话,三殿下先一步说,婢子们冲撞主子,罚鞭笞五十。”
说着,彩霞仰面,泪眼婆娑:“尚书大人掌刑狱,定然知晓,五十鞭笞若打实了,婢子们必死无疑。”
彩霞如果没有撒谎,那么这就是一出杀局。
“除了你,其余婢子都被打死了?”
“是。”
“你是怎么活下来得?”
“八个婢子挨完刑,三个当场死了,剩下五个,虽然没有死,但只剩下一口气,娘娘不忍心,命人把婢子五人丢进冷宫。
过了三日,四人都死了,独留下婢子还剩下一口气,婢子知道,若叫三殿下知晓婢子活着,必然还会来杀婢子。
于是,婢子开始装疯。”
韩杜衡敛眉。
彩霞是被人引去得寝宫,非要引她去得,不是惠贵妃,就是三殿下,然,若是惠贵妃要杀彩霞,不必如此麻烦。
也就是说,要杀彩霞的人,是三殿下。
“三殿下,是你设局,要杀彩霞,对吗?”
“当然不对!”卿云礼登时驳斥,“且不说区区一个贱婢,是不是需要孤大费周章,退一万步,孤为何非杀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