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天牢被劫,王家没参与,死囚于城中闹事,王家没有推波助澜,至于后妃与人私通的,又不止王家女一个。
他何必着急?
看着王怀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谢容时差点咬碎后槽牙,他就知道,姓王的永远靠不住。
但,王家不跳,谢家当然更不能跳,于是乎,有能耐跳的不想跳,没能耐的想跳不敢跳,偌大的大明宫上,一派和谐。
“韩大人,你继续。”
“是。”韩杜衡先朝上拱手,然后再对贤妃言,“大人们的疑虑,娘娘听见了,所以,请娘娘解释。”
“皇城除却陛下,只有三种男人,臣子,禁卫军,宫人。
宫人被去了势,就算和后妃有染,也生不出孩子。
臣子五更天上朝,朝散离宫,从不逗留,为官半生,有机会进入后宫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便有,也是被人领着。
至于御医,虽然时常出入后宫,但几时去,几时归,去了何处,逗留多久,皆有专人记录在案。
所以,后妃想和臣子有染,不可能。
只有禁卫军,能随意出入深宫,且每次当值的时间极长,是最有可能和后妃有染却又不被察觉的人。”
说着,贤妃略略勾起嘴角:“韩大人知道,崔家掌兵部,统领禁卫军、都城军,妃子和禁卫军的那些破事,本宫老早知情。”
“只怕娘娘不仅知情,还为宫妃们行过不少方便吧?”
“先帝常说,要宫妃姐妹情深,上下一心,无论本宫是代为隐瞒,还是为其行些方便,都算是遵敕行事。”
“荒谬!”
韩杜衡听得火冒三丈,他习惯性地抬起手,要抓起惊堂木一阵怒敲,却抓了个空,他才想起,自己不在公堂。
“贤妃,君主期盼的后宫和谐,从来不包括宫妃互掩腌臜!你替不守妇道的宫妃遮掩,已是犯下死罪!”
贤妃笑笑,面上一派不置可否。
见此,韩杜衡更怒!
先前,陛下要杀先帝后妃和皇嗣,他如何不赞同,是因为他认为此举过于残忍,非仁君该为。
可现在,他蓦然觉得,陛下是英明的,这些敢与人苟且的宫妃就该被诛尽,否则,礼教何存?!
“贤妃,深宫之中为先帝诞下子嗣的后妃共计有三十二位,这些宫妃,有多少曾经与人有私?”
“韩大人不应该问三十二宫妃有多少和人有私,而是应该问,三千宫妃,有多少曾和人有私?”
“你说什么?!”
“本宫说,不是只有诞下子嗣的宫妃才与人乱伦,没有诞下子嗣的宫妃,亦有许多和人乱伦。
毕竟,不是每个宫妃都有这等幸运,能和人一次苟且,有了身孕。”
“……”
韩杜衡被贤妃的直言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与他一般惊愕的,还有立在大明宫上的一杆贵家臣子。
他们不想陛下杀先帝后妃和皇嗣,不是因为他们不忍亲人被杀,而是因为他们怕家族被牵连。
然,他们听完贤妃的一通陈述,恨不能立刻提起刀,冲去后宫,杀了自家那些不知廉耻的娘子们!
殿中人因极度震惊而陷入静默时,崔玉坤沉着脸,以怒其不争的哀痛口吻怒问:“贤妃娘娘,你是崔家嫡女,自小熟知礼数,如何能做出这等荒谬绝伦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