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时勾唇一笑:“有财兄是生意人,最是知道赔本的买卖不能做,谢家有良方,不知有财兄打算拿什么来换?”
张有财目光微冷。
他怎么敢妄想张家能轻易得了谢家的鼎力相助?谢家费尽心思来拉拢他,必然是有所图。
“谢大人想要多少?”说罢,张有财不等谢容时说话,又补了一句,“不管谢大人想要多少,只管开口,张家别的没有,银钱有的是。”
“……”
这话一出,谢容时久久不能言。
张家有财,他知道,但张家之财是不是多余谢王崔这等百年世家,有待商榷,毕竟张家再能,崛起不过数十年。
他之所以开这个口,并非贪图张家之财,而是想要试试张有财其人的深浅,若张家城府够,谢家不是不能真心结交。
奈何,张有财之城府,令他啼笑皆非。
“有财兄,谢家或许不及张家富裕,但不至于缺了银钱。还有,有财兄不该妄自菲薄,张家除了钱,还有许多更令人垂涎的东西。”
“譬如?”
“有财兄。”
“什么?”
谢容时一边拎起茶盏为张有财添茶,一边笑着解释:“陛下能登基,靠得是张家,是有财兄的鸿运。
谢某以为,谁能得有财兄的相助,谁便能成为天下主宰。”
“……”
张有财瞪着谢容时,目光如筛子里的蚕豆,剧烈颠簸。
皇帝能有今天,他张家居功至伟,可惜,皇帝不觉得,偌大的天下没有人知晓张家的贡献有多大。
却不想,谢容时知道。
张有财双目含泪,郑重地端起茶盏:“谢大人——不,容时兄,冲你这句话,张某认你是知己。”
谢容时亦端起茶盏:“能得有财兄为知己,实乃谢某三生有幸!可叹,你我遇到得太晚,否则——”
不错,若他能早早知道谢容时是有这等奇佳眼光和广阔胸襟的人,又怎么可能择皇帝而效之?
如果当初张家投靠得人是谢家,那今时今日,他和谢容时必能比肩于溱国的至高处,同赏江山。
“容时兄,不晚。”
张有财伸手,让他手里的杯子,和谢容时手里的杯子重重撞在一起,杯盏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响。
“张某以茶代酒,敬容时兄一杯,干下这杯茶,从此以后,张家愿意和谢家肝胆相照,福祸相依。”
“好!”谢容时厉喝,“干——”
两人同时饮尽杯中茶,而后,哈哈大笑。
谢容时双击掌心:“来人,上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菜,本官要用最好的酒菜,招待最好的知己!”
未几,八珍玉食被送进香闺。
“有财兄,我们边吃边说。”
“好。”
两人一连干了三杯酒。
张有财红着脸竖起小拇指:“容时兄,以后你想让张某人做什么只管支一声,张某人若是推辞,就是这个!”
“哈哈哈……”谢容时又是一阵大笑,“有财兄,我刚是逗你玩的,陈郡谢家到底还是百年世家。”
“那是,在咱们大溱,谢家敢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