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离视线停在她身上,顿了半晌,“可以。”
楚挽璃极为愉悦,要御剑随在他身边,一起下山。
心音简直气到发昏,“要你离他远一些,去寻那妖蛟。你如今是在做什么自投罗网吗。你是被他迷昏了头了还是疯了”这种恋爱脑宿主,简直生平闻所未闻。
楚挽璃道,“没关系的,你说的话没有错过。按你说的,反正那妖蛟喜欢上我是迟早的事情。”
心音,“”它很想骂人。
下山路上,沈长离却与没与她走一条路,楚挽璃压根随不上灼霜速度,沈长离要做什么也从不与人报备,她盯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只能怅然若失。
她对心音道,“那我们再去寻那妖蛟”
心音索性一言不发了。
丹阳峰,试灵门前,已经汇聚了不少人。
白茸与戴墨云站在一起,今日大家都被召集到来了此处,等待逐一排查是否被附身。
两个小姑娘正在聊着天,白茸远远听到一阵琴音,前方围着一圈人,正中,竟是那正在抚琴的张霜如。
旁还有几个紫玉仙府的修士,他弹奏古琴极为流畅,白玉般的手指落在琴弦上,倾斜出的琴音古雅流畅。
张霜如一眼瞧见白茸,朝大家笑着介绍道,“这是青岚宗的剑修白姑娘,琴艺也极为高超。“
“哟,绒绒,你竟还会抚琴”戴墨云见她的眼神简直像是看什么珍惜动物。
青岚宗的修士音修很少,剩下的一堆剑修只会打架,别说擅长了,会抚琴的也没几个。
被这么多双眼睛骤然盯着看,白茸感觉极不好意思。
张霜如含笑道,大家等候验查无趣,因此我在此处抚琴给大家解乏,白姑娘可愿与某合奏,让大家一赏白姑娘琴艺”
戴墨云一脸崇拜,周围紫玉仙府弟子也都随着起哄,说是要听白茸抚琴,她委实骑虎难下。
白茸是个很难拒绝朋友请求的人。
她定定在琴前坐好。张霜如拿着一管洞箫,朝她一笑,“那日那首曲子便好。”
他低头说话时,靠得有些近,冰凉光滑的黑发落了一点在白茸颈侧,痒痒的,白茸避开了一点,手指落在琴上。
那日的曲子长相思
凤求凰和长相思都是以前白茸独为沈桓玉抚过的曲子,她只给他一人弹奏这样的曲子。
沈桓玉极喜欢听她给他弹这两首曲子,每次这般时,看她的眼神都让她面热。
可是,既已到了如今,这种坚持便也没有意义了。况且,青岚宗这般化外之地与俗世并不同,大家都不是很在意俗世的礼节与清规戒律。
也算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白茸朝他一笑,将手指放在琴上。
不远处,剑上男人衣角被云气掀动,正高高在上,看着下方一对几乎相贴的合奏的二人。
灼霜道,“主人,以前我听白姑娘抚过这首曲子。”
“白姑娘常抚此曲与主人听。”
灼霜被沈桓玉带着回过上京,听到过好几次。
白姑娘抚琴时经常会抬眼偷看主人,还以为主人没发现。后来,听着听着,主人就把剑魄连接断开了。
灼霜再看到时,白姑娘已经被主人抱在怀里了,两人就这样抱了好久,琴也不弹了,主人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她露出的一点白生生的耳尖越来越红。
主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在白姑娘面前很能放下身段,很会不动声色各种讨她欢心。让她羞涩地主动来亲近他,他再热烈强势地给她回应。和平时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模样简直不像一个人。
悠扬的琴音飘散于空中。
沈长离唇角始终挂着一点点淡淡的笑,他俯视着那两人,一言未发,认真听完了一整首曲子,一个音节,一瞬画面都未曾错过。
很好,这次的下家,看起来质量似乎提高了些
抚完琴之后,周围不断有人喝彩,白茸脸红红的,很不
好意思,听到有小弟子在叫她,“白茸,该你了。”
该去探查元神了,戴墨云已经进去了。
“我方才已经去过了。”张霜如含着笑,朝她颔首。
白茸便更加安心了一分,朝他礼貌道谢,便也走入了试灵门。
进入此门后,视线陡然黑沉了下去。
白茸恍然看到视线中浮现的一道幽幽的琉璃灯盏,一瞬间,心神似乎都被震慑而住。
黑暗中,有个苍老的声音道,“坐于此处。”
白茸按照他说的坐好,黑暗中却没了声音。
旋即,那一盏灯,竟然就这样幽幽亮了起来,像是水波中盛开的莲花,极为美丽。
黑暗中那道声音却陡然严厉,“带走。”
随即,已经出来了两个弟子,一左一右用灵力缚住了白茸。
长老交代弟子,“带去水牢关押,等下一步勘测。”
“是。”弟子道。
白茸甚至还有些没回神,“请,请问,我是怎么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会有问题这几日,她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的人,张霜如都通过测试了弟子严厉道,“往魂灯试灵从不会错,你身上必有妖气。”
如今这身上沾染妖气,可与平日严重程度完全不同。
白茸双眼被黑纱布蒙上,被带上了剑,不知走了多久。
一双手把她推搡了进去,随即锁上了门。
周围光线极为昏暗,只能听见隐约的水声。
地面粗糙不平,淌满了冰凉的水,白茸至今还是茫然的。
在这里,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隔壁陡然传来一道苍老沙哑的男人声音,“你这小姑娘,如何又被关来了这里你是犯了什么错”
白茸坐了起来,把面颊埋在自己膝上,小声说,“他们说,我身上有妖气,需要仔细查验。”
那声音笑了,“妖气为何要关押来这里,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说,“水牢,是青岚宗关押犯了大错,即将处以极刑的弟子,以及捉拿到的即将要处死的妖兽与外宗罪人的地方。”
“进来,可能就很难再出去了。待到水面升上来,你可能就要开始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白茸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她抿着唇,认真道,“可是,应是他们弄错了,我身上根本就没有妖气。过会儿,再探查完,他们定会放我出去的。”
身边男人似乎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她天真还是愚蠢。
夜半的时候,白茸昏昏沉沉,饿得前胸贴后背。
送来的饭菜都极为难以下咽,半生不熟的糙米与一点点发臭的蔬菜和肉,她毫无胃口,让那守门的原样端回去了。
她骤然被关,不知道温濯几人会不会担心她。按照隔壁那个男人所说,这里既然权限如此之高,那他们显然都没办法进来。
天上悬浮着的门被打开了。
白茸缩在狭窄的水牢之中,眼皮原本在打战,差点睡着了,眼下陡然被惊醒,她迷迷糊糊揉了揉眼,尚还有点不习惯忽然而至的亮光。
“沈大人。”守门弟子恭敬地叫他。
光线随即动了,一柄修长的霜色的剑悬浮在空中,那清霜般的剑尖挑着一个灯笼,剑柄垂着一个流云结。
拾阶而下的白衣青年身形高大,一身疏冷,眉目清俊秀雅。
他人还未至,周围已经开始炸起起伏的讨论声了。
“那煞星今日怎么来了”
“这下可完蛋,又要倒霉了。”
等他越走越近时,水牢中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竟又都陡然安静了。
不知道这玉面罗刹,此番为何会亲自前来水牢。他们都怕极了他,这里不少人,都是被沈长离亲自送进来的,他以前是青岚宗戒律堂主司,以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手冷酷无情,从不容情出名。
白茸朝水牢深处缩了缩,他从她身边经过时,白茸死死咬着唇,看都没看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上次和他闹得那样不愉快,白茸已经当世界上不存在这个人了,此后也确实一直未曾再见过他,却不料竟在这种地方又遇到。
她宁愿溺死在这水牢中,也不想再与他说一句话。
果然,沈长离也压根没朝她这边看一眼,径直走过。随即,提走了不远处一个囚犯,便走了。
直到光亮再度消失,男人修长的背影也消失了,水牢中才开始响起议论声。
“他这下惨了,被那罗刹亲手提了,可不知道要被如何折磨。”
“据说他看着清冷,其实性子极为可怕,便喜欢折磨人。我听人说,他会将人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冻结,将人做成冰棍,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在他下次来该是至少三天后了吧。可以暂时安心了。”
沈长离竟然如此扭曲吗
变态倒是真的。白茸紧紧抿着唇。
晚上,水位果然开始逐渐升了上来,白茸发现,进了此处之后,身上灵力便已经使不出半分了,都被这诡异的囚笼卡死了,她没法使用避水诀。
水牢中的水位越蔓越高,白茸极为难受,她个头纤小,为了避免被水淹没,只能踮起脚,仰起脸,勉强维持着这个姿势。
实在太难受了,她腹中饥肠辘辘,整个人都被迫紧绷,筋疲力尽,甚至神志都已经不太清晰。
第三日傍晚,外头方才再度幽幽亮起灯来。
有人停在了门口。
男人站在水牢外,一身白衣,清逸洁净,琥珀色的眼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湿漉漉的她。
正好已快到极限,濒临力竭的白茸视线逐渐清明,看清来人模样时,她显而易见僵住了。
“带她走。”
那弟子便打开了牢门,伸手粗暴捉走了白茸。她吃痛,低低嘶了一声。
沈长离似碰都不愿碰她一根手指。
直到出了水
牢,弟子毕恭毕敬道,“沈大人,提审需要您来。”
他捏了她细弱的手腕,动作冷酷利落,给她手腕脚踝扣了封灵的镣铐。
白茸觉得这个世界甚至荒谬到有些可笑,他是怕她逃跑还是怕她伤他他便是站在那里让她随便伤,也只得毫发无损,她逃跑,更是怎么也不可能逃出他手心。
室内光线昏暗,青年好整以暇坐于上位,白衣一尘不染,腰背笔挺,洁净清冷。
而她衣衫不整,狼狈不堪,长发粘在雪白的脸蛋边,纤弱的手腕和脚踝上都还扣着镣铐。呼吸甚至还不畅通,几乎跪坐在他面前。
接下来他打算怎么折磨她是把她做成冰棍还是要把她的血液冻结。
他淡淡瞥了一眼地上女人,身上全是那妖蛟腥臭糜烂的味道,水牢都冲不掉。才几日而已真是欠收拾。
白茸被他捉住一双细弱的手腕,径直拎了起来,被迫在他面前展开。
两人身高体型相差大,力量差更大。她撞上他沉沉的眼神,羞耻又害怕,这几日被关在水牢中,她又累又饿,浑身酸疼,终于无法再维持沉默,嘶哑疲惫地问,“沈桓玉,你审讯女人都是如此吗”
他眼都没抬,“是又如何。”
“白茸,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他道,“以为我还是你待嫁的夫君”
“上次你说什么,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他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弄,“坚持了几天”
白茸浑身发抖,“是你先出现在我面前的。”
他随手将她扔下。
“如今妖蛟潜逃,宗门有大危机,你被往魂灯勘测出了妖蛟的妖气,是头号嫌疑人。你安分些,我需要浪费我的时间来提审你”
他狭长眼尾点着的那一颗小小的痣,在光晕下若隐若现,他低垂着眼瞧她,“你刚在紧张什么”
白茸抱紧了双臂,一言不发。
“你以为,你能引起我的什么兴致来呢”他垂目看着她,似乎饶有趣味。离她那么近,他依旧平静,呼吸都没变。
白茸脸又红又白,浑身都在发抖,齿关挤出两字,“你审。”
男人坐姿清冷端方,自上而下,淡淡俯视看着她。
“那便将你这几日,背着人与那妖物附身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怎么幽会,玩过什么花样。”青年唇角似噙了一丝影绰的笑,嗓音清冷有如琼枝碎玉,“都详细与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