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和马成更是好奇地看着楚铮，等着楚铮的回答。</P>

楚铮毫不客气地一个响板栗就过去了莫荣光脑袋之上。</P>

待得莫荣光‘哎哟’以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不是九峰的人。”</P>

“凌教习也不是我的家长！”</P>

只这两句，就把莫荣光三人震得不行。</P>

语气尽管很淡然，但，很肯定！</P>

面面相觑。</P>

想了想，楚铮接着以一种莫名的神色和语气说道：“说起来，我是先后被凌教习的父亲和凌教习救下了性命的人，天下之大、无处可去了才必须考的九峰弟子！”</P>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P>

仅仅就两句话而已、</P>

楚铮就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一样！</P>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神色间似乎很是萎顿。</P>

莫荣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P>

搞不清楚状况。</P>

但明显也知道了，楚铮不想再说话了。</P>

于是，几人也就沉默了下来。</P>

只余马车的轱辘处传来“咕噜咕噜”之声。</P>

很是有节奏！</P>

……</P>

楚铮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恍惚间，在他耳边响起了前世当年那个一度相当熟悉的旋律：“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P>

凌清泉；</P>

凌影；</P>

越战；</P>

缥缈九峰；</P>

小筱；</P>

臭道士……</P>

甚至这具身体的前身！</P>

都在一一浮现于他眼前、脑海。</P>

楚铮始终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P>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相当“致命”的问题！</P>

没有归属感的原因有很多、</P>

比如这个世界颠覆三观的战力；</P>

又比如无法理解的人、幽二族，经年不止的杀伐；</P>

甚至于缥缈九峰那‘堂堂正正’的“养蛊之法”；</P>

以及其它的，很多很多……</P>

这些都让他觉得他一直处于杀、或者要被杀的状态中，无法言喻的紧张感，让他很难从紧绷的神经中解放出来。</P>

为数不多的心情宁静的时候，能想到的“美好回忆”也尽是颠沛流离！</P>

或…生死挣扎！</P>

于是，他经常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P>

或者揣度这个世界，以及身边的人。</P>

甚至经常带着前世的角度和三观来看这个世界，于是才有了对考核杀戮的无言，于是也才有了对人幽二族有没有、能不能和平共存的发问等等。</P>

于是……对这个世界的人，他有一种天然的隔阂感！</P>

这种隔阂感就好像…好像…</P>

——就好像你在旁边看戏一样，怎么可能融入到人群中的热闹和沸腾当中去？</P>

那些人发生的事，或者‘戏里’演绎着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与他无关。</P>

怎么可能没有隔阂感？</P>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只将凌影视作半个亲人的原因吧。</P>

……</P>

时间随着马车轱辘咕噜咕噜地走着。</P>

一天的路程也无惊无险地度过了。</P>

傍晚时分，镖局的车队也停了下来。</P>

计划路程已经走完，找了个客栈就打尖了下来。</P>

镖师们经过一天的赶路，也没有了早上的精神头，安顿好车马的一伙人匆匆吃过晚饭，就歇了下去。</P>

一夜无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