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葱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堵不上父亲胸口的血。</P>

雨水混着腥浊的血液缓缓流下，冲刷着地面。</P>

他颤得如同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牙关不停地打着颤。</P>

林葱想嚎啕大哭、想嘶吼，但牙齿却咬得死紧，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P>

岁玉显然也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惊呆了。</P>

但眼下不是能停下的时候。</P>

她越过韩今越，冲保镖大喊：“把他拖上来，快！”</P>

林葱死死地抱住自己的父亲，脖颈上青筋暴起。</P>

林川的身体缓缓在雨中倒下，他望着岁玉所在的方向，衰老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笑意。</P>

“别管我，”他说，“去跟着那个女孩儿，给她想要的一切。”</P>

“为她的父母报仇，”林川断断续续道，“就当、就当是给我赎罪了。”</P>

当年，他撞死了对方的父母，最终却还是没能救回自己的妻子。</P>

似乎冥冥之中有报应，他的儿子林葱也遇到一场车祸，从此成了跛足。</P>

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P>

“我，我该去找他们，磕头赎罪了。”</P>

林川说完，缓缓闭上双眼，嘴角还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P>

对于这个安分了一辈子的老实人来说，当年那件事是他犯下唯一不可饶恕的错误。</P>

而死亡，或许也是上天对他的一种恩赐。</P>

*</P>

雨越下越大，双方人马不断交战，林葱则是沉默地任由人将他朝直升机的方向拖去。</P>

有子弹打在他的脚边，擦过他的胳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