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第一次走出这个村子,原来,这个村子距离她的娘家并不算远,拐过三个山头就能到弟弟家了,她不在家的那些年,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母先后过世,弟弟长大成人,还娶了媳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学的毛病,变得特别地热心肠,凡见着有人有困难,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帮上一把。
也是因着弟弟这个热心肠,她得了一个这么温顺的媳妇,她想好了,只要她听话,她一定对她好,比亲生女儿还好。
在女人的絮絮叨叨中,蔡子倩的头脑中已经大致理清楚了这里的方向位置。她的手机和证件,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低着头的她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阿姨。”她小声的。
女人想要听清楚她说话,下意识地把头凑近了些,一记手刀砸向女人的脖子,女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她相互搓着双手令两手的骨头错位缩手脱了手腕上的链子。紧接着,脚腕上的骨节错位缩小脱了脚上的链子,接下来,她调换了女人身上的衣裤鞋袜,抹了一把泥在自己脸上。侧身贴着门偷偷看了一眼外面,外面正通着大路,眼下,相当于全村都布着眼线,即使她身上穿着妇人的衣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离开这个村子。
她抬头看着屋顶,心想:但不知这柴房后边通向哪里。通过地上女人的描述,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要离开这个村子,至少要翻三个山头。
肚子很饿,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堵上了木门,门外有人推着门,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女人的儿子。
这是一个好机会。
蔡子倩松了松手,门被推开了,她侧向一旁,被女人称为二蛋的男子朝地上鲜艳的衣服看过去,“啪”木门被关上了,二蛋还没回过头看清楚,人已经被蔡子倩的手刀砸晕。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文博的手紧了又紧,他很自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都是他的错,害她承受这般痛苦。
她接着说道,她的判断是对的。
二蛋进了柴房之后,就再没有其它人靠近这间泥坯柴房,一如当年二蛋的母亲被他爹操的那些日子,只要二蛋爹进了柴房,并再没有其它人在附近逗留。这里村里人不约而同遵守的约定。他们本能的认为这是在为村子里创造美好的未来。
只要能造出人,就有美好的未来。
她平静地等着天黑。
天黑的时候,被她用链子绑起来的母子二人早就已经醒了,被蔡子倩用四条链子绑狗似的绑着,嘴里还塞了布条的母子俩惊恐地望着蔡子倩,嘴里“呜呜”的发出低鸣。
眼睁睁地看着蔡子倩离开柴房。
许久之后,二蛋的老爹来到了柴房门口,他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打扰人家的好事那是要遭雷劈的,眼下他急得慌,顾不上雷劈不劈了。
扯着嗓子朝里喊:“二蛋啊,你娘上哪儿了?”
“知道就吱个声。”
“生孩子不急这一时,别坏了身子。”
大道理他不懂,老一辈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二蛋。”
“呜呜呜”母子俩发出低鸣。
背着手的二蛋爹在柴房外走来又走去,这时,走过来一个人,嘴里嘀嘀咕咕地像是在抱怨,二蛋爹听得好像跟他有关似的,他一把捞住走过的人:“你说什么?”
走过来的人一见是二蛋爹,可找着抱怨对象了:“你说婶娘今儿怎么回事,像跟谁闹了脾气似的,见了她跟她打招呼理都不理,连面儿也没照一个就走了。”说着,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长叹一声。
乡下人,最计较这些。
好似主动跟人打了招呼,对方没个回应就背了自己的运似的,狠狠地找主家说上半天不算完,完了还得回家说,回家说了也不算完,还得跟左邻右舍接着说,一直说到那位触了自己霉头的人主动上家里来示好才算完。
“胡说什么!”二蛋爹板了脸。
“骗你是龟儿子。”说话的人歪了脸直了身子。
“都说你家儿媳妇长得天仙似的,也让我瞧瞧。”好像瞧了他家的仙女媳妇受的委屈就都圆回来了似的,他的手一推,门开了。
二蛋爹骂骂咧咧的要去关门。
一抬眼见到里边被链子五花大绑绑起来的娘们和儿子,站在门口的两人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