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月光清冷皎白,透过窗户以后照亮了阮棠的小半张脸。
阮棠似乎是白天累着了,此时闭着眼睛睡得正沉,就连屋子里头进来了人也不知道。
他的肤色细腻白皙,浓密纤长的眼睫垂着,薄红的嘴唇微微张着,一只手松松的揪着被角,看起来乖巧而又安静。
白清酌恍了神,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低下了头,鼻尖触到了阮棠柔软的脸颊,清甜的味道盈满了呼吸之中,让他既是满足又是慌乱。
他慌慌张张的直起了身体,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难堪以及窘迫。
由于灵魂撕裂,他会下意识的去亲近小徒弟,甚至做出这些轻薄小徒弟的事情来。
一想到今天练剑之时,他恍惚之间落在小徒弟耳畔那个似是而非的轻吻,他就更觉得心口慌乱,舌尖发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不愿意如此轻薄小徒弟,却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若是叫小徒弟知道自己对他做了这种事情,小徒弟怕是要怨恨自己。
他为了一己私欲收了小徒弟为徒,只想着让自己好过,现如今却又是无法克制住自己轻薄小徒弟的举动,怕是害了小徒弟。
白清酌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苦涩,他只觉得自己当真是个伪君子。
他站在阮棠的床边了许久,半晌才是转身掐了决离开了。
第二天阮棠起床以后,倒是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他照例将自己收拾好了,便是去了白清酌的屋子,准备找师尊练剑,然而却是没有找到人。
阮棠踩着雪在山上找了许久,这才是在山头上找到了师尊。
白清酌坐在石凳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拧着眉头,眉心染上了一丝愁绪。
阮棠搓了搓自己的手,呼了一口气,这才是走到了白清酌的面前,软着声音叫了一声,“师尊。”
听到阮棠的声音,白清酌一惊,似乎是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了出来,他扫了阮棠一眼,错开了眼睛,看向了不远处,轻轻“嗯”了一声。
“师尊,外头这么冷,你在做什么?”
阮棠呼出一口气,伸手去碰桌上的茶壶,里头冰凉冰凉的,“茶水也是冷的,师尊,我去给你重新烧一壶吧。”
白清酌摇摇头,“无妨。”
他拿了茶杯准备递到唇边,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了他的手指。
那只手手背上有些肉,看起来软嘟嘟的,指尖上泛着浅淡的粉色,看起来很好捏。
阮棠皱着眉头,圆乎乎的眼睛望着白清酌,看起来凶巴巴的,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嘴唇抿得紧紧的,“师尊,不可以喝。”
“现在天这么冷,喝凉的会生病的。”
小徒弟看起来很是坚持。
白清酌垂着眼睛,将茶水放下了。
他已经是修道之人,喝点凉水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他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