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目光迷离,他睁着一双湿漉漉水淋淋的眼睛看着白清酌,呼吸急促,被亲得几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紧紧的拽着白清酌的衣服,声音里头带了几分哭腔,他断断续续的轻哼着,“疼……咬轻一点……”
白清酌半阖着眼睛,细绒般的眼睫垂了下来,挡住了那眼底的凌厉以及幽深,他那张清冷淡漠的,犹如九天之上的神佛的面容终于是变了,变得狂热而又迫不及待。
仿佛是血液里头燃起了一把火,滚滚的热血让他一颗冰冷的心几乎是有些发烫。
在这种热度之下,他控制不住自己,动作有几分粗鲁。
阮棠被迫承受着,等终于被放开了以后,他迫不及待的呼吸着,眼睫毛颤了颤,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动物,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身体。
他醉得迷迷糊糊的,其实也分不太清眼前人的面容了,但是下意识的,他只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
白清酌鸦羽似的长发披散在了肩头,顺着前胸垂落了下来,阮棠细白的手指不自觉的伸了伸,抓住了那缕长发,唇角抿了抿,笑了起来。
他傻乎乎的说着醉话,“师尊。”
白清酌抿了抿嘴唇,压下了自己有些难以言喻的欲望,他拨了拨阮棠额前的碎发,轻声哄着自己的小徒弟,“乖,睡吧。”
经过这么一遭,白清酌也不打算离开,他盯着小徒弟手指里头牢牢扣住的那一缕长发,唇角禁不住勾了勾。
他脱了鞋袜,侧身躺在了阮棠的身边,让阮棠窝在了自己的怀里,又是伸手将被子盖上了。
小徒弟喝完了酒以后,浑身暖烘烘的,像是只软毛兔子,又软又暖和。
白清酌与他靠得很近,挨得久了手臂还有胸口也多出了一点温暖。
他还没有什么睡意,此时睁着眼睛抬头往窗外看过去,外头夜色已经是深了,细碎的星子洒落在天幕上,零零散散的,月光如水般冰凉。
白清酌是他师父捡来的孤儿,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了,他在上剑宗待了很久,上剑宗也不过除夕,以至于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个节日到底是怎么过了。
但是有着小徒弟陪着,他却是觉得很热闹,很安心。
白清酌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有这么多清晰而又鲜明炽热的情绪,这些情绪满满当当的塞入了他的胸膛,让他这颗冰冷的心也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点火热。
他低头看了看安安静静睡着的阮棠,他的肤色冷白,脸颊上还染了一点红晕,泛着水光的唇微微张着,看起来有点傻,又有点可爱。
白清酌眼睫颤了颤,最终他还是低下了头,亲了一下小徒弟的脸颊,这才是把甜甜软软的小徒弟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阮棠醒得有点早,他喉咙有些干渴,大抵是昨天酒喝多了的缘故。
【宿主,早上好。】
系统在空间里头磕着瓜子,心想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两个人的感情怎么这么慢。
一个偷偷摸摸,一个傻乎乎的,这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捅破这层窗户纸。
阮棠刚醒,还有些迟钝,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尾困在了岸上的游鱼,有些动弹不得,像是什么箍住了他的全身,强迫他靠在了硬邦邦的胸膛上。
听到系统的声音,他在脑海里与系统交流,“早上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系统很久没有出来了,怎么突然就来找他说话了。
【当然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惊动了本系统我。】
系统的声音有些荡漾,声线晃了晃,波浪号似的,【宿主,看看你现在窝在谁怀里呢。】
阮棠这才是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白清酌那张清冷淡漠的脸。
此时白清酌还没有醒,他纤长浓密的眼睫半垂着,外头浅浅的光晕照了进来,衬得他眼底落了淡淡的阴影,他的鼻梁高挺,嘴唇不再是平日里的苍白,反倒是有了血色,唇上还有一个浅浅的小口子。
倒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白清酌抱着他,手臂揽着他的腰,在阮棠试图挣扎的时候,他轻轻顺了顺阮棠的后背,模模糊糊的吐出了一个字,“乖。”
阮棠瞪圆了眼睛,像是一只受惊了的猫咪,此时缩着自己的爪子,有些无措和胆怯。
【啧啧,他嘴上那个口子,还是你昨天咬出来的。】
系统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阮棠闲聊,他一半说着真话一半说着假话,【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酒,轻薄了你这高岭之花似的师尊,往他嘴巴上咬了一口。】
【怎么,你不记得了,棠棠啊,咱们可是正经人,不可以提起裤子不认账,知道吗?】
阮棠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这才是小小声,委屈巴巴的说着,“还、还没脱呢。”
系统磕着瓜子差点被呛到了,【那什么,我这不是字面意思,是你做了这种事情得负责,你师尊活了这么多年,就被你夺了清白,多无辜。】
阮棠可怜巴巴的垂着眼睛,试图记起昨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