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蛛一动也不敢动,听到阮棠的话以后她的脑袋里头“嗡”了一声,面色青了又白,愤怒而又惊慌,她色厉内荏的冲着阮棠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父亲一定会收拾你的!”
阮棠笑了笑,他眨了眨眼睛,声音轻快而又悠哉: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一只当着我的面抢我对象、说不过就动手,打不过就撒泼的蜘蛛精吗?”
一旁围观的妖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他们也觉得流蛛太过于心狠手辣,两个人类是一对儿,感情好着呢,你凑上去不仅要抢人,还要把那人类的对象弄死,这谁忍得了。
这不,教训不就来了吗。
流蛛脸色更加难看,一旁的阮棠歪了歪头,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怎么,我说错了吗?”
“至于敢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嘛——”
他食指轻轻抵住下颔,沉思了一会儿,便从流蛛的脖子上收回了鞭子,继而淡漠的抬起了一只手,用力的朝着流蛛甩上了一鞭。
那根长鞭看起来柔软,实际上边缘尖锐而又锋利,打在身上怕不仅是疼这么简单。
流蛛距离阮棠太近,瞧着阮棠的动作,一时之间竟然躲闪不及。
众妖一阵抽气声,有妖怕阮棠做得太过火,刚想过去阻拦,就停住了脚步。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流蛛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被搅动了一下,脑后顿时一轻。
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阮棠收起了长鞭挂到了腰间,走到了那个俊美男人的身边牵起了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他脸上的冷淡与冰凉消散不见,表情又是恢复成了之前那副乖巧而又甜软的样子。
像是方才还在张牙舞爪的小怪兽,一会儿就变成了安安分分的小兔子。
这反差,实在是令妖吃惊。
“哥哥,咱们走吧。”
阮棠牵起了温以岐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无辜而又乖巧的翘了翘唇,略圆的眼睛水润而又明亮,像是一只藏着爪爪不叫主人看见的小猫咪。
温以岐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目光落到了他长鞭上头挂着的那只毛毡熊猫上,神色恍惚了一瞬,眼底的复杂一掠而过,最终又是被掩藏了起来。
他垂下了眼睑,修长的手指握着阮棠的手用了点力气,似乎生怕他逃走一般,“好。”
直到阮棠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里头,流蛛这才是低下头看向了地面。
地上一地黑亮光滑的发丝,上头沾染了些灰尘。
流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后,只摸到了些短发,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恐慌爬上了她的眼睛里,最终她控制不住,尖叫了一声。
阮棠把她的一头长发给斩断了。
先前流蛛还威胁阮棠,叫嚣着他不敢动自己一根毫毛,可实际上,那地上可不正是“三千烦恼丝”吗。
太嚣张了。
一旁磕着瓜子的妖们心底不约而同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他们终于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尘准备溜了。
走完了,等老蜘蛛来了,怕是要遭殃。
毕竟无论对于女人还是男人来说,头发都无比重要,对于流蛛这种爱美的女人来说,这一地的头发丝就相当于是往她心口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