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还是第一回骑马,因此他踏上脚蹬子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不过幸亏他身下的这匹马性格温顺,也格外亲人,因此在阮棠翻身上马的时候一动不动,只是轻轻甩了甩尾巴。
总管笑眯眯的递上了缰绳,“小客人不用害怕想,清夜也很乖,性格也温和,不会伤到你的。”
清夜是这匹马的名字。
阮棠小心翼翼的抓住了缰绳,在总管的指导下微微夹了夹马腹,脚踩着脚蹬子拉住了缰绳,清夜这匹白马像是感受到了阮棠的心意,稳稳的踏着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他走得很稳,不紧不慢,甚至是闲庭信步的带着阮棠径自往前走了一会儿,皇宫的前庭种了不少树和花,有些树已经有了年头了,树干粗壮,大朵大朵淡粉色的花开满了花枝,隔得很远也可以闻到上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清夜带着阮棠走过的时候,那花枝低垂,轻轻扫过阮棠的头顶,阮棠忍不住轻轻拉住了缰绳,让清夜停住了脚步。
他仰头看过去,那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枝之间的缝隙折射过来,照在他纤长浓密的眼睫上,在他的眼底落下了淡淡的黛色阴影。
倒是让阮棠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小客人,喜欢花吗?”
总管明显的注意到了阮棠有些愉悦的情绪,他走近了几步,和蔼的问道,“要不要给您折一支下来?”
阮棠有些心动,他睁大了眼睛,目光灼热的看着总管,声音怯生生的,还有些小心,说话的时候都结巴了起来,“可、可以吗?”
总管躬了躬身,语气是一贯的温和,“自然可以。”
这可是让他们陛下开窍的宝贝疙瘩。
而且说不定以后这位小客人就是这座皇宫的主人了,别说是折一枝花了,就算是挖一棵树也不在话下。
“那我可以自己来吗?”
阮棠眸光清亮而又干净,黑色的短发软软的搭在额前,他的五官生得温润乖巧,没什么攻击性,这会儿目不转睛的看着总管,倒像是只乖乖缩着爪子任由主人抱来抱去的猫咪。
总管心软了一瞬,他一边心想着难怪陛下看到小客人的时候总会神色柔和些许,一边温声说道,“小客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都可以的。”
阮棠抬高了手臂,白皙柔软的指尖触及到了那一点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花瓣也随之轻轻颤了颤,下一刻,他尽量撑高了身体,拽住了树枝的一截干脆利落的折了一支花下来,然后抱到了怀里。
那花的香味清淡而又安宁,并不算浓烈,阮棠低下头轻轻嗅了嗅,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他忍不住弯了弯眉眼,牵着缰绳轻声说道,“清夜,再带着我走一圈吧。”
清夜动了动马蹄,又是“哒哒哒”的走了起来,因为阮棠之前并没有学过马术,所以也无法骑着清夜尽情的奔跑,但是仅仅只是骑着马走了一圈,阮棠就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心情好,趴在窗边看着阮棠骑马的皇帝陛下心情也是一团糟了。
奥斯顿变成了白虎的模样趴在了窗台上,尾巴胡乱扫着地面,目光阴郁而又烦躁,他用爪子挠着窗柩,尖锐的爪子刮着木质的窗柩,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并且还在上面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他盯着阮棠乖乖软软抱着花笑起来的模样,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咕噜”声,淡蓝色的眼瞳也竖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有些凶。
他太生气了。
清夜背着棠棠走了好几圈,而且棠棠和清夜那个家伙还玩儿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忘记了。
奥斯顿嘴里酸酸的,像是吃了一颗还没熟透的李子,几乎是要把牙齿给酸倒,他愤怒的用爪子再度挠了一下窗柩,听着那刺耳的嘎吱声,他的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出的让棠棠骑马的馊主意,他要把那个家伙叼来让他听十遍自己用爪子挠玻璃的声音。
奥斯顿甩了甩尾巴,迈着步子去了自己平常处理公务的椅子上坐下了,他甩了甩尾巴,扒拉出自己要处理的奏折,努力强迫自己看了下去。
等他工作结束了,他就去找棠棠。
他也可以背着棠棠,让他到自己背上玩儿。
奥斯顿凶巴巴的用爪子挠了一下桌面,一不小心却是把奏折撕破了,他有些心虚的动了动爪子,用尾巴把那份奏折合上然后推到了一边,装作自己没有看过的模样。
不是他干的。
皇帝专属的印章就在一旁,奥迪顿用尾巴卷着印章看完了奏折以后盖一下,就相当于是准了。
参谋长这回也送了一份奏折过来,大抵是说前些日子与他们打架的绿松星投降了,并且要求和他们和谈,为了表达诚意他们会送上他们绿松星的礼物,希望奥斯顿接受。
奥斯顿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尾巴,用印章盖了个印。
其实他也不愿意和绿松星打,主要是绿松星竟然偷偷在他们名下的矿星上采矿,并且还闹出了人命,他们白银星派人去交涉,绿松星那边竟然死不认错,还嘲笑他们科尔纳人短命。
这就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