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变,仿佛刚才发生得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底下的百姓与敌军都有些愣神,他们怔怔的抬头看向天空,仿佛还没能从那场战斗中回过神来。
毕竟那可是仙人打架。
而迟昼此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一抬手接了已经自动收起来的画卷,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剑指不远处的敌军,他那双眼睛冰冷而又锐利,身上的盔甲沉重,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寒意。
迟昼的声音低沉坚定,“准备迎敌!”
雁城的士兵精神一振,立刻打起了精神。
原本雁城赶来的士兵就对敌军怀有深深的恨意,这些人侵略了他们的国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的手上沾染了大庆百姓的鲜血,现在听闻要战斗,更是士气大振,势不可挡。
而敌军原先就是靠着那玉龙门几个天师帮忙才能如此顺风顺水的进入大庆的地盘,从前都是大庆压着他们打的份儿,现在听见大庆的人要来迎敌,他们顿时慌了神。
那几个主将开始慌慌张张的寻找带他们来的仙人,后知后觉的才想起了那仙人已经是变成了骨架,而剩下的几个弟子也是被厉鬼啃噬、从半空摔下只剩了半口气。
后来那漩涡凭空出现,便是将那几个苟延残喘的仙人弟子以及那具骨架全部吞了进去。
这会儿已经没人可以帮助他们了。
那将领咬咬牙,整个人宛如被架在火炉上反复烘烤,心底慌乱焦灼,此刻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毕竟迟昼这边还有阮棠留下来的符纸以及先前方便运输物资与士兵的阵法,再加上还有迟昼排兵布阵,那敌军节节败退,主将被俘虏,剩下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
迟昼乘胜追击,不仅夺回了边关已经沦陷的三城,而且还拿下了敌国不少领地与银两,逼着他们对大庆俯首称臣,年年也需得进贡。
这敌军被他给打怕了,最起码这几十年是不敢贸贸然进贡大庆了。
但即便拿来了这些,边关三城死去的百姓也无法复活了。
一想到这里,迟昼的神色就有几分黯然。
即便是打了胜仗,但边关的重建以及休整也是要慢慢来的,那些破损掉的房屋以及无人收敛的尸体也需要人帮忙整理,迟昼索性便是没有回去,反而留在了边关好好看着重建工作,以免有人偷奸耍滑。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倚靠在床边,一手翻阅着那本鬼修速成秘诀,一只手摩挲着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那块黑色的小鱼儿玉佩,眸色深沉。
原先他是有一对玉佩的,但是棠棠消失以后那白色的玉佩也消失不见了。
迟昼摸着那玉佩,莫名有种玉佩将自己和棠棠彼此相连到一起的感觉,他抿了抿唇,目光重新坚定了起来。
过了片刻以后,迟昼拿出了那张海纳百川图,最终轻轻将手指搭在上面,打开了它。
他需要鬼气。
阮棠被卷入了通道以后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脚悬浮在半空让他踩不到实处,原本他就怕晕,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他忍不住死死压抑着那股呕意,生怕自己吐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翻卷的力量才是消失不见了踪影,而阮棠身体一重,整个人开始往下坠落。
他顿时回过神,用身体里的灵气撑住了身体,而后小心翼翼的落到了地面。
待到脚一沾地,阮棠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身体都忍不住晃了晃,他站在原地歇了会儿,这才是感觉舒服点了。
阮棠张望着四周,发现他现在好像是在天师协会的山底下,而祝珂与祝悯燕他们却是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落到了什么地方。
兴许是先后进入的顺序以至于他们落到了不同的地方。
他没怎么犹豫的就从储物袋里头拿出了手机,一边走向路边打车一边给祝珂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先回家了。
阮棠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迟昼是不是在家等着他。
因为打车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会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阮棠盯着别墅昏暗的门窗,眼神有几分失望与恍惚。
平时这个时间迟昼已经在家等着他了,那个时候别墅里亮堂堂的,隔着远远的也可以看见暖黄色的灯光以及屋里那个含笑的身影。
阮棠抿了抿唇,失魂落魄的按了指纹打开了门,站在了玄关口,还没等他按开灯,一只手却是用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扯到了冰凉而又熟悉的怀抱之中。
冰冷的唇齿准确无误的覆到了他柔软的唇瓣上,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他的吻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与霸道,几乎是要让阮棠喘不过气来。
“棠棠,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