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他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末世都来了,人也是会改变的,我总得活下去吧。”
宋今年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白漱岚,十年的时间过去了,白漱岚也从曾经那个桀骜沉默的少年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成年男人。
他的面容长开了些许,变得更加的俊美冷峻,脸上也没有了那种少年人的青涩,反而显得成熟。
宋今年微微有些感叹,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刚才,见到我为什么要跑?”
宋今年抿了抿唇,决定坦诚布公的和白漱岚聊一聊,老实说他确定自己依旧还喜欢着白漱岚,十年的时间不仅没有冲淡这份感情,反而令这份感情发酵得更浓烈了。
这些年除了寻找自己的父母,其实他也一直寻找着这个人。
“你现在是有了…对象了吗,还是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有些艰涩的问出了下半句话,即使这句话令他心如刀绞,但他依旧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维持着面上温和的表情,慢慢的问道。
白漱岚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他沉默的抿着唇,没有回答他为什么要逃跑的问题,反而目光在瞥见宋今年胸口那块小玉佛的时候,目光凝滞了片刻。
“你,还戴着这块玉佛吗?”
白漱岚眉头微动,略有些艰涩的开口。
他看向宋今年,目光灼灼,眼底翻搅着宋今年压根看不明白的情绪,就连呼吸似乎都重了几分,似乎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尤为重要。
宋今年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前。
大约是刚才追赶白漱岚的时候动作太大,这玉佛就被晃出了领口,这会儿才让白漱岚给瞧见了。
宋今年一向温和豁达,被瞧见了以后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况且白漱岚现在也还是单身,和前男友聊聊天倒也不妨碍什么。
他抿唇笑了笑,斯文温和的开口说道,“对,从我们分开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没有摘下来,现在算算,大概已经是戴了十年了。”
十年。
白漱岚深深的看了宋今年一眼,他那双眼睛冰凉幽深,似乎是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宋今年又是感觉到了那股几乎是能将人的骨头烧得融化的灼热视线。
“兴许这玉佛也养人,我戴着它这十年间每回遇到危险都能够转危为安,兴许它也在冥冥当中保佑我们吧。”
宋今年松开了抓住白漱岚的那只手,冲着他说道,“会议应该也快结束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听着宋今年温和的声音,白漱岚张了张唇,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隔着几步的记忆力跟在宋今年的身后,看着他修长笔直的身影,目光有几分恍惚。
宋今年依旧是那副皮肤白皙、温和斯文的模样,他浑身带着几分书卷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随和的人。
白漱岚的记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宋今年也是带着他在幽静的小树林当中走着,宋今年抱着资料书,而自己也随意拿了几本课本。
那个时候宋今年与自己说着话,偶尔凑过来亲亲他的唇角,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还年轻,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就能让彼此红着脸、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十年过去了,如今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白漱岚的心像是骤然被恶狠狠的捏住了,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他攥紧了手指,手背上青筋鼓胀,看起来像是极力在克制着自己痛苦的情绪。
当初是他,对不起今年。
所以他活该。
宋今年领着白漱岚到了会议室附近,此时会议已经结束了,阮棠打着哈欠和闻致一起走出了会议室,他的眼睫毛湿漉漉,脸颊泛红,嘴里还抱怨着刚才那个负责人说话太过于催眠。
在瞧见不远处的宋今年以后,他的眼睛亮了亮,殷切的冲着宋今年招手,“今年,待会儿要不要去吃个午饭?”
宋今年正有此意。
他和白漱岚身为前男友的关系,要是单独吃饭的话恐怕会因为从前种种而冷场,但是有阮棠和闻致在的话,气氛应当是热闹的。
阮棠拉着闻致走到了宋今年的面前,瞥见了他身边的男人以后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今年,你怎么把飞岚基地的首领给带过来了?”
“你们俩终于是见上一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