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修脸色微微变了变。
阮棠不自在的摸着那块被蛊虫叮咬到的地方,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不太舒服的皱着眉头说道,“被虫子咬了一口以后,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仅灵气流转好像有些滞涩,而且身体的某个地方好像被动建立了若有若无的联系,断断续续的,我好像可以感应到身体里那个东西的存在。”
“或许,那就是慕容元所说的母蛊。”
季凌修忍不住拧了拧眉头,他想要伸出手碰一碰阮棠的脸颊,但最终他还是攥紧了手指,把手背到了身后,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那样太轻浮了。
他的眼眸当中是深深的担忧,呼吸也重了些许,看起来有几分手足无措,“那你身上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阮棠摇了摇头,“我感觉还好。”
“但是或许是这母蛊主动进入我的身体当中,所以我完全无法控制母蛊,每当我想要细细探究母蛊到底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我与母蛊之间的那种联系又会消弭于无形。”
之前慕容元好似可以随意的催动母蛊,而后影响子蛊所在的那人的身体,进而诱发合欢以及交合的情欲效果。
但是阮棠却是连母蛊的所在之处都摸不到。
一旁的尉简明完全听不下去他们俩的对话了,他揉了揉额角,认真而又真诚的看向阮棠和季凌修,忍不住强调道,“你们两个的重点是不是弄错了。”
“现在最要紧的不应该是这个合欢蛊进入阮道友的身体里以后,大师兄你身上的子蛊一旦发作,你们俩不就要被迫双修了吗?”
听到“双修”这两个字,阮棠顿时红了耳朵尖。
他咽了咽口水,偷偷摸摸的抬头看向季凌修,却是瞧见季凌修也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望着方才打斗被砸碎的地板,脖颈上染了大片的绯红,下颔微微绷紧,好似十分的紧张。
尉简明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大人的尴尬之处,他认认真真的强调道,“方才那邪修也说了,这双修一个月里就有三回,每回蛊毒发作的时候,身中子蛊之人就会宛如发情的野兽,渴求着带有母蛊那人的身体。”
“若是不把这两只蛊都解开,那大师兄你就必须得和阮道友一直双修下去,如此一来,大师兄你的元阳可就保不住了。”
一直以来他们大师兄就强调过即便是下山也必须得经受得住诱惑,不可被美貌的男修或者女修勾去心神,也不能随随便便交付出自己的元阳或者元阴,毕竟这对修行有碍。
尉简明一直都很听大师兄的话。
但是现在轮到大师兄自己遭遇这种事情,为什么大师兄一点也不着急。
听到元阳这两个字,阮棠和季凌修顿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脸颊涨得通红,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却又是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季凌修轻咳一声,刚准备让尉简明慎言,就瞧见尉简明身后的容盼也探出了半个头,她看向阮棠与季凌修,目光当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浓烈的求知欲。
“大师兄,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双修是怎么样的呀,你和阮道友之间,谁是当男人的那个,谁是当女人的那个呀?”
容盼说话直来直去,不转半个弯。
她从前还只看过男女之间的春宫图,但是从来没有看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种图册,现在一听她大师兄要与阮棠双修了,她马上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这句话才问完,就发现大师兄和阮道友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阮道友抿着唇,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毛快速的颤动了一下,他那莹白如玉的耳朵都已经变成了深深的红色,好像是熟透了的草莓,散发出馥郁的香味,好似轻轻一掐就能够掐出甜甜的汁水来。
大师兄则是一只手握成了拳头,而后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两声,他低垂着眼睑,那双眼眸看起来深邃而又幽暗,面上沾染着几分不好意思与难为情。
两人并不对上视线。
哪怕是不经意之间对上视线以后,他们也会不好意思的挪开目光,仿佛视线碰触的那一瞬间就被烫到了一般。
瞧见两个人都没有回答自己,容盼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身边的尉简明,她歪了歪头看向尉简明,面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尉简明,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尉简明捂住了嘴。
尉简明红着脸,压低了声音在容盼耳边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难道就不害臊吗,你看看大师兄和阮道友,都被你说的话弄得下不来台了吗?”
“他们现在才刚刚认识,心底肯定是很不情愿双修的。”
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阮棠沉默了片刻。
不,他真的很情愿。
他馋季凌修的身子。
季凌修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总之,关于合欢蛊我们知之甚少,任凭我们自己再怎么想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不如待会儿我们传信给师尊,问问他到底应该怎么解决这蛊毒。”
“我们现在就把这慕容元的尸体处理一下,然后报官通知他们,桃花镇上几个消失的男人的尸骸已经找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