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虞沈寒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
不过虞沈寒却是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
他的本质原本就是个温柔而又强大的人,总是习惯性的把伤痛以及苦涩咽下,容忍旁人给他带来的不幸以及伤痛。
将他独自抛在村口那间破旧的泥瓦房的父母现如今也依旧是活得好好的。
倒也没有被他的霉运反噬。
而在大学之中,虞沈寒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霉运传染到其他人身上,他甚至还下意识的与旁人拉开了距离,独来独往的穿梭在人群当中,成为了孤独的存在。
就连最初阮棠刻意靠近虞沈寒的时候,虞沈寒也总是在担忧会给阮棠带来麻烦。
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
阮母得知虞沈寒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以后,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她轻轻拍了拍两下虞沈寒的肩膀,倒是勾了两下唇角,眉眼间也露出几分笑意,“我们家棠棠一向是迷糊,有你照顾我们家棠棠的话,我们也能放下心了。”
虽说现如今虞沈寒身上的厄运以及厌兽的虎视眈眈有几分棘手,但是这也并不是虞沈寒的错,相反虞沈寒才是这件事情当中被牵扯进来、最过于无辜的人。
无论是从情理还是从正义来说,他们狐族都必须要消灭厌兽。
保护虞沈寒更是应当。
听着阮母这句话,虞沈寒白净的脸颊红了些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好似浸润在清泉当中,泛着微亮的光芒。
他下意识的抿了两下自己的唇,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般侧头去看身边的阮棠,眼睛中泛着光,唇角也不自觉的往上翘了两下,然后就无声的笑了出来。
“我会好好保护棠棠的。”
虽说现在的他依旧很弱小。
但是回想起秦曙所说的话,虞沈寒不自觉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指,紧攥的手指略有几分泛白,心中更是坚定了那个念头。
他想要变强。
阮母看得出虞沈寒眼中的认真以及决心,她淡淡的笑了笑,修长白皙的手指将耳畔的碎发挽到耳畔,继而向那边与阮父喋喋不休的说着点什么的阮棠,声音温和:
“棠棠也相信着你。”
正是因为相信着虞沈寒,所以阮棠才是在会客厅当中坚定不移的握住了虞沈寒的手指,并没有因为胆怯而松开。
虞沈寒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那头的阮棠突然侧过头来大声的叫着阮母,他笑眯眯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母亲,这个国庆假期我可以把沈寒带到我们族地当中做客吗?”
对于妖来说族地是个特殊的地方。
只有彼此的亲人又或者是爱人才能被族人带到族地当中。
阮母笑着点点头,“可以。”
“想必老祖宗肯定也是想看看你的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模样的,届时我们回到族地以后还可以问问老祖宗该如何掩藏沈寒这孩子身上的厄运以及霉运。”
阮棠顿时高兴了起来。
他冲着阮父吐了吐舌头,“父亲,你看母亲都已经答应下来了。”
阮父自然是不可能否定自己媳妇儿说的话。
他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四人挑了个餐厅吃了顿午餐,阮棠又是去酒店给阮父阮母开了间大床房,方便他们俩可以暂时在这里休息。
正巧阮棠与虞沈寒下午和晚上都没有课,所以阮棠便是带着阮父和阮母在大学当中逛了两圈,这对高颜值父母吸引了不少大学生的视线,特别是阮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阮棠的姐姐。
待到阮棠晚上该寝室的时候,阮父拉住了阮棠冲着他嘀嘀咕咕了好几句话:
“你现在还是只小狐狸崽,所以不准和虞沈寒那孩子到校外同居知道吗,你们俩现在还小,交往的时间也不长,待到时间长点以后,才能做到了年龄能做的事情——”
他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
阮母已然是揪住了他的耳朵,“你羞不羞,这么大把年纪和儿子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棠棠别听你爸胡说。”
阮棠早就是被阮父说得面红耳赤了。
他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几下跑远了,离开之前还是握了两下虞沈寒的手。
父母在眼前,他们俩也不好太亲密。
虞沈寒也回到了出租屋当中。
洗漱完以后他揉了两下自己的额头,躺倒在了床上。
待到回忆起先前秦曙的话以后,虞沈寒便是闭上了眼睛,开始与自己体内的厄运和霉运沟通。他自己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在他周身的浓黑厄运此时却像是沸腾了的热水,不停地翻搅而又张牙舞爪。
好似是想找到个目标。
虞沈似乎是终于触摸到了那个点。
他轻声说道:
“教训他。”
“那个计划偷走我的平安结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