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早点休息。”
听到阮棠进入房间并且关上门以后,虞沈寒才是松了捏紧竹杖的那只手,然后狠狠的擦了擦掌心的汗水,这才是起身。
不知何时起——
他面对阮棠总是会紧张。
虞沈寒摸索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把竹杖放在了靠在床头的地方,然后才是脱了自己的外衫躺在床上休息。
他今日睡得很沉。
半夜的时候虞沈寒好似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困倦的揉了下眼睛,用自己那双黯淡无神的双眼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过,那笔直修长的手就要拿起一旁的竹杖。
然而他的手被握住了。
“虞沈寒。”
他听到阮棠软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温热的呼吸慢慢的拂过他的耳垂,带来了细碎的轻痒以及热意。
这叫虞沈寒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
“长夜漫漫,睡觉的话太可惜了,不如我们俩做点有趣的事情吧?”
阮棠又是软绵绵的说道。
他修长纤细的双臂环着虞沈寒的肩膀,骤然吻上了虞沈寒的唇。
温热的呼吸互相交融,虞沈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上那细腻如玉的触感,叫人的手指都不自觉的颤了下。
虞沈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阮棠的腰身。
他额角以及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然而次奥的他竟是没有拒绝,反而是顺从阮棠的心意狠狠的吻上了那张鲜嫩薄红的唇,继而把阮棠用力的压在了身下。
鸳鸯交颈,被翻红浪。
虞沈寒骤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依旧带着滚烫的热度,身下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是略有几分濡湿,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情欲味道,闷闷的,叫人略有些面红耳赤。
是梦。
虞沈寒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几分难以启齿的羞赧以及不好意思冲刷着他的心,他胸腔当中的那颗心此时也是急促的跳动着,就好似战场上那面擂响的战鼓,听在虞沈寒的耳中宛如响亮的雷鸣。
他竟是对阮棠抱有——
不可言说的心思吗?
虞沈寒先前的时候还以为阮棠喜欢他、还想着要想方法拒绝掉,然而这回他做的这个梦却是让他实打实的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喜欢,阮棠。
在虞沈寒最为黑暗困难的时候是阮棠来到他的身边、把他从不断下沉的淤泥中拉起,也是阮棠把他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从阮棠出现在他身边的那天起,再也没有人对他说上什么不好听的话、又或者是故意欺负他。
他不会再感觉到孤独了。
哪怕是觉得窒息的时候也依旧有人牵起了他的手,给了他安慰的拥抱。
如何能不喜欢呢?
喜欢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虞沈寒的唇角缓慢的勾起了个弧度,这个时候似乎把这些事情想明白以后他的心中可以说是豁然开朗。
只是想起刚才那个不可言说的梦以后虞沈寒又是羞赧的扶了扶自己的额角,略显笨拙的起身把自己的亵裤给换了下来。
他得寻个时机偷偷洗了。
不然这种事情要真是让阮棠知道的话,他可就真的是没什么脸面可言了。
虞沈寒的眼睛好像好了点,此时的他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些许东西了,只不过他眼前的景色依旧像是隔了层朦胧的白雾,就好似雾中看花般。
倒不是很清晰。
虞沈寒心中慢慢的浮起了些许喜意。
他用自己的竹杖摸索着走到了房间外,此时的阮棠恰巧提着东西从屋外走了进来,两人对视了眼,虞沈满脸通红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盯着那略显朦胧的地面。
他不好意思看阮棠。
只要一看见阮棠他就会想起自己昨日的那个梦,梦中的他紧紧的掐着阮棠的腰,用力的吻上了阮棠的唇——
“我方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听人说昨日那钦差有事回了城中,他途经衙门的时候恰巧看见柳淼被衙役们绑了回来,那富家公子与柳淼从牢房中被人偷天换日的救出来的事情便是被捅到了他的面前。”
“听说那富家公子被钦差判秋后问斩,而柳淼做伪证原本是要流放的、只是她当堂昏倒以后被大夫诊断出有孕在身,因此那钦差便是罚她上交五十两纹银,随后让衙役们打了她二十大板就放她离开。”
“现如今她好似被那富家公子家接走了。”
虞沈寒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阮棠却是拿手在虞沈寒的面前晃了好几下,略有几分狐疑的问道:
“你是不是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