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沈寒却是没有理会龙主。
他不紧不慢的笑了起来,疏朗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反而是对着颂婳说道:
“若是弑亲当真会遭天谴的话,那龙主怕是早就已经被五雷轰顶才是,毕竟他可是亲手杀了我的母亲、他的妻子,现如今我看他身上却也是没有任何惩罚,也不知道这是天道不公,还是你这个女人在说谎呢?”
颂婳被虞沈寒这几句话噎住了。
她偷偷摸摸的侧目去看龙主,就见他面色冰冷而又铁青,眉眼间笼罩着暴躁以及怒火,明显是要发怒的前兆,而身边的守卫以及云雾山上的众人听到这个秘密以后更是面色各异。
毕竟龙主对外宣称自己的前任妻子去世是因为突然染了急病。
“龙主你不记得了吗?”
虞沈寒以平淡而又冷静的口吻说道:
“当年你瞧见虞玺这个私生子血脉斑驳,从而导致他的天赋太差,便是与那女人联合起来想要把我身上的血与虞玺的血给换了,届时我从血脉中带来的天赋兴许也会转移虞玺的身上,谁知道这转换血液的禁术才做到一半我母亲便是冲进来打断了——”
“闭嘴!”
龙主口吻不善的打断了虞沈寒的话。
但虞沈寒依旧是镇定的把自己剩下的半句话给说完了。
“而盛怒下的你也把她给杀了。”
他说完以后又是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枚水晶球,往上面一按就可以听见里面传来虞玺嚣张而又不屑的声音:
““虽说仙界不可随意的干涉凡间的事情,但是我娘却是用了入梦的手段向那些心有恶念的人下了暗示,放大了他们心中对你的恶念……”
这留音珠里的话还没有说完,虞沈寒又是咔嚓一下把声音给暂停了。
而颂婳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堂而皇之的把他们的阴谋说出了口,甚至还成为了他人手底下的把柄。
若是这东西叫全云雾山的人听见了,恐怕他儿子虞玺即便是接手了云雾山以后,他他也会活在旁人的闲言碎语之中,自始至终也抬不起自己的头。
“言归正传。”
虞忱收回了自己手中的留音珠,“我把你们的儿子放了,你们让我离开云雾山,否则现如今我不仅把这留音珠中记录下来的声音放出来让全云雾山的人都听到,而且还要与虞玺拼个鱼死网破,叫你们断子绝孙!”
倘若他和虞玺都死了,龙主势必还要再重新培养继承人。
届时他只会落后旁的族人一大截。
颂婳心慌意乱。
她紧张的看向龙主,就见龙主虽然脸色难看的厉害,但是最终他依旧是勉强开了口,心有不甘的答应了下来:
“你走吧。”
既然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开了口,那也就不会反悔。
虞沈寒丢下虞玺就跑。
他向着自己在凡间的家疾驰而去
————
阮棠在家中守了几个时辰,却依旧是不见虞沈寒回家。
他不得不寻去了医馆。
周大夫疑惑的拧了下眉头,“先前我忙的时候,虞沈寒就替我到村中去给人处理蛇毒了,现如今算算的话也去了三四个时辰了,按理说解毒应当是他最拿手的东西,他不应该去如此长的时间啊?”
“难不成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阮棠不知为何心中一沉。
他抿了抿唇以后便是问周大夫要了那病患的地址,一路赶着马车向村中的方向行驶而去,路上的时候他却是瞧见了匹已然是死了的马匹以及毁坏得厉害的马车。
地上隐隐约约还有血腥味。
那血液的味道格外的熟悉。
阮棠面色苍白的盯着地上那被手指深深抠出来的指痕,心脏就好似是坠入了冰水中般叫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虞沈寒出事了。
他闭了闭眼睛,开始掐算此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浮现在阮棠眼前的是条雄健而又张牙舞爪的游龙,空中电闪雷鸣以后便是响起了那龙口中吐出的、宛如雷鸣般的人言:
“孽子!”
是云雾山上的龙主。
虞沈寒定是被云雾山上的人发现了踪迹,所以这才是被人逮了去。
阮棠急急忙忙的就要寻虞沈寒,但是他却是先回了他们先前那个小院子一趟。
毕竟天上一天人间十年,这一去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他这小院子里充满了他与虞沈寒的回忆,倘若没人看顾院子的话,指不定会有毛贼偷偷摸摸进来抢东西。
还是设下个屏障比较好。
然而阮棠刚刚进入院子以后他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阮棠面色一沉。
“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