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得悉这琉璃珠竟如此平常,十金依旧能获厚利时,心中不禁波澜起伏。那八珠于她目中,已不复先前之珍稀。
就在李安得意洋洋之际,梁青云却是轻轻一笑,淡淡出言“哦?原来你如此精打细算。竟想图朕之财。朕曾于古籍中得知,此琉璃不过沙土所烧,其价实近乎于无。此事,你可曾耳闻?”
此言一出,李安顿时如五雷轰顶,心头一片迷茫。梁青云竟知琉璃乃沙土所化?
这如何可能?
但细思之下,李安也便释然。若古人未曾知此法,那现世之琉璃又安来?
“哎,原来陛下早有所知。”
李安回应道,“既然陛下早知此事,何以对这些琉璃珠仍然视若珍宝?”
梁青云闻言,心中虽惊,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瞥了李安一眼“虽然朕知其由沙土烧成,但如今掌握此法者寥寥。除朕之外,世上罕有人知。故此,即便朕知晓,也无济于事。琉璃之价,仍旧坚挺不变。再者,由于其稀缺,依旧珍贵非凡。”
虽然心中诧异,梁青云面上却平静如水。李安听后,终于明白了梁青云言下之意。纵然烧制琉璃之法简单,其原料再不值钱,但现世无人知晓其法,这便意味着琉璃仍是价值连城。
正如后世人皆知钻石不过碳之变体,却无法人工制造相同者,使得钻石之价永远居高不下。
李安一番话后,神色骤然凝重,对梁青云道“实不相瞒,陛下,关于琉璃之事,确实早已在下心中有所规划。此物,实乃聚财良策。正如陛下所言,世人虽不知其由沙砾所化,即便知晓,也难以自行获得。故此,我们大可借此大赚一笔。”
言毕,李安不甚在意地盘膝坐下,随手拿起梁青云案前之茶碗,大口饮下。
饮毕,随意擦拭口角,将碗置回,还不忘品评甘甜胜于苦茶之味。
然而,转念又提醒陛下勿过甜食,以免身体不适。
梁青云见状,心头半是恼怒半是哭笑不得,特别是那碗乃刚刚是自己用的碗,令她脸颊微红,既窘迫又无奈。心想此人真是无礼至极,竟如此放肆。
正当梁青云怒意上涌,欲起身训斥之际,李安再度开口,其言不无诱惑“陛下,若能将此琉璃之法研究明白,且不向世人透露其真相,而是借以宣扬其稀世之珍,便能以之为筹,从贪官污吏手中换取无尽财富。更可组织商队,以琉璃交换他国金银,既丰富国库,又增强我大梁之威望。”
随着李安的陈述,梁青云的眼神愈发光亮,若此计得以实行,确实可谓一举多得。尤其在当前国库空虚、朝政不振之际,若能借此逆转乾坤,实乃上策。
然而,想到此处,梁青云心中又生疑虑“你真能制作出琉璃来吗?”她需确信此事非虚,否则所谋皆为泡影。
这话一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期待与不确定,两人的心思似乎在此刻交织碰撞,共同期盼着那一个可能改变命运的答案。
听闻梁青云之问,李安肯定地点头,神情之中流露出一股不可撼动的决心“虽未得确切之配方,但我信凭数次试验,定能窥得门径。”话毕,他沉吟片刻,又补充道“然而,此事不宜急躁,犹如饮食需细嚼慢咽。在烧制琉璃之前,我们须确立自己之基地与势力。因此,我认为当前最紧要之事,乃是将南山基地建设成熟。”
梁青云紧接着问道“你所选择接管工部,是否也是出于此计?”她似乎已经洞悉了李安先前的种种筹划。若非有此打算,她实在想不通李安为何会挑选权力并不显赫的工部。如今一旦联想到琉璃制造之事,一切似乎水落石出。
果不其然,李安再次肯定地点头“工部职责广泛,非但止于琉璃,许多大事皆需工部施为。尤其农耕之事,直接关系到百姓生计,工部之责无小。且不提其他,单是农具之研发,便是工部所为。更重要的是,工部乃是财源滚滚之地,据我所知,仅这几日,工部便已创收过万两白银。若将之运筹得宜,工部之利,恐可匹敌国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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