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中,那负责立标的士兵竟奔行至五百步之外方才止步,而后众人便开始了忙碌的准备。
梁青云的目力非凡,远眺那数百标靶被一一立起,不禁提出疑问“那边的标靶,数量似已过百,莫非此炮一发就能夷平百人不成?”
听此,如意微笑中带着几分苦涩,急忙向梁青云解释“并非如此,陛下,此大火铳虽威力非凡,却因准心所限,并不能精准命中,多立标靶,乃是以防万一之策。”
梁青云闻言,心中波澜起伏,原以为此炮威力无边,未想竟是如此。
正当众人交谈之际,那边的准备已然就绪。李安见状,便迅捷地朝这边小跑而来。
他的匆忙到来,使得梁青云不禁诧异,好奇地追问“汝这登徒子,何不守在炮旁,反而奔至此地?”
李安听罢,有些无奈地解释“那噬耳的轰鸣令人难耐,近旁不宜久留,此处倒是清静许多。且待陛下见识此炮真正的威力。”
话音刚落,他便转向窗外,注视着那架设好的大炮,随后向炮位发出了点火的指令。
伴随着指令的传达,只见那大炮旁的士兵掏出火折子,一把火光点燃了不寻常形态的引线。
这奇特之物,的确有着与火铳相似之处,尤其是点火之法,与火铳的引火口颇为雷同,惟一的区别,在于这大物尚未能实现扣动扳机即燃之便利,毕竟身躯太过庞大,扳机无处安放。
然而,此刻言语已无多大意义,士兵们点燃引信之际,便迅速俯身卧倒,这一幕令梁青云目瞪口呆。
她满腹疑惑地望向旁边已经捂耳待命的李安“这是何故?火刚点燃,他们何以先行匍匐?若是真战,敌军岂不是得以乘虚而入?”
李安本正安静地捂着双耳,凝眼前方,却被梁青云一把拉开手掌,顿感困惑,无奈地回答道“陛下,此乃常规,点火之后需立避,以免巨响伤及耳鼓,士兵们此举,乃是演练中的自保之策。”
话音未落,只见那大炮已是火焰喷薄,犹如怒龙吐息,待那引信消耗殆尽,必将迎来地动山摇之势,此刻,是期待,是紧张,亦是对军中新利器的无限遐想。
听闻梁青云的询问,李安内心泛起了一丝苦笑的涟漪,这位陛下总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举动。他本正捂耳屏息,做好了接受天地震颤的准备,谁知却被一连串的疑问打断了他的宁静。
“陛下啊,这场面儿,可不是捂住了耳朵就能全然安然的。炮火一旦点燃,其威势足以震撼寰宇,理应有更为谨慎的藏身之处。”李安语气中满是对暴风雨前的无奈。
他讲话间,本欲再次举起手掌,将双耳固守。然而这炮火之地,距离虽远,安全尚未可知,更何况火药之术尚在粗糙阶段,威力横溢,一旦发生意外,威胁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