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刚够明轻轻进去。
明轻轻一闪身进去,控制磁场室大门的几个军官就赶紧面色煞白地将门关上了,显然是担心门被打开时殿下再来一次精神暴动,那他们可就没命逃了。
里面温度非常高,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如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电饭煲蒸开了,最烫的那一瞬间。
但是明轻轻竟意外地不觉到灼烫。仍然能感觉到热,但是对她并没有太大阻碍。
因为水蒸气太过氤氲,她几乎什么也清,只能凭借记忆,小心翼翼朝墙角的人走去。
终于,她俯下身,摸到一具冰凉而熟悉的身体,即便在这样的高温下,傅雪深浑身也像是快要结冰一样。
明轻轻靠他坐了下来。
虽然她什么忙都帮到,但是能陪在他身边,她还是感觉安心少。
明轻轻侧过头,隔么近的距离,她终于能看清楚一点,傅雪深紧紧阖双眼,鸦羽一般的睫毛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漆黑的发丝湿透,朝滴着水珠,水珠在高温下即刻化成了水蒸气。
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握住了他的一只手,他眼睫毛颤了颤,仓促粗重的气息好像就这么无意识地平稳了许多,起伏定的胸膛也被安抚下来一些。
样的高温下,明轻轻很快感到头晕,知不觉就靠身边的人的肩膀睡着了。
……
知过了多久,傅雪深意识逐渐回笼。他缓缓睁开眼睛,精神力暴动时变成漆黑的眼眸宛如被洗涤掉墨色的湖水一般,终于缓缓恢复蔚蓝。
他觉肩膀有些沉,下意识动了动,一撇过头,一张熟悉的睡颜却猝及防映入眼帘。
傅雪深登时一动也敢动。
傅雪深怀疑自己在做梦,易期发作起来脑子有点不清醒了,明轻轻怎么会在这里?他是已经踏上耶梦加得,在返回克拉弗林的路上了吗?两人久之前才难舍难分地告别。
“我是做梦吗?”傅雪深无意识地将脑子里的话念了出来。
明轻轻很容易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见到小傅已经醒来,顿时面露喜色,摸了摸他额头:“你觉怎么样?好像没那么冰了。”
“还错。”傅雪深明轻轻,甚清醒地喃喃道:“轻轻,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你了,就过来了。”明轻轻抱住他的胳膊。
傅雪深赶紧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我就说是在做梦,明轻轻怎么会追着我耶梦加得,还对我说这种话。”
明轻轻忍住笑捉住他的手:“那你觉得明轻轻会干的事情一般是什么?”
傅雪深蓝眼睛向明轻轻,语气幽幽起来:“催我走,催我走,催我快点走。”
明轻轻握着他的手,将他冰凉的掌心贴在自己脖颈,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将他浑身的冰霜暖一暖,对他道:“你现在感觉呢,还是在做梦吗?”
肌肤的暖热从掌心直抵心脏,傅雪深一个激灵,清醒状态后知后觉恢复,他顿时惊喜地看明轻轻。他喉结滚了滚,情自禁地将明轻轻一把拉进怀里:“你怎么来了?!”
明轻轻想起正事,从他怀里拼命挣扎出来,问:“对你们星球的人而言,发热可以大程度缓解易期是不是?”
傅雪深没能领会,下意识达到:“是。”
那句话在明轻轻喉咙口转了一路,到了此时此刻,见傅雪深脸色苍白眼眸蔚蓝的虚弱模样,想起从相遇相识到如今的种种回忆,她终于眼一闭心一横说出了口:“我是来心甘情愿和你床的。”
傅雪深瞪大了眼睛:“………………”
门外的舰长:“…………………………”
话说完,知道为什么一片寂静。
舱外本来还有忙碌奔走的声音,但下也全没了。
整艘耶梦加得瞬间安静无比。
怎么回事?
明轻轻脸上发烫,忍住睁开了眼睛。
她对傅雪深绯红一片的脸色。
而舱外的舰长忍住了,对里面道:“王子妃殿下,那个,,用上床。”
明轻轻:?
明轻轻:???
明轻轻:“你告诉我的要那个。”
舰长小心翼翼地道:“我说的那个,是指在易期间同床共枕身体贴在一起,样就已经可以很大改善发热期易期。克拉弗林极其保守,样已经是婚前非常大的那个那个行为了。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舰长身后的两个侍卫交换眼神,王子妃愧是地球人,思想就是前卫啊。
明轻轻的脸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还有——”舰长又出声。
明轻轻狠狠命令道:“刚才的事要说出去。”
舰长小声道:“忘了告诉您,磁场舱为了防止殿下出什么事故,一直都是直接投屏到观察室的,观察室有两百六十个医生。”
明轻轻竭力让自己气哭:“…………………………”
他妈是什么社死现场?
身边的人发出一声闷闷的笑。
明轻轻迅速扭头瞪向傅雪深。
傅雪深脸色已经红欲滴血,他垂眼睑,眼神晕晕乎乎,都不敢抬眸看明轻轻。他牵起明轻轻的手,小声羞赧道:“我,我愿意。”
明轻轻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
傅雪深迅速神情一振,冷眼抬眸盯向舱内的摄像头,威风凛凛地对那边二百六十多号人道:“刚才的事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先给我想好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