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过十五分,飞机轰鸣在头顶呼啸而过。伴随着一道划破天际白线,人流快速从出口涌出,随身还携带着一件件犹贴着标记行李,满脸轻松笑意地走向等候已久亲朋好友。
与大众通道热闹不同,通道两面银白金属质感墙壁构造出冰冷气息,恰到好处地抵消了室内暖气营造出躁动。几个手拿行李箱男女快速地走过狭窄过道,一时之间只听到高跟鞋踩踏地面响声。
走出十几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大厅内地板光可鉴人,再前方,商务贵宾出口处早已经有车辆等候。整整三辆色泽造型低调商务汽车整齐划一地排在等候区,紧闭车门随着屋里人影出现而有了动静。
在几人最前方一个身披新季深色风衣男人踏出自动门时,一个二十来岁漂亮而精致青年正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他看着已然走到门口人,白皙脸庞缓缓地舒展开,露出一个大大笑容,张开了双臂。
谢寅脚步微缓,随即再次加快,他才走到青年面前——
“谢先生!”
沈宁用力地拥抱住他,语气带着怀念和开心“好久不见啊!”
“嗯。”谢寅被他一个熊抱抱紧,也被感染上青年喜悦,嗓音较为舒缓,伸手拍了拍他后背。
“一个礼拜没见了。”
虽然他甚至清晰记得他们分开前那个晚上吃什么,几个盘子上放食物,晚上又看了什么电影,那之后沈宁盘腿坐在床上向他索要亲吻,耍赖明天不想早期晨跑样子,但事实上他们就是分开了一个礼拜,整整(?)七天。
虽然他们每天都有视频说早安和晚安。
虽然他手臂中青年身上沐浴乳香味还和走时候一样。
“谢先生,我帮你把行李拿进去吧。”
他自告奋勇,虽然谢寅有助理负责他日常生活,但基本上沈宁要做事情谢寅都是不会拒绝,所以助理也只是帮着把行李抬进了后备箱。接着沈宁心情很好地抬手和几个人拜拜,率先进了车里。
随着老板迈步上车,身后几个人也熟练地弯腰进了后面两辆车里。谢寅公司里用于商务都是正规商务车,除非去什么私人性质晚宴聚会之类才会用豪华车型,一般都是大众商务车,空间宽敞又明亮,保密性也很好,用沈宁话说就是非常好啊。
不过因为谢寅事前说过他要先回家,所以沈宁就带了家里司机和车子过来,所以他们现在坐在并不算低调豪车里,而青年正低头快速地撕扯着一个包装袋。
车辆缓缓行驶上路,谢寅坐定之后才认真打量这个特意来机场接机青年。
这几年,脱离了病魔身心双重折磨,他是被自己还有丽姨养得越来越好了,脸蛋肉眼可见得长肉。但或许是因为年岁上来了,骨骼逐渐成长,现在再怎么长肉都不会圆嘟嘟得鼓出双下巴了。
二十出头时稚气在他脸上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是逐渐成型成熟青年气质,连同他修长且带着棱角体形,就像青涩桃子经历漫长成熟期终于变得饱满多汁。不过——
坐在一旁座椅上青年扭过头,转头时候他脑袋后面一根小辫子在空中甩了甩,甩出一道干净利落弧度。
他睁大眼睛说“谢先生,你饿了么?”
他把扯开了一个口子饼干递给他。
“吃点饼干吧。”
——
或许是艺术长期熏陶,他既没长成什么饱满多汁桃子,也没变成靠谱成年人,而是浑身上下充满浪漫艺术气息。连长相都格外多情,狭长眼尾和殷红唇珠,修长纤细脖颈被包裹在质地滑软针织衫下,轻浮和纯情只是一线之隔。
谢寅接过他手上饼干,这是谢寅饿时候唯一愿意吃下饼干,如果是别口味别牌子,他宁愿持续饿着也不想吃。
谢寅就着矿泉水啃小饼干时候,沈宁也在一旁看着他。他一直一直盯着谢寅,这样明目张胆,就算是迟钝沈宁也该察觉到了(?),更别提对象还是谢寅了。
谢寅抬起头“怎么了?”
沈宁顺着临近座椅爬到他腿上,谢寅往后靠了靠,沈宁就顺势把上半身倾了过去。
他视线由下往上地凝视着谢寅,一簇尖尖短短小揪揪在空中晃了晃,压低了嗓音,既性感又轻佻地说
“谢先生,要接吻么?”
是轻浮,他确定了,这是个轻浮男人。
谢寅镇定地避开他亲近,道“不要,我还有个电话要打,坐好。”
“你骗人。”
沈宁反驳道“谢先生明明就很想亲我。”
他双目盯着谢寅眼睛,语气笃定地说“谢先生从看到我那一刻就想吻我了。”
谢寅唇线拉长,却没有反驳。
沈宁凑上来,含住了他嘴唇。
一块磨砂隔板缓缓升起,很快就隔绝了前后座视线,以及声音。
算不得很是宽敞空间里,沈宁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他还维持着每天早上睡前喝牛奶习惯,奶香味混合着头发上淡淡乌木精油香气飘进谢寅大脑中,他视野中是晃动一小簇乌黑短发。
被庄云琢哄骗着,沈宁从半年多前开始养头发,好不容易终于养出了一个小马尾。他走时候那一簇头发才那么点,摸着都扎人,现在看起来,似乎柔软了许多。谢寅想起这个礼拜每回看见视频中一甩一甩马尾辫,心痒难耐感觉,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捏住那一小簇柔软短发。
沈宁身体颤动了一下,贴在他后腰手掌烫得他发热,他啃咬着谢寅下巴上肉,两只手用力地扒谢寅身上西装。
谢寅又好笑又无奈,他穿西装都是传统正装三件套,这会儿领带和马甲都要被沈宁扯坏了,一边躲一边把人按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