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起来了。”
他还要做“飞啊”的动作,身体在谢寅怀里扭来扭去,谢寅拍了下他的腰,凶道:
“不要动。”
沈宁茫然地看着他,却还是变乖了。
他身上都是臭气,又有洁癖,要是就这样上了床第二天不知道怎么低落了。谢寅无奈,只能把他抱到浴室,一边往浴缸里面放水一边蹲下来扶着他的背,看他往浴缸里面伸手,玩水。
等里面蓄满了水,谢寅又面临了一项大工程。
他看着面前一脸乖顺的青年,目光不觉地从他渗出艳丽红色的脖颈移开,轻声道:
“你能自己脱衣服么?”
沈宁歪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伸出手,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把衬衫解开,脚掌踩着裤脚,两只手用力地把裤子往
他的动作实在是不协调,谢寅怕他摔倒,最终还是出手帮了他。青年纤细的四肢在浴室暖色灯光下格外光洁,膝盖微微弯曲,透出
漂亮的粉色。谢寅移开视线,道:
“进去里面。”
沈宁很乖很乖地踏出一只脚,踩了进去。
水花溅起来一点,谢寅把沐浴乳涂抹在沈宁的手脚,用毛巾擦拭他的身体。沈宁似乎正处于大脑有意识没意识的分界线,他呆愣愣地看着谢寅,目光偶尔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过了会又抬起来,看着谢寅的脸,慢慢地伸出手
谢寅躲避了一下道:“别动。”
大概酒精就是这样蒙蔽人的心智,降低人的智商的玩意,被避开了几次后,沈宁眼睛蓄上一层雾气,难过地说:“你讨厌我么?”
谢寅的目光触及到一片白皙的粉色,他飞快移开视线,道:
“没有。”
男生嗓音低哑,明知道他现在听不懂还是用力地说:“现在不要和我说话。”
“为什么啊?”
沈宁不解地说:“我好喜欢你的。”
谢寅喉口滑动,过了好一会才勉强控制住自己。
“你现在喝醉了,你是小笨蛋。”
沈宁皱着眉纠正他:“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
谢寅当然知道他比自己大,好几次,他都想,这明明是个比自己还要大五岁的男人,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很可爱。
在想到这个人的时候,满脑子只有“可爱”这个词,甚至连漂亮都要排在后头。
浴室里水蒸气不断腾升,消散不去的热气无孔不入地钻进谢寅的身体,他的体温不断上涨,促使着大脑控制力的弱化。那张漂亮而诱人的面孔在眼前不断扩大,张开的双臂像是美杜莎的诱惑。谢寅怔怔地看着他靠近自己,手指抚上男人的发丝,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吻上了对方。
沈宁刹那间睁大了眼睛,他的瞳孔在水雾下仿佛化开的墨汁,里头蓄积着无辜和纯情,茫然又迷惑地看着男生。谢寅心中一惊,正要退开,青年却打开了嘴唇,被水汽浸染的唇瓣甚至还发出了啵的一声。
一股说不出的暴虐在胸腔沸腾,谢寅快速地伸出手,用力捏住青年的下颌。
次日早上,沈宁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的时候就想起了昨晚的事,飞快地奔下楼,在客厅找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谢寅。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小白把我手机拿走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谢寅微微蹙眉,看着他一脸忧心的样子。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回来之后的事情么?”
沈宁咬着嘴唇,小心地说:“我吐在你身上了?”
“没有,都没有。”
他说完,转身继续打扫:“你把头发梳一下,然后下来吃饭吧。”
沈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哦”了一声。
两个人的生活又回归了平常,谢寅还是一如既往细致周到地照顾着他,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一天下午,沈宁接到来自父亲的电话。
“宁宁啊,最近好不好啊?”
他这个问题奇奇怪怪的,他们不是每周都见面的,为什么好像好久没见一样。
沈宁回答道:“很好啊。”
“那,那谢寅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有啊。”
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谢寅就在他身边,挑了一串洗干净的葡萄正在喂他,沈宁嘴巴里鼓鼓的,还得努力地说:
“他很好啊,做饭打扫洗衣服都很好。”
沈父在电话那头皱了
皱眉:“你就成天让他做饭打扫房子?”
沈宁心虚了下,心说要不然还有什么?他可没有用权势逼迫人家给他当模特,这都是人家自愿的。
“嗯,对啊,我有好好付工资。”经常双倍的呢。
沈父说完后似乎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奇怪了,本来他把人叫过来就是照顾沈宁的,至多就是对谢寅好点,但也不改他保姆的本质。
“咳咳没事了,那你对谢寅好点啊,你知道的,他”
沈宁飞快道:“爸爸,我知道的。”
沈父卡了一下,道:“那行,那没事了,这周末记得回家吃饭啊。”
“嗯。”
挂断了电话,沈父才看向下属今天刚发过来的调查报告,上面对于谢寅的评价着实让他心惊,他已经看走了眼,就是不知道他让谢寅去照顾他儿子这个举动,是不是也做错了呢
另一头,沈宁吃了好几颗葡萄终于吃不下了,他把盘子往边上一推,站起来说道:
“我吃饱了,我去换身衣服,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嗯。”谢寅点了点头,也跟着去了楼上。
他进了房间之后就看到放在桌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亮了亮,他走上前接起电话。
“喂,谢总,关于海滨开发案,有几个事要向你报告。”
“嗯。”谢寅漫不经心地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几株在凌冽寒风下傲然盛开的梅花,道:
“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那天晚上他们亲吻了,只是亲吻而已,但具体亲吻细节不能说(写),反正,大家知道他们亲吻了就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