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大食堂内，赵院长还没搭话，身后的苏炳身就已经闪身凑了上来，激动的晃着周瑞的手：“哎呀~周教主，久仰大名啊！”</P>
周瑞尴尬的抽出了手。</P>
这人手怎么这么黏糊一天没洗了么？</P>
“不知怎么称呼？”</P>
“我是数学科学院的苏炳身，今天刚刚拜读了您的巨作”</P>
这边拉拉扯扯的时候，赵院长已经头也不回的打饭去了。</P>
但凡再晚五分钟，他感觉自己就能直接躺在地上等120了</P>
原本打算去楼上的教职工食堂，遇到小周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在普通窗口打了一份冒尖的饭，回来时苏炳身还在那里摇。</P>
周瑞听苏炳身哔哩吧啦说了一大堆，才明白赵院长是把那篇论文给了这位看了。</P>
“哦？您已经读完了么？感觉如何？”</P>
苏炳身竖起大拇指：“精彩！真的精彩！这绝对是近两年数学界最重磅的成果。”</P>
周瑞开心的笑了笑：“那就好，这样我毕业论文就有着落了。”</P>
拿到了“全锰液流电池”和“冬眠病毒”，他还好多事要做的，毕业论文就这么着吧，省事儿了。</P>
苏炳身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一个两个都这么淡定，就自己这么大呼小叫。</P>
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么？</P>
赵院长将餐盘往桌子上一放，直接打断了苏炳身，对周瑞说道：“小周，那篇论文应该没问题，回头就帮你报上去”</P>
这种跨专业论文，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相对而言“数学”是比较特殊的那个，任何理工科都有转数学的可能性。</P>
只是未必混的好.大多都是取死之道</P>
若周瑞还是正常在读生，这种跨度可以直接转学院了，不过对于现在的周瑞来说，这样显然属于脱裤子放屁。</P>
反正赵院长死也不会答应的。</P>
他很清楚，事情的起因只不过是想在周瑞正式评为院士之前，处理完博士学位的问题。</P>
等等赵院长吃一口饭，突然血糖上升了，思路也打开了，智慧的能量占领高地了！</P>
有这个数学成果，干脆也给报个“科学院院士”算了。</P>
什么？提名结束了？</P>
那关我走后门的什么事？</P>
只是如果要赶上明年的正式公布，《abc猜想证明》的成果就要尽快得到学界共识。</P>
一般这种重要成果，发酵个一两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光是投稿审稿就大几个月过去了</P>
赵院长将这个想法和周瑞说了之后，周瑞表示可以试试，反正不需要做什么。</P>
至于快速达成学界共识，反倒很容易，只要对外公布，相信大家都会对“周教主”的博士论文很感兴趣，从而加速各个数学大佬的讨论。</P>
苏炳身也加入了商讨，他对数学界更熟悉，也是能够出谋划策的。</P>
四人中，唯一不说话的，也就只有甘媛了。</P>
原本是难得和老板单独共进晚餐，结果却成了配角。</P>
不过她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单手托着下巴，支撑着精致的俏脸，眼里带着点点星光。</P>
虽然“菲尔茨”、“院士”、“周瑞模型”等高深的词汇是交谈的主旋律。</P>
但她眼中星光的名字，却不叫“崇拜”，叫“爱慕”。</P>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P>
毕业前，自己只有羡慕，羡慕有天赋的“阿瑞老师”。</P>
刚成为老板秘书的时候，更多的也只是想要努力工作，证明自己，找回自信。</P>
甚至头两个月，还有点提防老板，会不会对秘书做过分的事情.比如万一被摸腿了，要不要直接辞职</P>
现在想想，有些好笑。</P>
非说什么时候，这份“崇拜”变了质，那应该是当时从苏省返回沪上的那天晚上。</P>
一伙靠手工打药为生的农工，因为被还未量产的“农神”抢了生计，于是将当时只有三辆的农神围住，甚至最后闹到了派出所。</P>
处理完后返回沪上的路上，老板皱眉深思的模样，是“崇拜”变为“爱慕”的起点。</P>
不过她一直是自卑的，无论管理着多大的公司，无论在商界有了什么样的名声，无论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成功。</P>
她始终认为作为秘书的自己，没资格去展露心里的“爱慕”。</P>
偶尔夜晚也会在被窝里自嗨，切换小号和网友聊周教主和甘秘书很般配之类的话题，但实际工作中，除了内心戏，不敢有任何僭越。</P>
所以坚守“秘书”这个身份，一辈子，成了她自己表达爱慕的方法。</P>
为老板工作的越努力，就越感觉值得</P>
至于最近的慌乱，与其说是害怕老板的靠近，更应该说是害怕“秘书”身份的松动。</P>
比起短暂的冲动，安安稳稳的待在原地，不去触碰禁忌，才最稳妥。</P>
一顿食堂饭，吃不了多久，四人在食堂分别，周瑞则带着甘媛朝外走去。</P>
林托等人在后面亦步亦趋，有甘媛在的时候，他们总是离得稍远一些。</P>
周瑞习惯性手臂圈成一个弯，甘媛也习惯性的搭上了一只手。</P>
只是很快，甘媛就咬着嘴唇，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似乎在责怪自己。</P>
这种习惯，让她很不不安。</P>
周瑞说道：“回头我会去找杨校长，让他介绍一下中山医院或者华山医院，这两个都是复大的附属医院，并且实力强劲。”</P>
没想到都混的这么好了，还得借用母校的资源。</P>
两家医院都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大佬级机构，医、教、研一体化，无论人才、硬件、还是各类资质都极为全面，有些事如果他们都做不到，那全国也没什么单位能做了。</P>
如果能达成合作，生物医疗方面相当于直接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P>
有点类似于当初与“航天局”合作，直接进入了快车道，可以省下好几年的功夫。</P>
只能说“名校”确实路子野，资源丰富。</P>
两人聊着聊着，已经出了校园的范围，不过周瑞并没有停下，而是带着散步的心情，牵着甘媛溜达。</P>
甘媛轻声说道：“新的分公司您想叫什么名字？”</P>
周瑞想了想：“你觉得‘灵枢生物’怎么样？”</P>
“灵枢？”</P>
“对，是《黄帝内经》的两大篇章之一，另外这家公司的成立初衷是为了解决‘人体冬眠’技术，未来肯定会以‘集成化仓室’的形式呈现，这个名字也很贴合.”</P>
甘媛是第一次听说这家公司未来的目标。</P>
感觉很帅气，很厉害</P>
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周瑞小声讲述着‘人体冬眠’技术需要哪些前置科技，未来的打算等.两人就这么漫步着，也没什么目的地。</P>
甘媛渐渐听得入迷了，也看的入迷了。</P>
只觉得这条路她能够走一整夜</P>
正在发呆，突然，后面传来了猛烈的卡车接近声。</P>
似乎是因为车辆很少，这种动静显得极为明显，就连脚下的地面都在震颤着。</P>
甘媛脑子里，突然回忆起来了几个月前的画面，视线仿佛都出现了重叠。</P>
那从侧面，横冲直撞而来的黑影。</P>
如果仅仅于此，她也未必会慌张，直到余光感觉到一团黑影，真的从侧面猛地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