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丹趁机在关靖的耳边愤慨道:“田楷这厮管的真广,他以为他是谁啊!”
“邹将军,田楷背景深厚,能力强,又是军师,咱们惹不起啊!”关靖无奈地说了一句。
邹丹沉默不语,但他已经看出关靖已经和田楷产生了矛盾,只要再多加几把火,绝对可以挑起他们的争斗。
沮授的计策就是让邹丹鼓动公孙瓒内部发生争斗,以最大的力度削弱公孙瓒的战争潜力。而这个时间,锦衣卫的要求是一个月。
对于邹丹来说,完不成任务,那就是只有自尽谢罪。
“看来单单是挑动关靖是不够的。”邹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足了。
而田楷在离开之后,心中越是觉得关靖和邹丹这样的行为十分不妥,可他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阻止。心情烦闷的田楷坐着马车来到了一间十分简易的宅院,叩门求见。
这间宅院就是住着闻名幽州的智者田豫。
田豫,字国让,幽州渔阳人,曾经跟随过刘备,最后返回幽州。公孙瓒原本是要征辟他的,但田豫却以奉养母亲为由,拒绝征辟。公孙瓒自然不会让这样的大才流出幽州,而田豫也十分醒目,他直接就在蓟城定居。
一直以来,田豫低调行事,公孙瓒时不时就派人来监视他。
田豫也为自己的族弟打开了大门,两人对视而坐。
由于不用操心公务,悠然自得的田豫年纪比田楷大,却看起来比田楷要年轻许多。
“仲逢,你这个大忙人难得来我这一趟。所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吾刚刚得到一壶好酒,今日咱们兄弟二人痛饮一番!”田豫将一壶美酒给拿了出来。
田楷哪里有心思喝酒啊,他忧愁地说道:“兄长啊!幽州如今内忧外患,吾都快愁死了。哪里有心情喝酒啊!”
田豫把美酒放下,说道:“内忧外患,不至于吧。你采用了防守之策,大将军要想短时间内拿下幽州是很艰难的。”
虽然没有参与到幽州事务,但田豫对幽州乃至整个天下的大势都了如指掌。
“难啊!难!”田楷叹息了一声,然后对田豫恳求道:“兄长,你可否出山?”
田豫飒然一笑,说道:“出山?没想过!”
田楷沉默不语。他就知道田豫会拒绝。以田豫之能,要是出山协助公孙瓒,不说击败刘军,但守住幽州不是问题的。然,田豫自从在刘备那里归来之后,就断了从政的念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田豫头脑清醒,他早就看出了这个乱世要想结束,除非一个大豪杰大英雄来力挽狂澜,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刘备、公孙瓒。
世人能知道田豫的不多,田豫也不想白白浪费精力在某些诸侯身上,索性直接回到幽州。
连刘备都入不了田豫的眼,可见田豫的眼光有多高啊。
“贤弟!”田豫突然严肃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想要救公孙瓒,那就让他立刻向刘俊投降。若是等刘俊真的杀来,他后悔就来不及了。”
田楷苦笑了一声,他回答道:“兄长,你觉得小弟会没想到这一点么?可主公却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田豫一愣,然后大笑了起来,说道:“好啊!公孙瓒果然有血性!但他的命运是注定了。仲逢,记住一点,要是事不可为,留住性命为上!天下大势,非人力可扭转!”
现在情况看来会对刘军不利,但掌握主动权的是刘军,刘军若是一退,公孙瓒的一切应对都变成空,还要承担巨大的内乱之中。
而事实证明,刘军已经在行动了。各路进攻幽州的刘军都偃旗息鼓,不再猛攻幽州。
只有幽州自己在不断地增加兵力。
穷兵黩武的公孙瓒未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加严峻的情势。
田豫对田楷摆摆手道:“回去吧。你待会去向公孙瓒解释一下,要不然啊,吾的清净日子就没有了。”
田楷轻轻一礼,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里。
田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看着地图上的诸侯割据,叹息道:“可惜当年没有前往洛阳,以至于耗费时日,蹉跎岁月。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