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为民觉得沈晨鸣的性子急了些,车子送来修理厂,就没有当天送当天开走的,怎么着都得等个一天两天。
急着开走,师傅们要是不尽心,没修理到位怎么办?
心里虽然吐糟,嘴上还是帮着他说话:“师傅!能不能先通融通融?我们科里的确不能耽误时间。这位是新来的老沈,他不了解厂里的情况,您多担待。”
沈晨鸣:“......”
我不是不了解,就是想赖在修理厂,仔细查查这血腥味是从哪儿飘出来的。
师傅年纪不小了,大约四五十岁,满脸沟壑,手上带着油乎乎的手套,看了眼沈晨鸣。
年轻人长的十分英俊,眉眼凌厉,身材伟岸,那双眼睛就跟x光似的,看人一眼,似乎能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看穿。
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经验告诉他,这样的人最好不要轻易得罪。
“行行行,那我安排一下,马上给你保养,机油你自己换,实在不会再跟我说。”
师傅很想看看沈晨鸣是不是真的会换机油,不会是吹牛的吧?
沈晨鸣其实没有吹牛,这种吉普车的机油他有换过,在国外执行任务那几年,啥活都干过。
没办法,为了完成任务,旁人难以想象的事他都得亲身经历,否则就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齐为民看沈晨鸣卷起袖子真的要自己换机油,就觉得好笑,老沈的脾气太执拗。
这车子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完,他还是先回去吧,两人都折在修理厂,不划算,浪费时间。
“老沈!我先回去,你一个人留下来等车。”
齐为民说要走,被沈晨鸣一把拉住,拽到一旁:“老齐!你先别走。”
“为什么?老沈!我是带你来修车的,啥都给你安排上了,为啥不让我走?”
“我发现这修理厂有血腥味,我怀疑发生了命案。”
齐为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老沈!你想多了,修理厂的人干活,偶尔会受伤,有血腥味那都是正常的。你别多心瞎想,好好修你的车吧!我走了。”
他一定要走,沈晨鸣也不便一直阻拦。说实话,凭他的经验,早就闻出来了,那种血腥味跟修理厂的人受伤不是一个味儿。
不是专业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但他能分辨。
总感觉那股子血腥味不是一般人受伤的味道,正常人受伤,不会流那么多血,也不会一直持续在空气中飘荡。
他刚来刑侦科,今天第一天上班,齐为民不相信他也情有可原。
毕竟刚才的话有点耸人听闻,人家要当个笑话听,他能怎么办?
齐为民走后,沈晨鸣戴上手套给车子换机油。明明地沟旁边的工具箱里有合适的工具,他偏偏当作没瞧见,去了隔壁地沟的工具箱里翻找。
保养轮毂的师傅偏偏不告诉他,就喜欢看他到处折腾。
越是靠近隔壁地沟停着的大货车,血腥味越浓郁,他趁着找工具的机会,看了看大货车的轮胎,发现右边后轮胎有明显清洗过的痕迹。
这就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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