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蹲下来，赛利却凑近了一点，像白日试探着将指尖搭在他掌心一般，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靠近。</P>

“明天你也该回大海了。”</P>

“不……”</P>

“不回？”蒋楠眉眼微抬，有些意外，哪有人鱼不想回大海的。</P>

赛利咬咬牙，一时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慌乱下，水下的手，狠狠的扣上鱼尾，他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嗯~”闷哼一声，血色瞬间晕染了池水。</P>

“你怎么了？”闻声，蒋楠担心的往前探了探。</P>

“我……”赛利的唇色肉眼可见的变苍白，为了不让伤口自愈，他下了很大力，额头冒出一层冷汗。</P>

血色翻涌，浮在了水面，蒋楠瞪大双眼，想都没想就下到池子里。</P>

为了不吵醒其他人鱼，他动作很轻，却十分麻利，直接拖起人鱼坐上岸边。</P>

他一跃起身上了岸，抱起人鱼往屋里走。</P>

一时失血过多，赛利头有些晕，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愈合的极限在哪，所以干脆下了很大的力。</P>

他好像病了，居然会为了挽留一个人类，违背了人鱼族的训诫，残害人鱼最为珍视的鱼尾。</P>

只是，当他每眨一次眼睛，看见那张模糊又每一次都能和他记忆中重合的脸时，他突然就觉得值了。</P>

“哼~”</P>

腿侧的刺痛让他生生清醒过来。</P>

“很疼吗？那我轻些。”</P>

赛利才意识到，自己的尾巴已经干了，化成了腿。</P>

那……</P>

他倏地低头，在看见自己腰上盖了一块毯子后舒了口气。</P>

蒋楠握着棉签，在给他的伤口上药，伤口很深，血弄脏了沙发。</P>

“对，对不起，我，我弄脏了你的沙发，对不起……”</P>

他瞪大的双眸中满是惊恐，像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泪珠子断线似的掉。</P>

珍珠打的蒋楠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