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77 章(2 / 2)

天子脚下 八月薇妮 2235 字 8个月前

郝无奇正在看着这一幕,还没反应,给女孩子拉住胳膊,她低头,正对上一双可怜的泪汪汪的大眼睛。

带女孩子进来的男人吼道:“臭娘们……”不由分说地过来就要拉人,然而手才探出,就跟人打开了:“干什么!”

动手的是林森。

对于女孩子,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女孩儿,林森的心总是格外的活泛也格外柔软,如今见这么一个可怜可爱长的又很美的女孩儿给如此欺压,哪里还管这是什么地方。

“这位客官,别多管闲事!”龟公竖着眼睛:“我们楼里自个儿调、、教人呢。”

蔡采石也有些同情那女孩子,于是当仁不让地站在林森一边:“岂有此理,你们、你们这可是逼良为娼!这是天子脚下,你们就敢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老鸨呆了呆,有点局促不安而干巴巴地说:“好、好一张利嘴,给我教训他们!”

龟公得令立刻跳上前,一拳打向林森。

林森脚踏马步,张手架住。

在林森看来,一个青楼的龟公,多半只会几招粗实的功夫,没什么大不了,自己三五下就可以把对方打趴。

谁知才一动手,顿时觉察不对,对方的拳头很硬而且内力很足,林森刚才那一招几乎没顶住差点给他打飞出去。

那龟公见状冷笑说:“还以为招子多硬,原来不过如此。就这样还敢……”

林森脸上涨红:“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给人擒住了手腕,反手一剪竟将他压在了桌上。

林森只觉着手臂剧痛,骨骼都发出不堪忍受的咯吱声,好像随时都会给扭断了。

蔡采石见林森落于下风本来要助拳的,可才走两步,就给另一个黑衣汉子拦住,望着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立刻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擒住林森的龟公冷笑着:“就凭你们也敢张狂?”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轻蔑地看向了身前的郝无奇。

林森忍着痛:“你爷爷我……”

没叫完就又给狠狠一压,反而成了一声惨叫。

那小兔子一般的女孩儿瑟瑟发抖站在无奇身边,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

无奇的眼神却异常的平静,唇边似乎还有一点无奈的苦笑:“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喊打喊杀?”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盛着酒果的碟子,似乎想要选一样东西放进嘴里。

但是下一刻,她忽然把碟子往桌边沿用力一磕,里头的葡萄干、松子穰,核桃片顿时四散飞开,而碟子也“铿”地一声给砸碎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这一幕看的很清楚,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砸了碟子。

当有的人的目光还在那些四散的点心果子上流连的时候,无奇抬手挥臂,她手中握着那块碎瓷碟子没松开,裂开的碟子锋利的边刃往后,竟抵在了身边那小兔般的女孩儿颈间。

女孩子就像是在场所有人一样完全地没有防备,感觉冰凉而锋利的东西抵过来,竟不由自主地抬了抬下颌,于是那刃片就不偏不倚地压在了她的脖子上。

鸦雀无声。

不管是蔡采石,林森,还是龟公,鸨母……以及其他的酒客女子。

都呆住了。

良久,是那兔儿般的女孩儿颤声带哭腔地:“公、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郝无奇挑唇,悠悠然地看向龟公:“放开他。”

压着林森的龟公也愣住了,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的惊怔而乱晃,但很快镇定下来:“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还能用这臭娘们威胁咱们?笑话!”

郝无奇道:“我当然能。”

女孩子又惊又怕地哭叫:“公子饶命,我、我可没得罪您。”

蔡采石也懵了,但他向来相信郝无奇,因此竟没说话。

林森已经有些疼晕了,但他也不想让郝无奇分心,所以咬牙忍着没出声。

“你们根本是一伙儿的吧,”郝无奇淡淡地:“姑娘,别装了。”

本来像是小兔般纯真无辜的女孩子听了这话,眼神一窒,她身不由己地咽了口唾沫,却感觉那唾沫紧贴着瓷刃的边沿滑落,隐隐地还有点刺痛。

“您、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她颤声说,看着还是那么可怜。

连蔡采石都忍不住要替她求饶了。

郝无奇看着林森流着汗脸色紫涨,目光迎着龟公的眼神,手上稍微用力。

女孩儿惨叫了声,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了出来。

郝无奇平静地看着龟公:“这里是她的颈间大脉,再一次,就不止这么点儿了。”

龟公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他的目光里透出些慌乱,手上不禁一松。

林森察觉这点松懈,拼尽全力一挣,竟从他手底挣脱出来。

龟公往前一步,又悻悻地住脚。

而在郝无奇手中的女孩儿,看到这幕,已经知道自己是失败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

她脸上的可怜,凄惨,惊慌委屈等神色像是风干了的泥胎表面那层脆皮,纷纷落了一地,露出了很冷静无情的内里。

她竟欢快地笑了声:“你这个小公子,脸儿生的嫩,心却这样的冷硬。你真的忍心杀了我吗?”

原先的小白兔不见了,此刻她虽然还穿着粗布衣裳,但一颦一笑里却透出了狐狸精似的妖艳撩人。

郝无奇瞥她一眼,手松开。

沾血的瓷片落地。

狐狸精双眼微睁。

她不懂郝无奇是怎么看破她的身份的,现在更加疑惑了,她也不明白无奇为何轻易放了自己,但当她发现无奇的目光所至的时候,她脸上残存的一点媚笑也在瞬间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惊疑跟骇然。

无奇微微昂首看向二楼东南角的某个房间:“我们三个只是国子监的太学生,自问从没得罪过谁,不知尊驾何人,安排这一出又是什么意图?”

如果说先前是鸦雀无声,那现在简直一团死寂。??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