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炳耀的年纪太大了，现在就已经到了要退休的年纪。

即使让他延迟退休升上去，也干不了几年。

港城是林祖乐的大本营，而警队这个部门很关键，林祖乐必须要有自己的人脉和力量。

先前拉扯刘建明，但这家伙的底细仍旧是个隐患，假的想要变成真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如多培养几人，等有必要的时候，刘建明完全可以当成弃子，推其他人上位。

成功搞定卓凯后，林祖乐看向阿浪，阿浪果然没让林祖乐失望，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照片。

“林生，这些是我这几天跟踪郭学华拍下来的一些照片，他跟O记的叶sir，还有保安局的钱瑞安的关系显然不一般。”

看着桌上的那些照片，林祖乐还没动手，卓凯就抢先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眉头越皱越深，最后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在给郭学华辩解，只听他说道：“O记的叶sir我认识，以前跟过我师父，他们有来往也是很正常的事，钱瑞安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是我师父的老上级。”

林祖乐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对着阿浪说道：“继续往下说。”

阿浪点了点头，一脸同情的看了卓凯一眼，要不是后面看到的一些东西，他的看法或许也会跟卓凯一个样。

事实上当你认定了一个人是罪犯后，不管对方做什么，看在眼里都会成为可疑的迹象。

郭学华最近正处于意气风发的阶段，下面的人虽然怀疑是他曝光了林祖乐卧底的消息，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就只能在背后说几句。

而他凭借着瓦解新联盛的功劳，又恰逢上级要退休的情况，很大几率能再往前踏一步。

在这种心态下，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不由有些粗心大意起来。

他跟钱瑞安的会面并不密集，甚至一个月都不到一次，但因为手底下的卧底接连失联，不免有些着急，跟O记的叶兆良频繁的联系。

卧底失踪，他没让康道行这个负责人去联系，反而找专门负责反黑的叶兆良帮忙，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阿浪顺着这条路去查，还真就查出了一些东西。

郭学华跟叶兆良这两人很有可能跟前几次CIB卧底失踪的案件有关，且他们都曾与同一个神秘人会面。

这些东西拿出去或许不足以扳倒郭学华，但已经可以让廉记对他立案调查了。

谜底都已经清楚的告诉他们了，要是这还查不出什么，那廉记的人可以集体回乡下耕田了。

卓凯听完阿浪的话后，整个人都傻了。

先前阿浪只是给他看了一些东西，建立起他对郭学华跟叶兆良两人怀疑。

但现在展示出来的这些，除非郭学华是在执行秘密任务，不然怎么也解释不通。

而林祖乐看着阿浪，眼神中带着些惊讶，他也没想到阿浪能查出那么多的东西，这家伙还挺能干的。

先前促使他脱离卧底身份，跟康道行和郭学华两人翻脸，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郭学华是刑事情报科A组的负责人，其中有一个职责就是招募线人，也就是说，CIB往社团里安插的那些卧底的资料，基本全在郭学华手上。

在他手上，跟在钱瑞安手上已经没什么区别。

就算林祖乐真按照他们的想法当了坐馆，也肯定会被钱瑞安和郭学华两人找上门，趁机要挟他做一些事情。

看着似乎还没从残酷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的卓凯，林祖乐轻轻敲了敲桌子，将卓凯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卓sir，我知道这个事情一时间很难让人接受，现在证据就摆在你眼前，你依旧有两个选择，一是把这些东西全丢进垃圾桶，然后回去找郭学华，把我调查他的事情告诉他，还有一个，就是秉公处理，拿着这些东西交给廉记。”

卓凯的脸色变幻不定，在法理跟师徒之情之间纠结。

更重要的是，他想不明白那个口口声声跟他说当下是个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法律的人，给他竖立了正确的三观，结果自己却成了违反的人。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康道行，在纠结过后，可能会选择第一个选项。

但卓凯不同，这是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卧底，甘愿承担所有罪责，最后被判入狱的狠人。

最后他将那些证据重新装回文件袋里，站了起身道：“我不相信你说的那些，但我会用我的能力去查清真相，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陷害我师父，那我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做，就盯你一个！”

林祖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别说现在的卓凯了，就算以后掌握了整个刑事情报科A组的卓警司，对他也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