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定好生相待。”
驯马司的人不傻,知道贵妃看中了这匹马,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慢待。
谢郬和黑马依依相别后,才捂着腰倒吸一口凉气。
苏别鹤见状赶忙询问:“娘娘可是伤着了?”
谢郬摆摆手:“无妨无妨,擦破了点皮,我回去让嬷嬷擦点药就好。”
“是。娘娘保重。”苏别鹤说。
谢郬谢他:“今日多谢苏统领,若非你相护,本宫身上的伤只怕不止这么点。”
苏别鹤拱手:“娘娘不必客气,都是臣应当做的。”
谢郬往看台望去,看台之上空无一人,先前还站在栏杆旁的高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切,狗皇帝果然铁石心肠。
是夜。
高瑨处理完政事,在明泽宫的寝殿中假寐片刻。
心神稍定之后,那仿佛从地底爬出来的惨烈怪声便呼啸而来,肆无忌惮攻击着他的每一处神经,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叫高瑨浑身被冷汗浸透,从猛烈惊惧中醒来。
感觉这一次的声音比前几次更贴近,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翻身而起,那些声音仿佛犹在耳畔,高瑨抓着床框的手猛一用力,寝殿中的紫檀龙床便尽数散架,发出巨响。
殿内殿外伺候的宫人们听见声响纷纷跪地颤抖不已。
万公公和苏别鹤闻声而入,看见的便是断裂的龙床架子,明黄丝绸铺散一地。
高瑨阴沉着脸离开,苏别鹤紧随而上,万公公恭送他们离开后,赶忙唤人进殿修整。
在御花园走了一会儿,高瑨发现自己除了凝辉宫之外竟无处可去。
他不知道脑中那些声音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谢氏身边他就能安枕入眠,一切问题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而他也没法向旁人诉说,思来想去,似乎与他脑内异状唯一有点联系的就是谢氏了。
高瑨转身,沉声说道:“去凝辉宫。”
“是。”苏别鹤回:“娘娘今日驯马似乎受了伤,陛下正好可以去看看。”
高瑨想起马场上谢氏的大胆,脸色越发阴沉:
“看个屁!管她去死。”
苏别鹤不敢再说。
很快高瑨便来到了他并不想来的凝辉宫,宫人们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高瑨毫无预警的驾到。
高瑨不理会跪地的宫人们,径直往谢氏寝殿走去。
还没走近就听见一声凄惨惨的叫声从谢氏的寝殿传来:
“啊!疼~疼啊,嬷嬷。”
“啊……!!”
“嬷嬷,我疼……呜呜呜,疼。”
接连几声惨叫让高瑨慌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苏别鹤看着某人离弦之箭般的身影,疑惑先前斩钉截铁和他说‘看个屁,管她去死’的人是谁。
高瑨不等宫人开门就兀自推开谢郬寝殿大门,快步走向幔帐垂地的内殿。
透过层层幔帐,高瑨看到谢氏在床上转过身去,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高瑨进去时看见的是姜嬷嬷和几个宫婢哭红了的眼睛,她们对高瑨行礼:
“参见陛下。”
高瑨的注意力都放在谢氏放下的床帐上,对眼睛红得厉害的姜嬷嬷问:
“贵妃如何了?”
说起这个,姜嬷嬷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高瑨的心往下猛地一沉,谢氏……不行了?
等不及姜嬷嬷回答,高瑨一把掀开床帐,便看到背着他坐在床中央的谢氏,因为回头看他,右边香肩上的衣裳滑落了半边。
她魅惑般对高瑨眨巴两下大大的眼睛,竭力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然而心里却在嘀咕:
【哎呀,又来一个,烦死了!】
【姜嬷嬷那儿差不多要混过去了,这人一来,我还得再演一遍戏。】
【老子的眼泪可是限量的!】
【一会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哭出来。】??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