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张谦放行。
李总管对谢郬吩咐:
“进去以后,若是陛下心情好,你便劝着陛下多进一些,若陛下心情不好……你就自己看着办。”
谢郬做出惊恐状:
“总管,奴才不敢。”
李总管做出凶恶状:“狗东西,让你进去就进去,若办不好差,敢跑出来爷爷第一个饶不了你!”
谢郬心中暗笑:
【好孙子!】
【等我走的时候,定会让你尝尝啥叫二次净身。】
被威逼着入内,谢郬前脚刚跨进殿门,后脚那帮孙子就把殿门给关上了,谢郬看着关上的门扉,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个娘:
【混蛋玩意儿!这帮人把高瑨当什么洪水猛兽?】
【太过分了!呸!】
拎着食盒转身,谢郬眼前就贴上一张脸,要不是她闪身迅速,两张脸就贴在一起,吓得谢郬大叫一声:
“啊啊啊——”
【吓死个人了!】
【高瑨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的!】
披着头发,外衫衣襟敞着,眼底乌青,脸色苍白的高瑨忽然出现在谢郬面前,比谢郬离宫前最后一次见他几乎瘦脱了相,眼眶都凹陷了好些。
【这才几天,怎么成这样了?】
高瑨面无表情盯着她,嘶哑着声问:“你是谁?”
谢郬咽了下喉咙,将食盒提起,用伪装过的男声,颤巍巍的回了句:
“回,回陛下,奴才是给您送御膳来的。”
高瑨用他那双冰冷的眼珠子瞥了一眼谢郬拎的食盒,忽然冲上前,将谢郬禁锢在身后门扉之上,一掌拍在谢郬脸侧,门扉发出一声巨响,吓了外面偷听殿中动静的张谦和李总管一大跳。
他们不约而同离主殿远些,然后就听见殿中传来一声呵斥:
“滚出去——朕不需要!”
谢郬几乎给高瑨按在门扉上,被他迎面吼了一嗓子,只觉得耳朵快炸了,忍不住嘀咕:
【我去!这么大声干嘛!】
【瞅你瘦得个猴儿样,再不吃饭,想成仙吗?】
【回都回来了,难道还能看着你饿死吗?】
【唉,真是前世欠你的。】
谢郬装作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劝说道:
“陛,陛下,您好歹吃点儿!这人活着,肚子饱上一天,肚子饿也是一天,您何必饿着自己个儿呢。”
“朕让你闭嘴——”
高瑨低头看她,然后更加用力的摇晃拍打殿门,制造出极大的噪音,不住嘶吼喘气,情绪很激动的样子,外头看不见内情的人还以为里面在经历怎样的大战。
“哎呀,可怜见的。”
李总管听了殿内这动静,想着他亲自领了个人进去送死,多少是有点愧疚,心想着,这小子要是大难不死,他得好生赏赏他,然后他扭头就对张谦说:
“去让人把殿门封死,别让那小子跑出来。”
张谦:……
李总管试图挽尊:“那什么,只要能让陛下进膳,他也算为国尽忠了。”
张谦:……
而殿中的谢郬不负李总管的厚望,继续对盛怒中的高瑨劝说,为求真实,她甚至带出了些许哭腔:
“陛下,您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咱娘娘保重身体啊。”
‘娘娘’两个字像是触动了高瑨的愁肠,不过情绪依旧激动:
“什么娘娘?你到底是谁!”
谢郬慌忙回道:
“奴才平安,是凝辉宫的奴才,娘娘指的自然是贵妃娘娘。”
【我que我自己。】
【希望这人还能记得我。】
高瑨面露疑惑:“贵妃……娘娘?”
谢郬连连点头:“是是是,贵妃娘娘,您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用点膳食吧。”
高瑨问:“她人呢?”
谢郬心虚说:“娘娘她……薨逝了。”
【妈呀!太不吉利了。】
【好在死了的贵妃叫谢苒,跟我谢郬没有半毛钱关系。】
“薨逝了……薨逝了……薨逝了……”
高瑨反复重复这几个字,一边重复一边失魂落魄往内殿走。
谢郬见状,赶忙提着食盒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贵妃的心声暴|露了她!终于见面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