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将军是不打算怪罪朕了?”
谢远臣果断起身表明态度:
“陛下本就没有错,臣又何来怪罪一说?请陛下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高瑨:……
不得不说,谢远臣和谢郬这对父女,胡扯的路数一脉相承,都那么清新脱俗,那么……不要脸。
“谢将军既然不是入宫讨公道的,那是来干什么的?”高瑨将话题转正,谢远臣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缘无故的入宫,肯定是有什么需要特别回禀之事。
果然,提起正事,谢远臣就不尴尬了。
“是,臣今日入宫是为之前陛下吩咐老臣去办的事情有了进展,两天前,沈太师忽然找臣……”
君臣在内殿极小声的交流。
大约一刻钟后,躲在偏殿不敢出现的谢郬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除了打斗之外,还有谢远臣大吼大叫的声音,什么——
“陛下,您清醒一点!”
“陛下,臣不想伤您——”
“来人!快来人——”
谢郬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看,心中纳闷刚才还彬彬有礼,互相谦让着进殿说话的两个人怎么忽然就动起手来。
而且高瑨的造型也变了,披头散发,状若癫狂,手持长剑对着谢远臣一通乱砍乱杀……就没一剑砍到点子上的。
再看老谢那风骚的闪躲走位和广播式的呼救方式,怎么看怎么虚假。
这出戏在她看来,两人演技半斤八两的烂,看他们从内殿追杀到外殿,谢郬都提不起兴趣跟上追看,继续猫在偏殿中,等外面那场闹剧自动闹完。
高瑨的疯癫在宫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明泽宫周围的侍卫基本都被高瑨这个‘疯子’给吓退,谢远臣愣是扯着嗓子喊了好一会儿,才把宫里的侍卫们召唤过来。
张谦看着高瑨疯癫砍人的样子,吓得连谢远臣都不敢靠近,别说救人了。
谢远臣暗骂了他一句孙子,然后脚下生风往张谦的方向躲去。
要不高瑨怎么说谢远臣和谢郬是亲父女呢,俩人脑回路都差不多,演戏的时候习惯性给自己找个护盾,而张谦无巧不巧的都被迫给这对父女做了一回挡箭牌。
不过,谢郬找张谦做挡箭牌,是为了找准让高瑨捅人的角度,让她不至于被捅到要害;而谢远臣找张谦做挡箭牌的目的,则是为了让高瑨假戏真做的砍那么几下,让他手中剑见见血。
“啊!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是臣,别砍了,快别砍了。”
张谦被谢远臣挡在身前,根本挣脱不了,谢远臣这个老乌龟还真把他当盾牌用,看见疯劲十足的陛下挥剑砍来,他自己要躲,却把张谦给推出去接剑,须臾时刻,张谦就实打实的被砍中了七八下,血流如注啊。
他的求饶并不能让高瑨恢复神智,张谦只得对宫中侍卫大呼:
“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陛下,别让陛下伤了……伤了他自己!快拦着!”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有点踌躇不前,最后还是谢远臣当机立断,把挡在身前的张谦一脚给踢了出去,用他的整个身体,为他拦住高瑨想追杀谢远臣的路。
谢远臣脱险后,边走边喊:
“多谢张大人救命之恩,老夫今后定当报答。”
被谢远臣踢出来,腹部正好撞上高瑨的手中剑,剑锋自张谦背后穿出,张谦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腹部的伤,连最后一句‘谢远臣你个老王八’都没骂出口,就双膝跪地,再站不起来。
而高瑨那边剑见了血,便没再继续追杀逃走的谢远臣,而是神情木然的提着染血的剑返回明泽宫。
待他进殿之后,那些踌躇不前的侍卫们才敢涌上前,七嘴八舌的查问张谦的伤势。
躺在地上出气多过吸气的张谦很想大喊一声,让这些围着他问东问西,却又毫不作为的家伙们统统滚蛋,但他没力气。
难道就没有人看出来,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关心,而是太医吗?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