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又一次在蔡氏面前闭了嘴,反正她说什么都没用,不如不说,还不讨嫌。
蔡氏心里有了主意,胃口终于好点了,喝了口粥后,对曹氏吩咐:
“母亲用过早膳,替我跑一趟信国公府可好?”
曹氏不解:“去那里作甚?”
蔡氏说:“信国公夫人昨日说了,她家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昨日您大寿,她原本也想过来,却过不来,您去她府上看看她,说几句话。”
曹氏了然点头:“哦,是这样。说了话然后呢?”
蔡氏低声教她:
“您与信国公府老夫人说话的时候,信国公夫人定然是在旁的,听她说,她家大郎今日回府,要住上两日,您瞧着时机装个不舒服什么的,派人回来传话,我叫苒姐儿去国公府接您。”
话说到这里,曹氏就有点明白蔡氏的意思了:
“你想撮合苒姐儿和符大郎?”
蔡氏得意点头。
曹氏却有点担心:“哟,我可听说符大郎以前跟武定侯府的小姐口头定过亲,后来那小姐没了,他便心如止水,再也不愿与人谈婚论嫁了,苒姐儿……能行吗?”
自己的女儿被质疑,蔡氏不高兴了。
“咱家苒姐儿要家世有家世,要身段有身段,难道还配不上个符大郎?”
“不是。”曹氏赶忙解释,可蔡氏并不给她机会:
“行了。您别问那么多,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符大郎和苒姐儿能不能看对眼,是他们的事儿,咱们只是背地里稍微的撮合一下,不妨事的。”
她都这么说了,曹氏还能怎么着,吃完了早饭替她办事去了。
符延东将手边的案子全都了结后,决定回家小住几日,陪陪父母兄弟。
他从大理寺出来,绕道去了一趟长安街,打算买一些母亲爱吃的点心一并带回去,毕竟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在家里住,母亲对他颇有微词。
骑马来到五香斋,这里做的桃花酥和荷叶饼很不错,就是要来得巧,要不然就得等。
符延东来的时候,刚卖掉一批,他便只能坐在五香斋外面的茶寮里喝茶等候。
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身边人都劝他找个伴儿,可这么多年的习惯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改的,当年武定侯府被破,顾家女眷抓了一半,死了一半,与他有婚约的顾家小姐便在死了的那一半中,名节是保住了,人的命也没了。
合该他们没缘分,如今就连顾小姐唯一送给他的那条五色绳也不知去向,看来是老天爷在提醒他,往事已逝不可追,该断就该断了。
“客官,您的荷花饼做好了。”店里伙计喊了一嗓子,符延东便起身去拿。
起身的时候没注意后头有人,胳膊被人撞了一下,符延东下意识伸手去扶那人,没想到那人下盘挺稳,有点身手,没要他扶就摆摆手走了。
符延东原本没在意,可当他掏钱付账,看见自己的新荷包时才猛然想起刚才那人摆手的时候,手里那个玄色底金钱纹的荷包非常眼熟。
好像正是他在徐州界的客船上丢的那只。
而刚才他撞到的那个人也有点熟悉,符延东想起来,正是那天女扮男装的家伙!
符延东慌忙追了上去,五香斋的伙计跟在后面直喊:
“客观!您的饼!”
符延东跟着那人行走的方向一路往前寻找,可大街上人来人往,巷子多如梳齿,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