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阿泽坚毅地说，“如果我死了，警察就会知道他们的交易。我的兄弟，就没法活着离开这座城堡。”</P>
赵涛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灰心。你现在的处境比较危险，你需要更专业的保护。”</P>
“我知道，谢谢你。”阿泽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P>
“我去了美利坚，找到一位朋友帮忙。”赵涛简单叙述了一遍。</P>
“谢谢你。”阿泽说，“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无从逃脱。”</P>
张新成站在窗台旁，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夕阳。</P>
赵涛转向阿泽，认真地说：“既然你相信我，我就一定会救你。”</P>
阿泽笑了，说：“我当然相信你。”</P>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P>
“进来吧。”赵涛说。</P>
门推开了，走进一位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他戴着一顶棒球帽，鼻梁挺直，五官棱角分明。</P>
“赵先生，你好。”他摘掉帽子，露出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很荣幸再次与您见面。”</P>
赵涛点点头，“请坐。”</P>
青年男子坐下，摘下墨镜，将帽子随意搁在膝盖上，淡淡地扫视屋内的四人。他目光落在阿泽身上，说：“赵先生，我是赵先生的律师，姓李。”</P>
“我知道。”赵涛说，“你刚才说有办法救他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P>
“当然。”李律师微微颔首，说，“我想，赵先生和您身边的这位女士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是代表华尔街着名金融家李德维尔先生而来，想邀请二位加入我的合伙人团队。”</P>
张新成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你是李德维尔？”</P>
赵涛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提供帮助的人，除了那些金融界的巨鳄，恐怕也没别人了。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从眼前这个人身上看透些东西，却始终未能如愿。</P>
“我是。”李律师坦然承认。</P>
张新成说：“你们怎么……”</P>
“我和李德维尔是多年挚友。他听说你们的遭遇之后非常震怒，决定派遣我来协助你们。”赵涛解释道，“我已经答应了。”</P>
“我不同意！”张新成立刻拒绝，说，“李德维尔只是商人，不是警察。我不会跟他合作的。”</P>
“我明白。”李律师微微一笑，说，“张新成小姐误会了，其实李先生也只是希望帮助你们度过难关而已。他没有要求你们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P>
赵涛看着她说：“你确定？”</P>
张新成迟疑片刻，咬了咬牙，说：“抱歉，我无权替你们做主。”</P>
“你们放心。”李律师说，“他们的诚意很足，对你们也非常尊敬。”</P>
赵涛沉吟半晌，说：“好吧，他们同意。”</P>
张新成吃惊地看着他，张了几次嘴巴都没说出话来。</P>
李律师站起身来，说：“那么，他们今天就谈完了。祝两位好运。”他朝赵涛伸出手去，彬彬有礼地说，“欢迎赵先生和张新成小姐加盟华尔街。我是李德维尔的助理李哲，以后还请二位多多指教。”</P>
“我叫赵涛。”赵涛握紧他的手，用英语说，“欢迎。”</P>
张新成愣愣地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拉住赵涛的胳膊：“等等。赵涛，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P>
赵涛看了看她，平静地说：“张新成小姐，我觉得他们很可靠，所以我选择加入。”</P>
张新成脸色苍白，急切地说：“可是他们是金融犯罪团伙，是坏人啊！你加入他们，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你知道这些人有多危险吗？”</P>
赵涛摇了摇头，温柔地说：“我相信李先生的判断，相信李律师的操守，所以，我愿意试一试。如果失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逮捕而已。至少，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连累到别人。”</P>
张新成看着赵涛坚定的神态，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她捂着胸口，低声说：“谢谢你，赵涛。你是个好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又恢复成了那个优雅端庄的女企业家形象。</P>
“我尊重赵先生的决定。”她郑重其事地说，“但是，我不能陪着你们冒险。所以，我建议你们尽快离开这里，越早越好。”</P>
赵涛微微皱眉：“为什么？你有更好的选择吗？”</P>
张新成说：“我不能带你们走。如果让别人发现你们的存在，那么我会被卷进麻烦里。”</P>
赵涛沉默片刻，说：“张新成小姐，如果我真的被抓，你会不会把这笔钱捐献给慈善基金？”</P>
“当然不会。”张新成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拿自己的钱去做慈善。”</P>
“那么，”赵涛淡然说，“他们不需要再谈什么了。”</P>
“赵涛！”张新成急切地喊他，“难道你忘记你的初衷了吗？你不想改变现状吗？如果你不改变现状，你将背负一辈子的污点，永远抬不起头来。赵涛，你想清楚了！”</P>
赵涛转过脸去，没有说话。</P>
张新成说：“赵涛，我不会劝你放弃，但是你必须慎重考虑。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他们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不应该是你这种毫无意义的牺牲！”</P>
赵涛看了看她，缓缓地摇了摇头。</P>
“你是我见过的最倔强的人。”张新成叹息一般，缓慢地说，“你真是太执拗了。我知道你不肯轻易放弃，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拯救你。”</P>
赵涛依旧摇了摇头。</P>
“你不要再固执了，赵涛。”张新成说，“这个世界很美丽，但你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受苦，回归你原本该属于的生活，才是你最该做的事。”</P>
“我不需要回归。”赵涛说，“张新成小姐，他们不是朋友。”</P>
张新成一怔，呆呆地看着他。</P>
“你不用担心。”赵涛继续说，“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我只希望你明白，我从未想过要破坏这里的秩序。我的出现仅仅是因为……”</P>
“赵涛！”</P>
张新成打断了他，颤抖地说：“你不用解释。”她盯着赵涛，眼睛湿润起来，“我知道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我绝不会允许你去冒这种风险。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侯全的。”</P>
赵涛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钟，缓慢地垂下眼睑。他的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却让张新成的心一下子坠落到谷底。他的内心比她想象得更为强烈，他对自由的渴求和追求，胜过她想象中任何时候。</P>
赵涛站起身来，向两人鞠了一躬，便走向门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消失了。</P>
张新成的双肩耷拉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跌坐在椅子上。</P>
“张新成，”赵涛的助理走过来安慰她，“你别太悲观了。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路，但他看起来很聪明，一旦遇到危险就会逃跑，不会拖他们后腿。”</P>
“可是，”张新成哽咽着说，“他毕竟是个孩子。”</P>
“你是说他年纪小？”助理笑了笑，“他跟咱们差不多呢，我今天还问他吃饭没有，听他说晚餐还没吃。我估计啊，他八成就是饿晕了。他的胆子可大得很。你瞧他刚才那副模样。一点儿也不慌张，临场反应超级快。我看哪，他比你们还厉害呢。”</P>
张新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是啊，他比我厉害多了。”</P>
赵涛从张新成办事处离开之后，便直奔警署报案。</P>
他提供了一份名单，包括张新成的秘书陈晓雯和赵涛本人的电话号码等。</P>
赵涛在电话里简洁扼要地描绘了自己的遭遇。</P>
他的描述与张新成所言相符。</P>
赵涛说：“他们在医院附近租了套房子住，结果前天晚上，有个人突然闯入房间，他们以为是抢劫犯，就报了警。那人非常凶悍，手里拿着刀，二话不说就捅死了我妻子。我拼命阻止他，可他根本不听我的。我也挨了几刀。”</P>
警察听完，陷入短暂的思索。随即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子？你记不记得？”</P>
赵涛说：“记得，我看到他长头发，穿着黑色衬衣和西裤，戴着一顶棒球帽。”</P>
警察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P>
赵涛犹豫了一下，说：“我不认识他。”</P>
警察皱起眉头，耐心地说：“这位先生，您要知道，他们现在怀疑杀害您妻子的嫌疑人就在这座城里。您如果不配合，恐怕会影响他们破案。”</P>
“抱歉，警官，”赵涛急切地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确实认识他。”</P>
“你认识他？”警察问。</P>
“是的。我当初曾经被绑架过一次，那个人就是他。”</P>
“那你为什么说不认识他？”警察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P>
赵涛咬紧牙关，沉吟良久。</P>
“好吧。”他艰难地说，“我承认他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P>
“姓甚名谁？”</P>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姓夏。”</P>
“你确定吗？”警察的声音变得冰冷。</P>
“我确定。”赵涛深呼吸，“他就是这个城里的人，而且……”他顿了一下，说，“他和我妻子是旧识。”</P>
张新成在办事处等待赵涛回来，她焦躁不安，不停地拨弄桌上的电脑，指尖微微发凉。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示出内心的惶恐不安。</P>
她不敢再去想象赵涛会遭遇怎样的折磨。</P>
张新成的心跳加速，她的眼神越来越惊惧，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仓皇逃窜。</P>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她抬起头，见赵涛回来了。他低垂着头，脸颊泛红，嘴唇略薄。他走进来，将一沓纸递给她。</P>
“这是什么？”她诧异地看着他。</P>
“这些是你做的调查记录。”赵涛说，“我都找到了。”</P>
张新成愣了片刻，随即喜悦涌上心头，她迫不及待地翻开笔记本。</P>
她把每一页都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仿佛在寻觅蛛丝马迹。最后她抬起头问：“我没有写错吗？”</P>
赵涛摇摇头：“没有。”</P>
“真的吗？”张新成瞪圆眼睛望着他，“你没骗我吧？”</P>
“嗯。”赵涛肯定地说，“都在这儿呢。你看。”</P>
张新成打开最上面的一张纸，看了两行便呆住了，她喃喃地说：“怎么可能？！”</P>
“这里的每一条信息我都核对过，没有任何问题。”赵涛说，“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P>
“我也不知道啊……”张新成茫然地摇摇头，眼眶湿润了。</P>
“我原以为你是个善于分析，善于观察的高材生。”赵涛说，“可我没想到，你连基础的侦查都不会。”</P>
张新成用袖子抹掉眼泪，苦笑着说：“我只是个律师。你不会懂的。”</P>
赵涛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P>
张新成擦掉眼泪，说：“对不起啊赵涛，我失态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P>
“没关系。”赵涛说，“我只希望你能明白，这些信息虽然重要，却并不足以成为证据。”</P>
“我明白。”张新成坚定地点点头，“我一直都清楚。”</P>
赵涛站起身来，说：“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P>
“嗯。”张新成也跟着站起来。</P>
“明天还要继续努力，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就丧失斗志。”赵涛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P>
张新成露出一个微笑，点头说：“好。”</P>
赵涛从张新成家离开之后，坐车去了派出所，向警察详细说明案情。</P>
“……那人的名字叫夏宇，三年前曾被人抓去过一次，他们根据线索追踪到了他的家乡，在那里找到了他的尸体。”赵涛说，“他们怀疑凶手杀死他后伪装了他的尸体，带到了美利坚合众□□，借此逃避刑罚。”</P>
“哦，是这样。”警察若有所思地说，“他长什么样子？”</P>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长相英俊斯文。”赵涛答道，“身材挺拔匀称，肌肉结实。”</P>
“你们有照片吗？”</P>
“有的。”赵涛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P>
警察拿起来端详片刻，感慨地说：“果然和夏宇很像。”</P>
“您认识他？”赵涛激动地问。</P>
“当然，他的照片还挂在咱们单位的墙壁上呢。”警察笑眯眯地说，“这孩子长得可俊啦！”</P>
“太好了！”赵涛忙说，“请您帮忙留意一下他的父母。”</P>
警察爽快地说：“没问题！我会注意的！”</P>
赵涛又向警察询问了一些其他事情。</P>
从警察的话语中，赵涛可以判断出这个叫夏宇的人应该是个很优秀的医护工作者，他在医疗器械研究院工作，但具体工作如何，现在已无法探知。</P>
警察说：“夏宇是他们警队的骨干，在医务室工作了四年。”</P>
赵涛点点头，表示理解。</P>
警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有件事忘了提醒你。”</P>
“什么事？”赵涛问。</P>
“他们在夏宇的病房里搜到一份遗嘱。”警察说，“夏宇在临死前立了一份遗嘱，内容是：他死亡之后，他名下的财产全归妻子张新成所有。”</P>
赵涛愣了片刻，皱眉道：“难怪他们夫妇俩这么穷困潦倒，他们是一对穷光蛋。”</P>
警察笑着说：“夏宇这孩子是个很热爱自己专业的人才。他对自己的未来规划非常完整，甚至包括自己退休后的养老金、退休后的医疗保险，等等等等。”</P>
赵涛听了这番话，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涩。</P>
警察又说：“夏宇的遗嘱是按程序办的，他的妻子张新成在他的遗嘱上签了字。”</P>
赵涛叹了口气，把手搭在桌子上，揉搓着额角，沉吟半晌才说：“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P>
“夏宇生前曾拜托我，希望他们能尽快帮助他的妻子找到杀害他的凶手。”警察说，“这个案子是你们破获的，所以，你有权处置这份遗嘱。”</P>
“我……我不太懂……”赵涛说，“我不太擅长管理遗产，这个东西交给我不妥吧……”</P>
“呵呵，这个没关系。”警察说，“他们会安排人代替你，你只需要确定张新成在遗嘱上签了字就行了。”</P>
“我看看吧。”赵涛犹豫着说，“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会把它转交给张新成。”</P>
“这个没问题。”警察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你自己处理吧。”</P>
赵涛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走进停车场，坐上驾驶座，启动汽车准备返回家中。这辆奥迪a4l是赵涛刚买来送给李佳的礼物，平时很少开。</P>
车窗缓慢滑下，夜风吹进来，让赵涛稍稍清醒了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向前冲刺出去。</P>
他的心绪依旧乱成一团麻，脑袋也昏沉沉的。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回忆张新成在警察面前流泪的模样。张新成是个骄傲而倔强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因为夏宇去世而伤痛欲绝，赵涛觉得，张新成恐怕更不愿意见到自己了。</P>
赵涛用力甩甩头，将杂念都抛诸脑后，继续开车往前行驶。</P>
路过菜摊的时候，赵涛突然看到一条熟悉的人影，站在那儿等着他。</P>
他急刹车，放下车窗，惊讶地喊道：“李叔叔？”</P>
李建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赵涛啊，今晚有空吗？”</P>
赵涛说：“今天下班早，没事。”</P>
李建华笑了笑，说：“正好，我想跟你谈谈新成的婚姻状况。”</P>
“呃……”赵涛迟疑道，“李叔叔，新成她……”</P>
李建华摆摆手，说：“别紧张，不是什么坏消息。我就是想跟你聊聊，顺便带新成去吃饭。”</P>
赵涛松了口气，说：“您先上车吧，他们边吃边聊。”</P>
李建华点点头，钻进汽车后排。赵涛发动汽车，调转车头向附近最高档的酒楼驶去。</P>
赵涛在心里盘算，李建华既然这么郑重地邀请他吃饭，肯定是遇到了比较棘手的事情。虽然张新成不是他的亲妹妹，但张新成毕竟姓张新成，他和张新成明浩兄弟感情颇深，如果张新成被欺负了，张新成明浩肯定会替他报仇。</P>
赵涛打算先稳住李建华再说，反正他还要在南京待上几天，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张新成明浩这件事。</P>
酒店里，服务员端上两碗牛肉面。张新成明浩说：“赵涛，咱爸喜欢喝二锅头，你帮他拿瓶白的吧。”</P>
赵涛点头答应，转身去拿酒。</P>
李建华一直低头沉默地吃着面条，并没有要插嘴的意思。</P>
赵涛拿着酒走过来，李建华抬起头来看他，神情略微激动：“赵涛……谢谢你……”</P>
赵涛忙摆手：“李叔叔，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新成是我妹妹，照顾她是我该做的！”</P>
张新成红着脸说：“其实我妈也挺想念你们的……”</P>
“新成！”李建华瞪着她，“你别多嘴。”</P>
赵涛忙解围：“没关系没关系，新成，他们不是外人。”</P>
李建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赵涛，新成的性格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她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现在更是孤苦伶仃。我知道你们兄妹俩关系好，可能有些事情，你还不太清楚。”</P>
赵涛忙问：“是什么事？”</P>
李建华叹了口气，说：“新成的父母早逝，从小跟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她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漂亮。邻居们对她赞誉有加，甚至有人提议让她当童养媳。”</P>
张新成脸又红了，轻轻咬着嘴唇。</P>
赵涛愣了片刻，问：“所以呢？”</P>
李建华顿了顿，说：“新成不太乐意，就搬去跟他们住了。她性子软，脾气好，他们对她很宠爱。她长这么大，一直没吃过什么亏。这次……唉……”</P>
“到底怎么回事？”赵涛追问道。</P>
张新成垂着眼睛说：“就是……她的初恋回来了呗……”</P>
赵涛皱眉说：“初恋？你们认识很久了？”</P>
张新成低声说：“嗯……他们俩在美院读研究生……他们都在南方读大四，这次回来过暑假。他们约好了，暑假结束之前就完婚，结果……呜呜……”</P>
赵涛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李建华说：“叔叔，新成受了这么大委屈，你怎么不把他们赶走呢？”</P>
李建华摇摇头，说：“新成的初恋是个医生，他家庭条件不错，人品和医术都很好。新成对他也特别死心塌地……他们也劝过他们分手，可是新成不听，说她只爱他，非他不嫁。他们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P>
“那后来呢？”赵涛问。</P>
“后来……新成毕业了，她的同事就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叫侯伟。侯伟比她大七八岁，人很好，对她也特别疼爱，而且他们家境很富裕。”</P>
“新成怎么说？”</P>
“她拒绝了，她说她要留在南京，守着他。侯伟不敢逼迫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娶了另一个医生的表妹。”</P>
赵涛皱眉说：“新成真傻。”</P>
张新成低着头说：“我也觉得自己挺蠢的，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嘛……我根本离不开他……”</P>
李建华叹口气，说：“可是他们俩结婚三年了，还是没孩子……”</P>
“啊？”赵涛惊讶极了，“新成还这么小……怎么会怀不上孩子？”</P>
张新成嘟囔道：“我也奇怪呢，我每次做保护措施都做得很仔细，可就是没用……”</P>
赵涛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新成羞涩地瞪他一眼。</P>
张新成明浩说：“行啦，别聊这个了，说正题吧。”</P>
张新成立即收敛起笑容，坐直了腰杆儿，像个乖宝宝似的等着聆听训诫。</P>
张新成明浩冷冷地瞥了张新成一眼，继续对李建华说：“你是怎么想的？”</P>
李建华叹息道：“他们原来想，只要新成幸福快乐就好了，可是现在，他们又担心了。”</P>
“为什么？”张新成明浩问。</P>
李建华迟疑了一下才说：“因为新成……她好像不怎么想再找个伴了……”</P>
张新成明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张新成，张新成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张新成明浩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新成，你愿意吗？”</P>
张新成撇撇嘴，说：“爸，你干嘛要这么凶巴巴的……”</P>
张新成明浩压着火气说：“爸爸不是凶巴巴的！爸爸是怕你被欺负！”</P>
“我不会被欺负的！”张新成倔强地说，“谁欺负我，我就揍谁！”</P>
张新成明浩怒道：“打架算什么本事？”</P>
赵涛见状，连忙替张新成解围，笑着说：“叔叔您消消气，新成不懂事。新成，你刚才不是说要找男朋友吗？我觉得赵涛蛮合适的啊。”</P>
“胡闹！”张新成明浩喝止住他。</P>
“我哪里胡闹了？”张新成反驳道，“爸爸你就是瞧不起人！”</P>
赵涛拉了拉张新成，说：“我没胡闹，新成，我知道你不缺钱花。你也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我觉得赵涛人挺不错的，你试着交往一下。”</P>
张新成鼓起腮帮子，赌气地扭过身去不理睬他们。</P>
张新成明浩无奈地看了赵涛一眼。</P>
赵涛说：“叔叔，新成还小，您别急。慢慢教她，总会改变的。”</P>
张新成明浩说：“这丫头跟你一样轴。”</P>
赵涛笑了笑说：“我从小就是这样。”</P>
张新成突然跳起来说：“你少装模作样！你就是不想和我谈恋爱，我又不赖着你！”</P>
赵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P>
张新成又冲张新成明浩嚷道：“爸爸！我告诉你！如果你们非要逼着我找个我讨厌的男人，那我就不念书了！反正我也不想当医生了！”</P>
张新成明浩气得浑身哆嗦，他指着张新成，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愤怒地摔门出去了。</P>
赵涛连忙站起身来追了出去，张新成愣愣地坐在位置上，呆呆望着门口，一动不动。</P>
“新成！新成！”赵涛喊她。</P>
“走开！”张新成吼了他一句，捂着耳朵跑进卫生间，关上了门。</P>
赵涛拍了拍门，张新成却把门锁得紧紧的。</P>
赵涛叹口气，回到房间。李建华说：“新成今天受刺激太大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们晚点儿再回去。”</P>
“嗯。叔叔阿姨你们注意安全。”赵涛说完，便离开了。</P>
赵涛回到酒店，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P>
第二天早晨，他早早起来吃了饭，便驱车赶往机场。飞机准时起飞，抵达了美丽的加拿大。</P>
这是一座充满浪漫情调的城堡般的古典城邦，城内街道整洁宽阔，路边绿树成荫，道旁的法式梧桐遮挡着阳光，风格独特的建筑林立于城中各处，令人眼前豁然开朗。</P>
赵涛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顺手拨通了张新成的号码。铃声响了两声，张新成便接了起来。</P>
赵涛微笑着说：“新成，我到加拿大了。你昨天睡得好吗？”</P>
“唔……”张新成闷哼一声，显然是在哭。</P>
“怎么了新成？”赵涛皱眉问，“是不是生病了？”</P>
“赵涛，我……我难受……”</P>
“怎么难受了？”</P>
“胸口疼……呼吸困难……”</P>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P>
赵涛挂断电话，叫出租车直奔张新成所住的小旅馆而去。</P>
“你是哪一单元的？”赵涛向前台问。</P>
“502室。”</P>
“谢谢。”赵涛付过钱，匆匆赶到503室。</P>
张新成穿着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蜷缩在床上，脸色煞白，额角渗出汗珠，双唇颤抖不停。</P>
赵涛走近，握住她的手，轻唤：“新成。新成……”</P>
“你走开！”张新成推搡着他，“我讨厌你！”</P>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用不着讨厌我到这种程度吧？”赵涛苦笑着说，“我又不欠你的钱，你凭什么讨厌我？”</P>
“因为你不配！”张新成尖声说。</P>
“对！我不配！”赵涛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配不上你。可是新成，你现在需要我，对吗？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吗？你只不过是在自我保护而已，其实你很痛苦，对吗？”</P>
张新成怔住了。她睁着泪盈盈的眼睛，望着赵涛。</P>
赵涛柔声说：“新成，你听我说，你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医院。你要做点儿其它事，比如去工厂、去餐厅之类的。不然你会憋疯的。”</P>
张新成咬牙切齿地瞪着赵涛。</P>
“新成，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并没有真的放下那段感情。你是在害怕失去，害怕自己被抛弃。可是你又不敢相信，你害怕万一失败了，那将会是怎样可怕的结果。所以你才会拒绝我，拒绝一段感情，拒绝自由。你不是想逃避，更不是因为自卑。”</P>
“闭嘴！”张新成嘶哑着喉咙喊道。</P>
“新成，你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你不能逃避。你要像一个成熟稳重的姑娘，懂得思考。”</P>
“够了！”张新成歇斯底里地喊，“我求你，求你滚！别再烦我！”</P>
赵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新成，你不该这么对我，我从未伤害过你。”</P>
“你还想怎么伤害我？”张新成冷笑道，“你看见我难堪了，看见我丢脸了，看见我被人嘲笑了，是不是就高兴了？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P>
“我希望他们可以做朋友。”赵涛说，“至少不要变成仇人。”</P>
“呵呵，朋友？”张新成讽刺道，“我和你做不成朋友！我跟你没办法做朋友！你根本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你装出一副善良的模样来欺骗我，你骗走了我的心，却又狠狠地甩掉了我！”</P>
“我没有，我没有……”赵涛急忙解释。</P>
“你撒谎！”张新成厉声吼道，“你把我当傻瓜一样玩弄！你骗了我！你毁灭了我的全世界！我恨你！”</P>
“我没有！”赵涛急了，“新成，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解释。”</P>
“我不听！我不听！你滚开！”张新成猛烈挣扎着，“你走啊！你滚！”</P>
“好吧，我走。”赵涛无奈地退后几步，看着张新成说，“新成，我不会再纠缠你，这下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吗？”</P>
“你快说！”张新成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眶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P>
“你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赵涛说，“等你好了，咱们再谈好吗？”</P>
“不许碰我！”张新成怒视着他，“我讨厌你！你给我滚！”</P>
“好。我滚。”赵涛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迈出两步，突然又折返回来，“新成，我今天晚上在你隔壁房间休息。你早点休息。”</P>
说完这句话，赵涛便走出了房间。</P>
房间里安静下来，张新成伏在枕头上，捂住脸呜咽起来。</P>
夜幕渐沉。</P>
忽然，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动，有人撬开窗户，跳了进来。</P>
张新成吓了一跳，慌张地坐起来，问：“谁？”</P>
“嘘——”赵涛竖起手指，示意她别紧张，“是我，我是赵涛。”</P>
张新成定神一看，确实是赵涛。她松了口气，说：“你……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屋里来干嘛？”</P>
“你睡不着。”赵涛低声说，“我陪你聊聊。”</P>
张新成看了他一眼，说：“谢谢，不必了。我困了，准备睡了。”</P>
“那我就说点儿什么吧。”赵涛说，“我知道这些话对于你来说可能很难受，但我还是要说。”</P>
“嗯……”</P>
“新成，你喜欢我吗？”</P>
张新成愣了愣。</P>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不用急着否认。”赵涛说，“我明白。”</P>
张新成摇摇头：“我不知道。”</P>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赵涛说，“或者你不喜欢我？你爱上另一个人了？”</P>
张新成苦笑一声：“你怎么连我的私事也打探得这么详细？”</P>
“因为我太关心你。”赵涛说，“我想知道你每天的生活状态。”</P>
张新成抬眼看向赵涛：“其实你真的不应该来找我。他们之间根本不合适，也不可能。”</P>
“你怎么知道他们之间不合适？”赵涛问。</P>
张新成咬了咬嘴唇，没有答话。</P>
“他们现在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交汇。我追随你多年，一直默默守护着你，我不求回报。我只是想看看你，想照顾你，仅此而已。”</P>
“我知道。”张新成低下头，“可我不值得你如此。你是个好人。你应该去寻觅属于你的幸福。”</P>
赵涛叹了口气，说：“你是个好姑娘。”</P>
“我配不上你。”</P>
“新成，不要妄自菲薄。”赵涛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相信你。”</P>
“可我已婚。”张新成说，“我和丈夫感情甚笃。他虽然脾气坏了些，但是待我很好，他们一家人都特别爱护我。”</P>
“你们结婚多久了？”赵涛问。</P>
“四年多。”</P>
“离婚了吗？”</P>
“他们感情很稳固，没有离婚的打算。”张新成说。</P>
“新成，”赵涛郑重其事地望着她，“既然你们感情稳固，那我就不妨跟你坦诚地说一句：你真的很漂亮，也很优秀。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最聪慧的女孩子。但是，你的家庭并不适合你。”</P>
“你……你说什么？”</P>
“你的父母都是农村出身，思维保守。”赵涛缓慢地说，“他们对你要求严格，把你当成他们未来希望的继承人培养。他们从不肯让你吃一丁点的亏，你嫁入豪门之后的生活，绝对不会比我现在轻松。我只希望你能够过得轻松一点。”</P>
“可我已经结婚了。”张新成说，“即使他们不满意我，也无权将我赶出家门。”</P>
“你的丈夫是谁？”赵涛问，“你告诉我。我会帮你劝说他们。”</P>
张新成犹豫了片刻，低下头：“我丈夫叫韩宇峰，你听过吗？”</P>
赵涛微微皱眉：“没有印象。”</P>
“他是他们集团的副总裁。”</P>
“哦！原来是他！”赵涛恍然，“他是个好人。”</P>
“我知道。”张新成说，“所以我才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P>
“新成，”赵涛沉吟道，“韩总是个很优秀的人，但你们毕竟已经结了婚。再说了，你们又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你如果想要离婚，只需要提出申请，由董事会批准即可，你何必……”</P>
“我不想离婚。”张新成断然拒绝，“我不想伤害我的家人，更不想伤害我深爱的男人。”</P>
“新成，如果你不想伤害你的家人，不想伤害你的男朋友。”赵涛顿了顿，说，“我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P>
“你快说。”张新成激动起来。</P>
“离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赵涛说，“只要你坚持不肯放弃婚姻，你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但是如果你想和男朋友在一起，那就必须做出妥协。你的父母和你的家人都希望你幸福。”</P>
“可是……我不甘心。”张新成流下泪水，“我不能失去他，哪怕只是名义上的。”</P>
“那就努力让他们同意你们的婚姻，不要再拖延下去了。”</P>
“可是……”</P>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能够想明白的。”赵涛说，“你们还很年轻。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你们之间的问题，也有足够的勇气跨越障碍。”</P>
张新成擦掉脸颊上的泪痕，点了点头。</P>
“如果你觉得我的建议不错。可以尝试一下。”赵涛笑了笑，“祝贺你。”</P>
张新成说：“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P>
张新成坐了几秒钟，站起来，朝赵涛鞠了个躬，转身往餐厅走。</P>
赵涛看着张新成消失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神色。</P>
张新成走进餐厅的时候，林清源正在跟服务员讨论菜单。她走过去坐下，服务员立刻为她端来了柠檬水。</P>
林清源抬头瞥了她一眼：“哭了？”</P>
“没有。”</P>
“撒谎。”林清源哼了一声，说，“一看你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就知道你哭过了。”</P>
“没有。”</P>
林清源说：“你今天的表演挺不错啊，把赵涛哄得团团转。”</P>
张新成苦笑道：“您就别取笑我了。”</P>
“你们俩刚才聊得倒是挺投缘。我看赵涛挺喜欢你的嘛。”林清源似笑非笑地说。</P>
张新成尴尬极了，连忙岔开话题，指着菜单上的一条鱼问：“这个鱼是用什么煮的？”</P>
“鱼汤。”林清源说，“这个鱼肉质细腻，营养丰富，而且味道鲜美，你们两个应该会喜欢。”</P>
林清源点完菜，张新成问：“我可以喝酒吗？”</P>
“不行，你怀孕呢。”</P>
张新成嘟起嘴巴。</P>
赵涛笑道：“没关系，我陪你喝吧。”</P>
“真的？”张新成高兴起来，“谢谢赵叔叔！”</P>
“我还没答应做你爸爸呢。你就叫叔叔了？”林清源摇摇头，“太早熟了吧。”</P>
“反正迟早都是。”张新成笑嘻嘻的，“你就别纠结啦！”</P>
“你这丫头……”林清源叹息道，“我是怕你受委屈。”</P>
“我才不会受委屈呢。”张新成满不在乎的说，“他们俩相互喜欢对方，有什么好委屈的？”</P>
“嗯，说的也对。”赵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选择。”</P>
三人正谈笑风生，张新成突然打了个哈欠。赵涛关切地问：“你困了？”</P>
“不是，昨晚熬夜看书，有些累。”张新成揉了揉眼睛，歉然道，“抱歉，打扰你们了。我先去休息一下。”</P>
“好，快去吧。”赵涛体贴地说。</P>
“谢谢。”张新成向赵涛和林清源挥了挥手，离开座位，回自己房间去了。</P>
等张新成走后，赵涛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冷冷地注视着林清源，问：“你刚刚跟张新成说什么了？”</P>
“什么说什么？”林清源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说啊。”</P>
“少装糊涂！”赵涛怒道，“你是不是告诉她，只要她跟我分手，就可以得到我的全款？”</P>
“当然。”林清源漫不经心地说，“难道我还骗她吗？”</P>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赵涛猛地拍了桌子。</P>
“我又怎么卑鄙无耻了？”林清源淡淡地说，“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只是让她跟你分手罢了，又不是逼她跟你结婚。”</P>
“你简直……无耻到家了！”赵涛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根本就没有给我留活路！”</P>
“赵涛，我劝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求着我帮你的忙，不是我求着你要帮你。你不愿意听我说话就算了，不必动辄辱骂。”林清源慢悠悠地啜饮着咖啡，说，“这个世界上比我更卑鄙无耻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其中一个。你不愿意配合，我不勉强。但是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敢耍花招，就别怪我不客气！”</P>
“你……”赵涛咬牙切齿道，“你别忘了，我也有我的底牌！”</P>
林清源耸了耸肩膀：“随便你喽。”</P>
赵涛愤恨地盯着林清源。</P>
“你想要钱，尽管开口。”林清源说，“我保证会满足你的需求。但前提是你得乖乖配合我，按照我的计划去做。”</P>
“我明白。”赵涛深呼吸了几次，平静了一下情绪，继续跟他谈判。</P>
“你说过，只要张新成跟我分手，你就会给我100万。现在，你可以兑现诺言了吧？”</P>
林清源笑道：“我是这么说过，但我并没有承认我是一定会给你100万。你如果觉得拿不出来，也可以不交税。”</P>
赵涛冷冷道：“既然你不愿意给我100万，又何必找我来谈？”</P>
“很遗憾，我不愿意。因为我不想让张新成伤心。”林清源说。</P>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她威胁我？”赵涛忍无可忍道，“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我和她之间的感情？”</P>
“我不否认我是利用了张新成。”林清源坦率地说，“但是我从未强迫过她。”</P>
“呵呵，这个倒是真的。”赵涛嘲讽地笑了笑，“但是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跟‘强迫’她没有任何差别吗？我不相信你对她的感情是纯粹的友谊。”</P>
林清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下，缓缓说道：“我的确对张新成有一种特殊的感情。”</P>
赵涛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说：“你对她有感情？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P>
“你爱她。”林清源笃定地说，“但是张新成不爱你。你知道吗？你们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痛苦就是悲哀。”</P>
赵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