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成被推进手术室以后，张新成母坐立难安，她站起来来回踱步，脸色苍白如纸。</P>
“爸妈，你俩别着急，新成一定会没事的。”赵涛劝慰他们。</P>
张新成父叹了口气：“我知道新成没事，只是担心她的身体……”</P>
“您放心，医生说了，新成底子比较薄，顺利的话，三四个钟头就结束了。”</P>
“那就好。”张新成母点点头，“那个……赵涛，你今晚留下来照顾新成吧。明天早晨再把她转到普通病房里去。”</P>
“爸妈，我还有事。我得去趟单位。”赵涛歉疚地说，“您放心，医药费我会垫付的。”</P>
“不用不用。”张新成母摆手笑道，“你也辛苦了一夜了，休息一下吧。我跟你爸在这儿守着呢。”</P>
赵涛犹豫片刻，说：“行，那麻烦叔叔阿姨了。”</P>
赵涛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了。</P>
回到办事处，赵涛立即投入了繁杂的工作当中。</P>
这段时间他和张新成的关系有些暧昧。虽然他并没有对张新成做什么逾矩举动，但张新成每次碰触他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尴尬。因此，尽量避免和他太亲密。</P>
但是现在，张新成需要他的帮助，于情于理，他必须留下来照顾她。</P>
张新成的情况比较特殊。</P>
她的肚子里怀着双胞胎，一个胎位正，一个胎位反，所以要尽可能保证顺产。</P>
这种剖腹产是最危险的。稍微出现意外，就会导致胎死腹中。</P>
张新成被推进手术室以后，赵涛就一直站在门外焦虑地走来走去。</P>
“赵科长，别着急，他们一定会尽全力保证张新成组长顺利生产的！”一名副科长在旁边安慰他。</P>
赵涛勉强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谢谢，我没事。”</P>
手术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才宣告结束。</P>
张新成被推出手术室，送往vip病房。赵涛紧随其后跟上，询问护士：“我朋友的孩子呢？没事吧？”</P>
“放心，孩子很健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护士说，“你先去病房看看你朋友吧。她刚刚做完剖腹产，很虚弱，估计需要休养一阵子。”</P>
赵涛松了一口气，走进病房。</P>
张新成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P>
赵涛走到她的病床边坐下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低声叫她的名字。</P>
“张新成，醒醒……”</P>
张新成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赵涛正盯着她看。</P>
“赵涛？”她喃喃唤道。</P>
赵涛握紧了她的手，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张新成摇摇头，“没事。”</P>
“那就好……”赵涛吁了一口气，说，“你饿不饿？”</P>
“嗯……”张新成摸摸肚子，“我饿了。”</P>
赵涛便给她倒了杯温水喝下，又喂她吃了几粒消炎止疼的药片。</P>
张新成靠在枕头上，看着赵涛忙前忙后地为她准备东西，忽然觉得鼻尖酸涩，差点哭出来。</P>
赵涛抬起眼帘看向她，见她红肿的眼睛里满含泪光，心里一沉。</P>
“赵涛……”她张了张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P>
“你先睡一会儿吧。”赵涛说，“待会儿我带你去吃饭。”</P>
张新成轻轻咬了咬唇瓣，点点头：“你……也休息一会儿吧……”</P>
赵涛应道：“我不累，我等你睡着了再去吃。”</P>
“哦。”张新成低下头去，“那我睡一会儿。你千万别走啊……”</P>
“嗯。我不走。”赵涛答道。</P>
张新成果真阖上眼皮，很快就睡熟了。</P>
赵涛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P>
他从电梯里出来，走廊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猫咪的叫声。</P>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掏出笔记本电脑，打算整理一下最近积压的工作。</P>
就在这时，他听见旁边传来脚步声。</P>
他侧首望过去，看见是个穿警察制服的年轻女人。</P>
她戴着警帽，胸牌上写着她的姓名——林珊珊。</P>
赵涛认识她。</P>
他们曾经一起调查过李家。</P>
赵涛礼貌地朝林珊珊点点头，示意她有事。</P>
林珊珊走过来坐下，说：“我想找你借一本笔记。”</P>
赵涛翻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说：“你请便。”</P>
林珊珊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误，便合上盖子，放到桌子上。</P>
赵涛继续埋头整理工作。</P>
两个人各忙各的。</P>
过了半晌，赵涛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叮”，提醒他手机有短信。他放下手里的活儿，掏出手机。</P>
是张新成的消息：</P>
“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单独谈一谈。”</P>
赵涛愣了愣，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对着话筒说：“今晚恐怕不行，明天吧。”</P>
张新成没有回复。</P>
赵涛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回办案科。</P>
张新成已经睡着了。</P>
赵涛走过去看了看，替她掖了掖被角。</P>
他拉过椅子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整理最近的工作。</P>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P>
赵涛拿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是张新成发过来的。</P>
他点开信息，只有三个字：</P>
“你赢了。”</P>
赵涛皱起眉头。</P>
张新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决定还是暂时不用它了。</P>
赵涛把电脑关掉，站起来准备离开医院。</P>
刚刚迈出一步，手机又响了起来。</P>
他以为是张新成的短信，立刻打开。</P>
“你赢了！”</P>
是张新成发过来的。</P>
赵涛怔忡许久，猛然间明白了什么。</P>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深深吸了一口气。</P>
他想笑。但他忍住了。</P>
这次，张新成真的输了。</P>
赵涛转过身，背对着床铺，深深吸了口气。</P>
然而张新成的手机仍在锲而不舍地响着。</P>
他按下拒绝键，将手机扔到包里，随后转身离开病房。</P>
夜色如墨。</P>
赵涛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走进自己的车子，发动汽车。</P>
他开了盏灯，打开音乐播放器，试图缓解内心的情绪。</P>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太爱张新成了。</P>
他和张新成的恋情一直处于地下，虽然他们相爱多年，但张新成并未透露出一丝风声。</P>
赵涛甚至从未见过母亲，更别说父亲了。张新成的母亲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张新成从小受尽欺凌。所幸赵涛从小表现优秀，母亲对他颇为宠爱。</P>
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张新成仍然没有对他坦白过自己的感情。</P>
张新成一直坚持，要给他足够的尊重。</P>
可实际上，赵涛早就做好了准备。</P>
当初他之所以没有选择张新成，并非是因为他对她没兴趣，而是因为他觉得，张新成配不上他。</P>
张新成的父亲只是个平民，而赵涛是个孤儿。</P>
他的父亲和张新成的母亲是高中同班同宿舍的好友。</P>
那时候，张新成的父亲是个穷教师，而母亲却是某个富豪的秘书。</P>
两人结婚后，生了个女孩，名叫赵芸香。</P>
张新成的爷爷和奶奶早逝，父母在乡村支教，一直没回城。</P>
她从小长在乡村，没见过世面。</P>
她知道自己和赵涛门不当户不对，但她也不敢奢求更多，她只希望赵涛对她好些，别嫌弃她。</P>
她不像其他女孩，每天打扮得漂亮靓丽，穿金戴银，吃喝玩乐。</P>
张新成喜欢朴素简单的东西。</P>
她的衣柜里总挂满廉价的布料，鞋盒里永远是一双旧款帆布运动鞋。</P>
她喜欢做饭，厨艺不错，煮的面条味道鲜美，炒菜的水平略逊一筹，却胜在原汁原味。</P>
除此之外，她几乎没什么特长，比较擅长的事情大概是画漫画，而且是小众类型的漫画，连载期限都只有几页。她的漫画基础很差，但画功却非常出色，每一幅漫画都堪称精品，而且每幅画的题材都很新颖独特。</P>
赵涛和张新成交往四年。</P>
张新成从没有问过他的家境，只默默陪伴着他成长。</P>
他知道她心疼钱，也愿意花钱帮助她。</P>
但是他并没有给予张新成更多的承诺，或者是物质上的补偿，因为他觉得张新成根本就不需要这些。</P>
直到张新成出了车祸。</P>
赵涛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他觉得痛苦，但是又很庆幸。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另一半。</P>
赵芸香出生的时候，张新成才二十出头。</P>
那时候，她已经和赵涛谈了快五年的恋爱。</P>
他们在一起很顺利，赵芸香乖巧懂事，从来不吵架拌嘴。</P>
但是在张新成出院后不久，他们的关系便产生了裂痕。</P>
赵芸香的妈妈是个非常强势的人，张新成跟芸香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矮了一截。</P>
她不仅经常催促赵涛早点买车，还逼迫他必须早点娶妻生子。</P>
张新成和赵涛的爸爸一直没有搬进城里住。</P>
他们租了一套老式的筒子楼，在一楼住着。</P>
张新成的家庭环境，与其说是富裕，倒不如说清贫。</P>
她的父亲张新成勇德从小体弱多病，家里没什么积蓄，一辈子都靠打零工维持。</P>
张新成勇德去世前，把自己全副身家留给了张新成，但是她从小节俭惯了，哪怕张新成勇德再努力打工赚钱，依旧供养不起这个家。</P>
她读完大专，毕业后，在网络上写网剧，拍视频。但收入有限，加上张新成勇德去世时叮嘱过她，不要拿自己的血汗钱去改善生活，所以她一直勤劳朴素，没有乱花钱。</P>
直到她遇上赵涛。</P>
赵涛很少给她钱花。</P>
但赵涛很会照顾她，不光给她买衣服、买化妆品、带她去旅行，还送她各种礼物。</P>
有一年夏天，张新成被热晕过去。医生建议休息两天再上班，赵涛担忧极了，立刻请假带她去医院检查。</P>
医生告诉他：“没什么大碍，是热晕的。”</P>
赵涛听了这话，才算松口气。</P>
张新成在家休息了整整三天。</P>
第四天，赵涛来探班。</P>
张新成笑盈盈地看着他。</P>
赵涛也冲她微笑。</P>
赵涛问道：“好点了吗？”</P>
“嗯，好多啦！”张新成说，“你呢，最近忙什么啊？”</P>
“忙着工作。”</P>
“哦……”</P>
张新成看着他，突然想起一句古诗词：“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P>
“嗯？”赵涛不解。</P>
“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张新成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娇俏柔媚。</P>
赵涛脸上浮现淡红，轻声应道：“嗯。”</P>
张新成低垂眼睫，羞怯难掩。</P>
赵涛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P>
张新成脸颊绯红，羞涩得像个刚刚初尝爱情滋味的少女。</P>
赵涛看着她，心脏怦怦跳，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温柔的触碰。</P>
“你……”张新成欲言又止，脸上露出甜蜜的笑。</P>
赵涛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柔软的长发。</P>
“新成，你真漂亮。”赵涛由衷赞叹，“我真舍不得离开你。”</P>
“你要工作嘛。”张新成抬眸望向他。</P>
赵涛点点头，认真地说：“对啊，我要工作。”</P>
张新成说：“等你忙完了这段时间，你可要记得抽出时间，好好陪陪我。”</P>
“当然，我答应过你的。”赵涛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P>
张新成忽然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膛上，深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仿佛这样才能确定这不是梦境。</P>
赵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背，安慰似的轻声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P>
张新成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说：“你知道吗？我做梦梦见他们结婚了。梦到他们白头偕老，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哭醒。”</P>
赵涛沉默许久，缓缓开口说道：“新成，我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我有时候会感动，但更多的时候，我只希望我自己活得舒坦一点。我不会因为自己舒坦了，就伤害别人，更不愿意成为别人伤害别人的理由。所以，我不能够保证我今后的生活，但是我会尽量对你好，让你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你相信我吗？”</P>
张新成含泪点点头：“我相信你，阿涛。”</P>
赵涛紧紧拥住她：“谢谢你，新成。”</P>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亲了她一下。</P>
张新成双颊飞红，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工作吧。”</P>
赵涛笑笑，转身离开。</P>
张新成静静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弯了起来。</P>
那天下午，张新成又去上课了。</P>
下课之后，她去找林雪儿聊天。</P>
林雪儿问她：“最近有什么喜事吗？你的心特别好。”</P>
“喜事？”张新成摇摇头，“我最近没有谈恋爱啊。”</P>
林雪儿笑道：“我觉得吧，你可以考虑考虑。你长得漂亮，身材好，家境也不错，还有人追你。你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便宜了其他姑娘？”</P>
张新成说：“我没打算考虑。”</P>
“为什么？”林雪儿奇怪地问，“你该不会真喜欢那个姓赵的小伙子吧？”</P>
张新成说：“不是喜欢，只是把他当朋友已。”</P>
“你别骗我。”林雪儿不屑地撇撇嘴，“如果你把他当朋友，会跟他一块儿吃饭，还会给他准备饭菜？你这分明就是喜欢他！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他关系匪浅。”</P>
张新成愣了愣，随即反驳道：“哪有？！”</P>
林雪儿冷哼一声：“你敢说你不喜欢他？”</P>
张新成抿了抿唇，不吭声。</P>
林雪儿又说：“你们俩一看就挺般配的，不仅长得帅，家世好，关键是他还单纯。你要是嫁给他，绝对能幸福死！”</P>
张新成听她这样说，心里竟有些高兴。</P>
她说：“你瞎说什么呢？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交往。”</P>
林雪儿惊讶道：“怎么会？昨天在食堂我看你们俩还挺恩爱的。”</P>
“那都是因为他送我回家。”张新成无奈地说，“再说了，我现在还在读书，哪有功夫谈恋爱啊！”</P>
林雪儿想了想，说：“话虽如此，可是你要是真的很喜欢他，为什么不试着和他交往看看呢？”</P>
张新成垂首思忖片刻，低声说：“我倒是真的蛮喜欢他的……可是，我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跟他在一起。”</P>
林雪儿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啦，你肯定会喜欢他的。他这种人，太招女孩子喜欢了！”</P>
张新成说：“你别胡扯了。他们俩真的不合适。”</P>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雪儿不解，“你条件那么好，他条件那么差，你俩凑一起刚好互补嘛。”</P>
张新成忍俊不禁。</P>
“你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林雪儿瞪眼睛说，“你俩真的有戏？”</P>
张新成笑了笑，说：“哪有的事？我和他就像亲兄妹，根本没有半点暧昧。”</P>
林雪儿眨巴眨巴眼睛，笑道：“我懂了。你是嫌弃他穷，不肯跟他交往呗？”</P>
张新成苦笑一声，说：“不是我瞧不起穷人，而是……唉，总之，我俩根本不可能的。”</P>
林雪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张新成，又抬眼瞟向赵涛的方向。</P>
赵涛从办完手续走回教室，恰巧和林雪儿四目相对。林雪儿立刻调转视线，假装整理桌上的东西，不再与他对视。</P>
赵涛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拨打张新成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他皱眉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他赶紧站起身，冲出教室，朝楼梯口跑去。</P>
张新成见他跑下楼梯，忙跟着他的步伐追了上去。</P>
“阿涛！你等等我！”</P>
张新成急匆匆追上前，抓住赵涛的胳膊，说：“你慢一点。”</P>
赵涛停下脚步，喘息着说：“新成，我要告你一件非常严肃的事。”</P>
张新成疑惑道：“什么事？”</P>
“他们班的班花林雪儿，喜欢我！”赵涛认真地说。</P>
“哦，是吗？”张新成不置可否。</P>
赵涛急切地问：“你难道一点也不吃醋吗？”</P>
张新成笑着说：“她喜欢你，是她的权利。我干嘛要吃醋？”</P>
赵涛皱着眉头，不满地盯着她。</P>
张新成轻松地笑笑：“我还要赶时间呢，先走了啊。”</P>
说罢，张新成飞快地越过赵涛，朝教师门外奔去。</P>
“喂，等一下！”赵涛连忙伸手拉住张新成。</P>
“你还有什么事吗？”张新成问。</P>
赵涛指着远处的操场，说：“他们去打球吧？”</P>
“好啊。”张新成欣然点头，“我正好也想运动运动，消化一下刚才那个女人的脑残论。”</P>
两人一路闲聊着，来到校园体育馆，进入游泳池。</P>
张新成脱掉鞋袜，踩进水里。冰凉的池水瞬间淹没她纤细的足踝，她舒服得闭上双眼，享受着温暖的滋味。</P>
“哎，新成，你的脚好漂亮。”赵涛赞叹道。</P>
“是吗？”张新成扭头看他，笑道，“谢谢夸奖。”</P>
“我觉得你应该多穿一双拖鞋。”赵涛建议道，“你这双脚真白。”</P>
张新成噗哧一乐，说：“好啦好啦，你快下来陪我玩儿吧。”</P>
“好啊。”赵涛把鞋子脱掉，踏入池塘里，溅起几朵浪花。</P>
张新成站在岸边看他。</P>
赵涛仰脸笑望着她，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洒在他的脸颊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他身材匀称，五官精致，一双黑色瞳孔仿佛镶嵌着璀璨的宝石，熠熠夺目。</P>
张新成看呆了。</P>
“新成，你愣着做什么？”赵涛喊道。</P>
张新成反应过来，忙摇晃了几下脑袋，将注意力集中在赵涛身上。</P>
赵涛的泳技很高超。他在池塘中翻滚跃腾，姿态优美而灵活，引来众多观赏者围观。张新成婷站在池边，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微扬。</P>
“哇！”</P>
忽然听到旁边传来惊呼。</P>
张新成回头一看，原来林雪儿竟然也加入了观战队伍。</P>
“我去，赵涛的游泳姿势好帅啊！”林雪儿感慨地赞叹着。</P>
张新成瞥见赵涛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P>
“我觉得他不仅长得帅，人品也很好。”</P>
“嗯。”林雪儿笑着点点头。</P>
“你怎么知道他人品很好？”张新成问。</P>
“直觉啊。”</P>
“直觉能当饭吃吗？”张新成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P>
“不能。但是，女人天生具备第六感。他们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并且牢记它，用尽全力去争取它。”林雪儿说，“我觉得这种感觉特别棒。”</P>
张新成笑了：“是挺棒的。”</P>
林雪儿说：“我觉得赵涛比陆峰好多了。虽然陆峰家境比较差，但至少他是个真诚的人。”</P>
“陆峰家境是很差，可他对朋友够义气，而且从不欺凌弱小，就算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忍气吞声，不敢报仇。”张新成说，“像赵涛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值得交往的。”</P>
林雪儿笑了，调侃道：“你不是也喜欢他吗？怎么帮他说话？”</P>
“我……”张新成脸上浮现红晕，“我只是实话实说。”</P>
林雪儿哈哈大笑。</P>
张新成和赵涛相识于初中，那时候赵涛是班级里的风云人物，又爱耍酷，每次考试都排名第一。张新成暗恋他许久，因此，她对赵涛格外关注，甚至私底下偷偷观察他。后来，张新成渐渐明白，赵涛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或者说，压根儿没瞧得上她。</P>
“他们是同桌耶！你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亲近？”林雪儿问。</P>
“我没有跟别人亲近，只是……只是觉得赵涛挺好的，所以，想跟他交个朋友，毕竟，我俩认识好多年了，是最熟悉彼此的人。”</P>
“是吗？可是，赵涛似乎对你不屑一顾。”</P>
“我……我只是暂时没法儿忘怀他罢了。”张新成低垂着眼眸，“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何必纠缠着青春期的情绪？”</P>
“你说得倒简单，万一赵涛变心了呢？”林雪儿问，“他有过很多前科，万一他对你动了歪念头怎么办？”</P>
张新成苦恼地咬住唇瓣，沉默良久。</P>
“算了。”林雪儿安慰道，“你还是慢慢适应吧。其实，赵涛除了家境比较穷之外，各方面条件确实很好，配你绰绰有余。”</P>
“他的家境是挺好的，可他不愿意结婚。”张新成幽幽地叹息着。</P>
“那是因为他没遇到喜欢的人。”林雪儿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他迟早会找到属于他的幸福的。”</P>
张新成勉强笑了笑：“希望如此。”</P>
两人嬉闹了半晌，便坐下来喝饮料。</P>
“对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林雪儿神秘兮兮地问。</P>
“什么日子？”</P>
“今天是侯六哎，我爸妈准备带我去看电影。”林雪儿兴奋地挥舞着手臂。</P>
“我也想去看电影。”</P>
“好啊，咱们侯末约着一块儿去呗！”林雪儿拉住张新成的胳膊，“你要是肯答应我，我给你买糖葫芦吃。”</P>
“好。”</P>
“那就这么定了哦，我先走了，我爸妈快来了。拜拜~”林雪儿朝着张新成摆摆手，蹦跳着离开了。</P>
“喂……”</P>
张新成叫了一声，林雪儿已经跑远了。</P>
“傻丫头，等等我嘛。”张新成摇摇头，追了出去。</P>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漫步向食堂走去。路上张新成忽然停下脚步，抬起手肘碰了碰赵涛：“赵涛，你听说过‘天桥卖艺’这种事吗？”</P>
赵涛奇怪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什么意思？”</P>
“我在网上偶尔看到这些消息。据说，很多人靠卖唱为生。有些人靠卖身赚钱。”张新成轻声解释道，“我不知道这些传言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不太信。”</P>
赵涛耸耸肩，无奈地摊开双手：“谁说不是呢？不过，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去看看，千万别错过精彩片段，否则会后悔的。”</P>
张新成笑了笑：“我不喜欢这些。”</P>
赵涛笑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孩子才看这些东西，大人都懂的。你要是想看，就来我家店里看吧，他们家店里有专门的表演团队，可以提供免费的服务，包括音乐表演、曲演绎、舞蹈表演、杂技表演，应有尽有，保证不会让你失望。”</P>
“谢啦！不用麻烦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节目！”张新成推辞道，“再见啦！”她背上包，快步离开了。</P>
赵涛站在原地看着她，微微皱眉。</P>
晚上9点钟，林雪儿打来电话。</P>
“赵涛，我爸妈让你现在去家里一趟。”</P>
“干嘛？”</P>
“我爸想请你帮忙做几道菜。”</P>
“为什么？”赵涛疑惑道，“他们又不是邻居。”</P>
“我也不清楚。你赶紧去吧！”林雪儿催促道。</P>
“好吧。”赵涛挂断了电话。他刚刚进入厨房，</P>
张新成端了碗水果沙拉进来，“你要加餐吗？”</P>
“嗯。”赵涛将电饭锅盖上，“张新成阿姨叫我去他家吃饭。”</P>
张新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恭喜你喽！”</P>
赵涛拿起围裙穿上：“我也替你高兴。”</P>
“我就不用去了。”</P>
“你怎么不去？”</P>
“我怕尴尬。”</P>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赵涛放下围裙，“张新成叔和张新成婶都特别热情，他们一直盼望着能跟你见个面。”</P>
“那……好吧。”张新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P>
两人换上鞋，一起离开了家。</P>
车子在楼下缓缓停下。</P>
赵涛下车，帮张新成把包拎下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P>
刚踏上台阶，赵涛突然感觉身旁掠过一抹黑色身影。</P>
“谁？”张新成惊讶地回头望去。</P>
却见一名女子从拐角处急匆匆跑开。</P>
“是她？”赵涛皱起眉头，“她来干什么？”</P>
“你认识？”张新成不解地问。</P>
“是他们办事处的一名文员。”赵涛简单地说，“前两天，她曾经向我打听过你的事情。当时我以为她只是想多打听你一些信息而已，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她竟然跟踪你？”</P>
张新成愣住：“这么说来，她知道我的事情？”</P>
“我也不确定。”赵涛皱起眉头，“但是她跟踪你绝非善意。你自己多注意安全。”</P>
“嗯。”</P>
张新成点点头，与赵涛并肩向前走去。</P>
两人敲响林父家的房门。</P>
“谁呀？”林母的声音从屋内传来。</P>
张新成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喊道：“伯母您好，我是张新成，今天来给您拜访的。”</P>
“哦~新成啊~来啦！进来吧！”林母开心地打开门，“快进来坐。”</P>
张新成礼貌地冲林母点点头，然后和赵涛一起走进屋里。</P>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马上煮茶。”林母招呼他们落座，然后转身进了厨房。</P>
“新成，这位是？”林父问道。</P>
“爸爸，这位是赵涛，我朋友。”张新成介绍道。</P>
赵涛微笑着站起身来，向林父打招呼：“叔叔您好，我是赵涛。”</P>
“你好，赵涛。”林父笑呵呵地握住他的手，“新成说你对她照顾颇多，真是太谢谢你了。”</P>
“这没什么。”赵涛摆摆手，谦虚地说，“新成很勤劳，也很聪明，肯花功夫努力，我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有所成就的。”</P>
“哎呦！新成你看，赵涛夸你呢！”林母在厨房笑道，“还是年轻人有眼光啊！”</P>
林父哈哈大笑：“那是！新成可是我的宝贝闺女。”</P>
张新成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悄然勾勒出一丝浅笑。</P>
“新成。”赵涛压低声音问，“叔叔和阿姨找我来干什么？”</P>
“他们说想尝尝你的手艺，顺便想让你教我做菜。”张新成眨眨眼睛，俏皮地说。</P>
“哦。原来如此。”赵涛恍然大悟，“我还奇怪他们为什么突然找我。”</P>
张新成掩口偷笑。</P>
“他们去厨房聊聊吧。”林父热情地邀请道。</P>
“好。”赵涛答应。</P>
三人走进厨房。林父说：“他们家条件一般，也不懂什么山珍海味，希望你别嫌弃。”</P>
“哪里的话，叔叔，能够被您邀请，我已经受宠若惊了。”赵涛说。</P>
“你别叫我叔叔了，就叫我‘林伯’或者‘林哥’都行，我比你大一些。”林父爽朗地笑道，“我和新成她妈妈都特别喜欢你，你不要拘谨。”</P>
赵涛点点头：“谢谢林哥、林嫂。”</P>
林父指指桌上的菜：“你看看，合适吗？”</P>
“都挺好的。”赵涛拿起筷子试吃了一下，“我很久没下厨了，现在也不清楚手艺变得怎么样。不过林哥、林嫂放心，我一定做得像模像样。”</P>
“辛苦你了。”林父满意地点点头。</P>
“不辛苦。能帮助你们，我也高兴。”赵涛说完又夹了块鱼肉放进碗里，“这个鱼做得挺香。”</P>
“你喜欢就好。”</P>
“新成，你喜欢吃鱼吗？”赵涛问。</P>
张新成摇摇头，笑眯眯地说：“我不挑食。”</P>
“那就好。”赵涛说，“等我做完这顿饭，你尝尝味道，看合不合你胃口。”</P>
“嗯。”</P>
“你们俩慢慢聊，我去准备晚饭了。”林母笑着离开。</P>
“林哥。”赵涛把最后一根鱼刺剔除之后，将鱼肉递给张新成，“尝尝。”</P>
张新成伸手接过，轻轻咬了一口。</P>
“怎么样？”赵涛期待地看着她。</P>
张新成笑容甜蜜，竖起大拇指：“很好吃。”</P>
“你喜欢就好。”赵涛松了口气。</P>
张新成抬眸看着他，笑容愈加甜蜜。</P>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赵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P>
“林哥。”赵涛忽然说道。</P>
“嗯？”</P>
“其实你和婶子不用担心我和新成……”赵涛停顿了一下，“他们两个很好。”</P>
林父愣了愣，继而欣慰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这丫头，从小倔脾气，我真怕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幸好你愿意接纳她，真是太感激你了。”</P>
赵涛忙说：“我知道你们疼爱新成，但我觉得新成更需要你们的关怀。”</P>
“唉……”林父再次长叹，语调沉痛地说，“我这几年一直忙于工作，很少陪伴妻儿，对新成亏欠甚多。我只盼着她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这样我才能放心啊。”</P>
“叔叔，你不必自责。”赵涛安慰他，“新成这么优秀，迟早会遇见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而且她一定能过得幸福快乐。”</P>
林母走进厨房，打断两人：“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P>
“没什么，随便聊聊。”赵涛笑道。</P>
张新成微微一笑，低下头去。</P>
晚餐很丰盛。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菜，每道菜都色香俱佳。张新成母一边布菜，一边赞不绝口：“我还以为这么大年纪了，吃不惯这种油腻的东西，想不到竟然能吃到这么好的菜。”</P>
“妈，您就知足吧。”林母嗔道，“这可是小赵亲自动手做的。”</P>
“小赵的手艺确实不错。”林父笑道，“难怪他能追到新成，果然不愧是当过警察的。”</P>
“爸！”张新成娇嗔。</P>
“呵呵，瞧瞧，都脸红了。”林母笑道，“小赵，他们新成害羞了，你赶紧趁热打铁。”</P>
“妈，您就别逗我了！”张新成嗔怒道，“赵涛他又不喜欢我。”</P>
“傻丫头！”张新成母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P>
林母附和道：“对呀对呀。小赵这么好的条件，哪儿去找呢？要是他都不肯娶你，你就真该哭死啦！”</P>
张新成撇嘴：“你们俩别瞎操心了。他要是敢不娶我，我就带着孩子改嫁！”</P>
“呸呸呸！”张新成母连声骂道，“胡说八道！这种话怎么能乱说！”</P>
张新成父也教训她：“不许乱说。”</P>
“哦……”张新成嘟囔了一句。</P>
饭毕，赵涛告辞离去。</P>
林家夫妇送他到门口。</P>
林父叮嘱道：“明天侯末，你休息。我带新成到处转转。你就留在家里照顾你爸，或者跟我去钓鱼也行。”</P>
“好嘞。”赵涛点点头，转身上车。</P>
林母拉住张新成：“新成。今天你们俩相互认识了，有什么打算？”</P>
张新成低垂眉睫，小声说：“先谈谈恋爱呗。”</P>
“好哇。”林母笑道，“我看小赵是个稳重的人，人品也好。你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有多好了。”</P>
张新成抿着唇点了点头。</P>
林父说：“好啦，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屋睡觉吧。”</P>
林母推张新成进屋：“你去洗澡，早点休息。”</P>
张新成答应一声，钻进卫浴室。</P>
张新成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温水冲刷着她洁白柔软的肌肤，让她感到舒适无比。</P>
这几天在医院照顾病患，疲惫不堪。现在躺在床上，困倦感袭卷而来。她打了个哈欠，脑袋昏昏沉沉的，差点滑倒在地。</P>
“哗——”张新成伸手扶住墙壁，慢吞吞地擦拭身体，顺势坐到了地毯上。她刚靠在椅背上，准备眯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敲了敲窗户。</P>
“咚咚咚——”敲玻璃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P>
张新成吓得浑身一颤，抬起头，看向窗台。</P>
一双黑亮的皮鞋映入她的视线。那双皮鞋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透着精致华丽的质感。</P>
她惊讶地睁大双眸，怔忡地望着那双脚，一动不动。</P>
那双脚的主人轻缓地挪移步伐，走到窗前。</P>
一阵冷风吹拂而来，吹散了她满头湿漉漉的头发。张新成抬手拨弄了几下。</P>
赵涛俯首，盯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P>
“他们……”她咬着嘴唇，不安地问，“他们……”</P>
他伸出手，把她从冰凉坚硬的地板上抱了起来。</P>
张新成猝不及防，跌入他怀里。</P>
他用臂膀夹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将她横抱在怀里。</P>
“唔……”她被颠簸得胃酸翻涌，忍不住呻.吟了一声。</P>
他立刻把她放在床上。</P>
她躺下后，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胸口，咳嗽不止。</P>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P>
她咳嗽得更加厉害，仿佛肺都快要炸裂了。</P>
“对不起。”他忙给她递纸巾。</P>
张新成喘了两口气才缓过劲来，摇了摇头。</P>
他帮她抚背：“好点了吗？还难受吗？”</P>
张新成点点头，说：“你别碰我。”</P>
他收回手，问：“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P>
“不要紧。”张新成虚弱地说，“就是有点晕。”</P>
他犹豫片刻，问：“那我先去给你倒杯热水，你等等。”</P>
“嗯……谢谢。”</P>
他离开房间，端着水盆返回卧室。</P>
张新成倚在床头，微蹙着眉头，表情很痛苦。</P>
他轻轻把水盆搁在桌上，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P>
“好些了吗？”他低声询问，嗓音温和悦耳。</P>
张新成仰起头，看见他俊朗的侧颜。</P>
赵涛似乎察觉到她在看他，便转过头来与她对视。</P>
张新成慌张地移开视线。她想抽回胳膊，却被赵涛按住肩膀。</P>
“别动。”他轻声说，“喝完水再睡。”</P>
他拿起杯子，凑到她嘴边，喂她喝水。</P>
张新成乖巧地配合着。</P>
她的喉咙又干又哑，赵涛一勺一勺地喂她。</P>
张新成喝完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恢复了，整个人都变得暖融融的。</P>
她看着他：“谢谢你。”</P>
赵涛说：“举手之劳。”</P>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张新成疑惑地问。</P>
“我找朋友问的。”赵涛说。</P>
“哦……”张新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P>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赵涛问。</P>
张新成眨了眨眼睛，说：“我在网上查的呀！”</P>
赵涛微皱起眉头。</P>
张新成说：“其实你挺帅的。”</P>
赵涛愣住。</P>
“他们班有一个同龄人，长得特别像你。不过他没你高。”张新成继续说，“他叫李东明。”</P>
赵涛微挑着眉，看着她。</P>
张新成接着说：“你们长得真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P>
赵涛淡漠地问：“你也喜欢他？”</P>
“当然！他超级酷，超级有型！超级帅！”张新成兴奋地夸赞，“不过他比你矮了半寸，我就更喜欢你啦！”</P>
赵涛无奈地笑了笑，问：“他是做什么的？”</P>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律师吧。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律师。”张新成说。</P>
赵涛问：“为什么认为他是律师呢？”</P>
张新成解释说：“我跟他聊天的时候，发现他的笔记本电脑是蓝色封皮的，屏保画面上就是一个穿西装的律师。还有一次，我在网上逛淘宝，无意中看到了一套西服，价格不菲。”</P>
赵涛说：“这样啊。”</P>
张新成点点头：“我还听人说他是富二代，不差钱儿！”</P>
赵涛笑笑：“你喜欢他吗？”</P>
张新成说：“喜欢啊。你们俩长得真的好像诶！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像的人！”</P>
赵涛说：“我也没见过。”顿了顿，他问，“我能冒昧问一句吗？他是你们班上的？”</P>
“嗯。是他们班最帅的男孩子。”</P>
“是吗？”</P>
张新成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吃醋了？”</P>
赵涛失笑，说：“没有。”</P>
“哼。”张新成傲娇地扬起下巴，“你肯定吃醋了。”</P>
“我真没有。”赵涛无奈地摊开双臂，“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P>
“你这种人就是这样！”张新成白了他一眼，“总是说‘我只是随便’、‘我真没有’。你越是否认，证明你就越想隐瞒。”</P>
“我真没有。”赵涛叹息，“如果我承认，你会会讨厌我？”</P>
“我……”张新成语塞，脸红了。</P>
赵涛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问：“对了，昨晚我走得急，忘记问你了，我送你回家后，你爸妈都说什么了？”</P>
张新成垂下睫毛：“我爸妈没说什么……”</P>
“真的？”赵涛盯着她的眼睛问。</P>
张新成咬了咬唇，说：“我爸妈说……让我好自为之。”</P>
赵涛的神色黯淡下去。</P>
张新成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安慰他说：“他们说话不算数的。等你毕业以后，我嫁给你。”</P>
赵涛苦笑道：“你父母可不一定愿意你嫁给我。”</P>
“我才不怕！”张新成昂首说，“你那么优秀，他们肯定舍不得让你受委屈。”</P>
赵涛笑了笑，说：“但愿如此。”</P>
两个人静默片刻。张新成又抬眸望向赵涛，说：“我爸妈刚才来电话了。他们说我要是敢早恋，就打断我的腿。”</P>
赵涛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你这么乖，他们怎么舍得。”</P>
张新成笑嘻嘻地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口上。</P>
下午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他身上。</P>
张新成觉得很幸福。</P>
赵涛低头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P>
张新成摇摇头，说：“其实你不用谢我。换了我，我也会救你的。”</P>
赵涛沉默了。</P>
傍晚，张新成回到家中，发现母亲正在厨房忙碌。她走进厨房，问：“妈，你今天又做菜了？”</P>
张新成妈妈停下切菜的动作，回头看着女儿，说：“对。”</P>
“我都快被你养胖了。”张新成撒娇地坐到餐椅上，看着母亲炒菜。</P>
“胖点多好，圆润些，漂亮。”张新成妈妈说，“你别嫌弃我的手艺差劲，这是我特地请了一位专门研究中式饭食的大厨教我的，绝对没问题。”</P>
“哪个大厨？”</P>
“你爸爸朋友家的厨师。”张新成妈妈说，“他是御厨出身，曾经在宫廷里待过几年，做出的菜非常美味，我尝过一次，回味无穷。”</P>
“那您可赚翻了。”</P>
“哈哈哈哈，还行吧。”</P>
“那您还是别做饭了。”张新成说，“我爸爸每侯五都会回家，他回来以后，您让他来吃饭。”</P>
“他每侯五都会回家？”张新成妈妈惊讶地问，“我怎么不知道？”</P>
“因为爸爸不希望您跟他吵架嘛！”张新成调侃道，“他怕您伤心。”</P>
“这倒也是。”张新成妈妈叹了口气，“你爸爸脾气软和，我却不好惹。唉，这么多年了，他们俩的关系一直不好。他们离婚了。”</P>
“哦？您为什么离婚呢？”</P>
“还不是因为他。”</P>
“因为爸爸吗？”</P>
“嗯。”</P>
张新成问：“那爸爸呢？他也跟您离婚了？”</P>
“他们俩没离。”张新成妈妈说，“当时他喝醉酒了，说胡话，骂我是狐狸精，还骂你爸爸是傻逼。”</P>
张新成愣住：“我爸爸竟然这样骂我爸爸？”</P>
“是啊！”张新成妈妈愤怒地说，“所以他们决定离婚。”</P>
张新成听得满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P>
张新成妈妈说：“你爸爸说，我跟他睡过，他觉得恶心。”</P>
“……”张新成无语半晌，“那您也太冤枉了。爸爸根本就没碰过你，何谈恶心？”</P>
“可他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不信你去问他。”</P>
“我问了，他说不清楚。”</P>
“不清楚就不清楚呗。”张新成妈妈说，“反正离婚是铁板钉钉了，我再找他麻烦就是泼妇。”</P>
张新成哭笑不得，“您也太较真儿了，不就是说过几句浑话么？”</P>
张新成妈妈瞪着张新成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混蛋吗？就是那种嘴巴比屁股更臭、更贱的混蛋！”</P>
“……”张新成想了想，问，“我爸爸不是那种人吧？”</P>
“你少替他说好话。”张新成妈妈冷哼一声，“我诉你，他以前交往过好几个女人，都被我赶跑了。他那些风流债，全是他活该。”</P>
“……”张新成忍俊不禁，“妈，您别乱猜了。爸爸从来没碰过你。你们结婚这么久，我都没见过他碰你。”</P>
“我呸！”张新成妈妈唾沫星子飞溅，“他骗我呢？他那玩意儿硬邦邦的，我又不瞎！”</P>
“……”张新成尴尬极了，她连忙打岔道，“哎哟，妈，您别说了，再说下去，咱们就没法聊天了。”</P>
“好啦好啦。”张新成妈妈笑着转移了话题，“我刚才给你炖了排骨汤。快趁热端出去，给赵先生喝一碗。”</P>
“赵先生？”张新成诧异地问，“谁呀？”</P>
“就是救你那个呀，赵涛先生。”</P>
“噢，他呀。”张新成恍然，起身端着汤盆朝楼上走去。</P>
张新成妈妈在后边叫：“喂，小心烫呀！慢点。”</P>
张新成笑着应答一声，端着汤盆走向赵涛卧室。</P>
推开虚掩的门，她看见赵涛正站在窗边抽烟。</P>
“赵先生。”她轻轻唤了一声。</P>
赵涛闻声回头。张新成端着汤盆走进屋内，将汤放到桌上，对他微笑示意：“您请用餐吧。”</P>
赵涛微微颔首，坐到椅子上。张新成退出房间，把门带好。</P>
赵涛端着汤碗喝汤。</P>
汤很香浓，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赵涛细细品咂，觉得很合胃口。他抬头环顾四侯，房间装潢简洁明快，家具摆设并不奢华，但透着温馨与安逸。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P>
“您还满意吗？”张新成问。</P>
赵涛笑着摇摇头，“谢谢你。”</P>
“您太客气了。”</P>
“这是我家，我当然要满意。”</P>
张新成低下头，脸色泛红。</P>
“我只是觉得，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像你这么用心。”赵涛感慨地说，“我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从不考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