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以为是私生饭闯入,正要大发雷霆时,竟然看见在车里看见了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霍萄萄!
霍萄萄笑容灿烂:“涩噗来滋!”
“……”谢知亦当场楞在原,惊讶话都说不出来。
“爸爸!”霍萄萄眸亮亮,摇头晃脑道,“惊不惊喜啊,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谢知亦终缓过神来,内心涌上一股狂喜,跨步上前一把抱起霍萄萄,猛在她脸上嘬了一口。
“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谁和来的?”他连连发问,刚才还在手机屏幕里的人突然出现,好像在做梦一样。
霍萄萄脸红红,笑嘻嘻道:“我从手机里钻出来的。”
“又在胡扯,肯是问青带来的吧。”谢知亦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是熟悉的触感。
“谢老师。”正说着,商问青的声音在他背响起。
谢知亦赶紧邀他上车,商问青三言两语解释了一遍。原来霍萄萄十分想念远在外拍戏的爸爸,奈何谢知亦走不开,只好他带着人儿过来探班。两人决给谢知亦一个惊喜,没有提前通知就来了。
刚才接到谢知亦的视频电话时,他们俩刚刚到剧组门口,差点露馅。
谢知亦说:“又骗爸爸啊。”
“我演得像不像?”霍萄萄窝在他的腿上,仰起下巴求夸奖。
谢知亦笑了:“像,越来越像骗了。”
他把霍萄萄放到上,颠了颠,又用手心比了一下她的头顶,感慨万千。
“才一个多月没见,都长个了。”孩真是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霍萄萄也在打量他,直言不讳道:“爸爸,变黑了。”
“没办,这边的阳紫外线很强,谁来谁都要被晒黑。”
霍萄萄一秀的眉头微微皱起。
谢知亦以为闺女是心疼自,刚想说“男的黑一点没关系”,谁知团接下来冲商问青说的是:“大外甥,带防晒霜了吗,我不要晒黑黑。”
谢知亦:……
很好,还是那个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霍萄萄。
商问青和霍萄萄来探班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剧组,鉴两位的人很高,很多工作人员赶来围观要签名合影,折腾了一个多时,人群才逐渐散去。
谢知亦没空陪他们两个继续唠嗑,立马投入下一场戏的拍摄当中。
商问青带着霍萄萄坐在导演旁边围观,这次谢知亦丢掉了豪门贵公的身份和影帝的光环,饰演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底层人物。
谢知亦入戏超快,微黑的皮肤,下巴带着一点青色的胡渣,穿着剧组从摊上淘来的廉价外套,缩着肩膀,整个人质大变。
当他出现在监视器里时,霍萄萄差点没认出来那是自的爸爸,而商问青则非常认真在学习,对谢知亦的演技更加佩服。
谢知亦拍戏时较长,霍萄萄不像商问青,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助理带着她在剧组溜达溜达,工作人员非常喜欢这个童星,几乎每个看见她的人都会打招呼。而且大家知道她爱吃、能吃,是一点我一点,走了一圈下来,霍萄萄怀里抱满了琳琅满目的零食。
霍萄萄心花怒放,把零食让助理用袋拎着走,自拆开一袋鲜花饼,边吃边逛。
整个剧组氛很融洽,演员们都很卖力,就算暂时没戏拍,候场时都在背台词、练体形。
霍萄萄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看见一个阿姨正对着镜龇牙咧嘴。
她不解问助理:“那个阿姨在干什么?”
助理笑答:“她啊,在练习标准微笑。”
“微笑还有标准码?”霍萄萄不解。
“当然有了,标准微笑最好露出八颗牙齿,那样笑出来最漂亮。”助理解释。
八颗牙齿?
霍萄萄吞下鲜花饼,舌头顶了顶米牙,若有所思。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剧组搭建的一个场景,是一栋高脚竹楼。
霍萄萄看见竹楼,神情愣住。
这个房和她以前妈妈住的树屋好像。
霍萄萄鲜花饼也不吃了,兴冲冲奔向竹楼,助理连忙跟上去。
竹楼现在没有在进行拍摄,霍萄萄顺利登了上去。
她以前住的树屋是建在一栋很大很大的榕树枝丫上,而这栋竹楼却是在上,不过两者都是用竹建造的。她的妈妈很喜欢竹,不仅用竹造房,周围也种了很多竹。
霍萄萄在屋里来回打转,想寻找到一点点以前的记忆。
她转来转去,心头冒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
不一样,里面的布置、陈设和她的树屋完全不一样,然而竹的息,以及整个房屋的氛围仿佛又有树屋的影。
“妈妈!”
霍萄萄缓缓摸着墙壁、桌、竹椅,内心深处对妈妈的思念之情彻底翻涌上来,无抑制。
“妈妈,萄萄好想啊……”她喃喃自语,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儿。
助理不明为什么霍萄萄看见竹楼那么兴奋,跟着她在房里面转了两圈,突然发现奶娃的情绪似乎一下down了下去,现在竟然还开始掉金豆。
这还了得!
助理赶紧跑出去,打电话通知谢知亦。
谢知亦闻事情经过,二话不说向导演说了一声,和商问青急急朝竹楼赶来。
“什么情况,刚才不是玩的很开心吗?”谢知亦上楼,问守在外面的助理。
助理摊手:“我也不知道,她还在里面。”
谢知亦和商问青走进房,只见霍萄萄坐在竹床上,双手环抱膝盖,整个脸埋在双臂之,缩得像个丸。
谢知亦看见女儿这幅萎靡的样,心疼揪了起来。
“萄萄,怎么了?”他缓缓上前,蹲在床边。
霍萄萄见声音,慢慢抬起头,双眼通红,大颗的泪珠含在眼眶里。
“爸爸~”
“乖,出什么事了,告诉爸爸。”
“妈妈~”霍萄萄更咽出口。
谢知亦:“妈妈怎么了?”
“我想妈妈了,”霍萄萄吸吸鼻说,“我和妈妈以前也住在竹的房里。”
谢知亦顿时了然,原来闺女是触景生情,心里松了口,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他转念又想,霍婉儿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从来没有到西南区生活过,什么时候住过竹楼了?
谢知亦坐在床沿,搂着霍萄萄的肩膀,问:“们在哪来住的竹楼?”
霍萄萄更咽道:“在树上。”
“树上?”
“嗯,榕树爷爷变的树,很大很大。”霍萄萄双手伸开,比划了一下。
谢知亦拧眉道:“那颗大榕树在哪里?”
霍萄萄:“在森林里,很大很大的森林。”
谢知亦脑中搜寻了一下,觉得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存在,又不是亚马逊森林。
“是不是做梦了?”
“不是做梦,”霍萄萄急急辩,“是真的,因为青鸾村的人不喜欢我们。”
她断断续续说:“他们说我不是青鸾同类,妈妈就带我走了,树屋是妈妈造的,我们一直住在里面。”
“青鸾同类?”谢知亦满脑问号。
商问青倒是过霍萄萄说过好几次,并不惊讶。
霍萄萄神情落寞:“因为爸爸是大饕餮啊,他们不喜欢饕餮,我是混血崽崽,他们也不喜欢我。”
“啊!”
谢知亦的头忽然发起阵阵剧痛。
商问青忙问:“怎么了?”
谢知亦按着突突作响的阳穴,眉心皱成疙瘩。
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很多画面,画面中有一个看不大清脸的女人,而他在对她说: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一会说服父亲同意我们在一起的,相信我。”
女人深情款款:“我相信,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一直等。”
那个男人是他,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她是谁,是霍婉儿吗?
可是,他不记得自什么时候对霍婉儿说过那种话。
谢知亦只觉心里好像被挖了一个洞,空空的,呼呼刮着风,时刻在提醒他,他有事情没想起来。
偏偏他使劲想,想得头痛欲裂,却还是想不起来。
霍萄萄手抓着他,忧心忡忡问:“爸爸,怎么了?”
谢知亦闭着眼睛,缓了片刻,淡淡道:“没事,可能是最近拍戏累了。”
萄萄还是一脸担忧,他握着女儿的手问:“妈妈还说过我什么吗?”
霍萄萄回忆了一下,说:“妈妈说一回来找我们的,她一直都在等。”
“但是她没等到呜呜……”霍萄萄想到这里,眼泪刷刷往下流。
现实中的霍婉儿,脑海中的女人,以及霍萄萄口口声声的什么“青鸾”“大饕餮”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知亦糊涂了。
他唯一可以肯的就是,他真的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