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端府和方府的闹剧要结束了,围绕着他的视线便更多了起来,而且关注更为多的,反而是同在朝堂的男子。
朝堂中,门生之间的争夺最为激烈,科举入仕是文官群体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开朝至今百余年,连中三元之人实属罕见。
现在朝中的形式错综复杂,党争愈发激烈,严甘遂如此天赋异禀之人定是各家争夺对象,各个门生都在老师的示意下前去交好。
“严兄。”眼看着有机会,李文州赶忙上前行礼示意道:
“上次一见,钦慕严兄的才学,今日有机会,正好了却我与严兄把酒言欢,谈诗论道的期望。”
说完,看面前之人没有反应,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严兄是在看端首辅家长女?”
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轻声说道:“虽说君子不语后阁之事,但这女子真是狂妄之极,贸然上谏,今日虽无大错,但看着也是狂妄无理,不顾她人之性!”
说着,给赞许的目光放到了方辛夷身上,“倒不如方丞相家的姑娘,虽无辜被挑拨牵连,但依旧言谈自若,宽以待人。”
严甘遂这才收回目光,“李兄慎言,本朝既然允许女子上谏,她便没有过错,如有错误,也是圣上责罚。”
说完,停顿片刻,“面前有冲锋之人,自然可以言谈自若。”
声音虽淡,但李文州却听出了一丝维护之意,不由愣怔了一下,“严公子是赞成她的举止?”
严甘遂未做回答,看着眼前的女子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带着侍女前去宴厅,神色淡然,仿佛被议论之人不是她。
他也识不清眼前女子的真实面目,只是觉得,他相比方姑娘那种说一句要留一滴眼泪的性格,他更愿意与这直来直往的性格相处罢了。
想到此处,他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摇摇头,他在想什么,他们怎么会有相处的机会。
严甘遂遂即漫步进宴厅,没有管落下之人,自从他入仕以来,每日来攀谈的人数不胜数,他不是看不出这些人的拉拢之心,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文州他是这次科举的榜眼,自小也是被赞誉长大的,自喻天资卓越之辈,被如此无视,心里自然恼怒,只能暗哼一声,拂袖而去。
宴厅里是男女同席,但大多数人还是寻求相熟之人的同性之人,只有几个大胆的姑娘,坐在自己相熟的男子身边。
眼前的糕点酒水做的精细,端京墨却没有半点胃口,只是端坐着,偶尔瞥一眼邻座的方辛夷。
明明方才才恼过,但方辛夷好似毫不在意,笑着坐到了她的邻座。
这更让端京墨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她对方辛夷瑕疵必报性格的了解,此次宴会,方辛夷必不会放过报复她的机会。
她现在还不知,方辛夷她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她们又对端家做到了哪一步。
所以现在只能被动,等方辛夷主动出手。如果只是闺阁之内的一些闹剧,她就水来土掩了,那如若伤及她端府
端京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方辛夷坐在她左边,她右边的位置上迟迟无人落座,端京墨也毫不在意。
晃着手中的酒杯思索着,丝毫不理会方辛夷聒噪的讨好询问。
宴会即将开始,方才有一人走来落坐,方辛夷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端京墨暗暗好奇,这宴上还有人愿与她同座?
不禁便转头看去,这一看,便脸色剧变!
杨杜仲!
端京墨咬了一下舌尖,才给到嘴边的名字给逼了下去。
他为何会坐在她的身旁?
端京墨思绪大乱,强迫着自己收回目中的恨意,自己今生本就与他没有瓜葛,应该只是巧合。
想到此处,她不禁捏紧了拳头稳住自己的身形,试图平静下来,不让他看出破绽。
“端姑娘。”杨杜仲点头示好,这端京墨看着倒与其他女子不同,虽然与方姑娘这种温柔小意的比起来,少了一丝顺从。
杨杜仲将眼神给了一丝方辛夷。
但他贵为王爷,身边的女子不都是这种温柔顺从的吗?倒也就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