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 余一曼眼前,景色都没怎么变。
大堂,依旧是那大堂。
阵灵也依旧站在原地。
通往后院的门,“咔哒”一声开启。
一个半秃了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带着迟疑,带着歉然,缓缓走来。
余一曼的呼吸,陡然急促,双手交叉搅得,阵阵青白。
“小曼,回……回来啦!”
中年男子,停在了两米开外,不住凝视着,好似查看那失而复得的珍宝,都受了哪些损伤。
余一曼不答,只任那决堤的涕泪,肆意横流。
早已在心中假设了千百遍,如果再次面对,该是何等光景?
愤恨,怒骂,暴起,决裂……种种假设都已在心中过了不止一遍。
到头来,假设终究敌不过现实。
那个父亲,那个叫余大同的男人,再次站到眼前时,她脑里一片空白。
唯有压抑了一个个不眠之夜的泪水,狂涌而出。
“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真不该那样对你!乖,不哭了哦!”
余大同伸出手,想要拭去女儿眼角的泪。
可余一曼突然一个侧身,让那只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余大同轻轻一叹,缓缓收回了手。
“对不起,小曼,真的对不起,为父也是迫不得已!”
余一曼闻言,突然昂起头,哭笑道:“迫不得已?呵……偌大的家族,却拿一个小女孩的一生,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前途!你们还真是迫不得已!”
余大同顿时满脸尴尬,想要说什么,却张口结舌,怎么都说不出口。
“把我卖给那些个糟老头,你们就那么心安理得?”
余一曼抹了把泪,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余大同眼神一滞,连连摆手。
“不,不是这样的!绝不是你想象那样!”
余一曼满脸泪痕,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
“你能想象,一个小女孩,深陷魔窟,被一群老淫魔肆无忌惮地从头看到脚,是什么滋味?”
“你能想象,一群淫魔,就当着我的面,将一个小女孩轮j致死,是怎样的精神折磨?”
“你能想象,一朵温室里的花,幸福时刻萦绕,突然有一天,却被狠狠打入了地狱,那种落差与无边恐惧?”
“你没法想象
!你们都没法想象!”
“你们打着保护家族的幌子,却做着贩卖亲骨肉的肮脏勾当。你们的心,比那锅底的黑末还要黑!”
“虎毒尚且不食子,哈哈哈……”
余一曼悲怆地大笑着,空洞的眼眸,再也难以聚焦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余大同低着头,任那女孩在数落,在唾骂,直到那个哽咽的声音,久久不语。
“小曼,别哭了,乖!既然回来了,那过去的一切,也自当烟消云散。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面对那双伸来的手,余一曼警觉地后退了一大步。
“重新来过?呵……你们想得真美!”
“我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就为报仇雪恨,把这出卖我的余家,杀得灰飞烟灭!”
余大同陡然睁大了眼睛,大叫道:“不,不是这样的!你说的是气话……气话,对不对?”
余一曼再次抹了把泪,脸上更加决绝。
“你错了!刚才说的,就是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余大同犹自不信,使劲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