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的眩晕，更是让李智差点晕厥。

但李智依然咬牙死撑着。

因为他无比清楚，只要他一昏死过去，那战败生化人的希望，可就彻底失去了。

无论现在形势多么糟糕，都必须挺住。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

只要撑到合体失效那刻，就会见到胜利的曙光。

他心中，隐隐有股预感。

生化人的融合，并不是没有代价。只要时间一到，两具躯体分开，必定会伴随一阵难以想象的后遗症。

到时候，即便受了伤，但谁能笑到最后，还真让李智充满期待。

所以，只要还没被生化人打死，李智就紧守意志，绝不允许自己晕过去。

现在，就看谁能清醒地撑到最后了！

李智坚定的眸光，让生化人都吓了一跳。

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对手，明明伤得快不行了，却还咬牙死撑着，怎么都要保留一分清明。

难道他不知道，两眼一闭不睁，就能少受很多苦吗？

至少，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比被伤痛折磨致死，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生化人不是李智，难以理解李智的坚持。

而且，作为战争工具，他也难以生出怜悯。

只要控制他们的人下了令，那就唯有不死不休的局。

即便他们融合后产生了神智，却也难以摒弃潜意识的指引。

除非，控制者给出赦免令。

否则，他必定是要除李智而后快的。

也亏他诞生了神智，虽然索命结局难改，但过程，也许会稍稍不一样。

现在，他就对李智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倒要看看，眼前倔强的男人，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于是，李智与办公室各类杂物的亲密接触之旅，正式开始了。

一会是砸断墙角的富贵树，用臀部。

一会是砸烂另一角的富贵竹，用头槌。

再一会，是拦腰横扫，将真皮椅扫成了两段。

……

这会，室内唯一完好的办公桌上，李智再次喝到了咖啡。不过，喝的方式与以往有点不同——直接用鼻子喝的。

而且，在巨大的摔砸力道下，李智的脸，一路砸碎杯子，再印向办公桌，将平整的桌子，都开出了一个人脸大小的空洞。

可是，就算折腾得再严重，李智依旧咬紧牙关，死死守住眩晕包围中，那仅存的一丝清明。

撑到现在，连李智都分辩不出，到底是为了获胜，还是为了亲眼看到，那丝猜测的执念，能否获得证明。

事实上，李智得以撑到现在，除了执念支撑外，还有生化人的一分功劳。

他就是要看看，李智再犟，又能犟到什么时候。

所以，他出手时，拿捏的力道，总恰到好处。

既让李智感觉到附骨之痛，又不让李智即刻毙命。

如果不是这种念头作祟，他大可抓起李智往墙上砸。就算是铁打的，也照样给打折了！

可惜，李智的韧性，远远超出了生化人的想象。

生化人的耐心，也相应的，逐渐消磨殆尽。

距他结束融合的时间，也相差不远了。

“是时候结束了！”

生化人狞笑一声，暴躁地砸烂了窗口玻璃，将李智提到了空荡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