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坛也就两碗,郁无命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吸了进去,入口绵软揉和,咽下去有如一条直线,香甜可口,不过到了胃里……炸了。
胃里好象有团火烧起来,从胃一直回冲到口腔,辛辣无比,郁无命被这一下顶的眼泪都下来了。
郁无命急喘几口气,也不顾形象,用手抓起一块肉就塞到嘴里,三下两下把肉送进胃里,这才把这酒气压了下去,到这时,他才缓了过来,脸上发烧一般的热,想来已经通红一片了吧。
尤里安看地眉眼笑到了一处,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然后并住两秒才缓缓呼了口气,只这一口,他的脸上也是红潮一片。
他竖起大拇指对郁无命说:“家主大人历害,我们哥萨克都不敢这样一口把一碗酒全部喝下去,这酒喝在口腔里绵软无比,到了胃里却象火烧一般,所以我们都是慢慢小口品尝的,您很好!”
郁无命根本没听到尤里安的话,他还在与自己的胃做着殊(舒)死(适)的斗争,那几块肉下去,可一到胃里开始还舒服一下,接下来,胃里那团火将肉里的水份瞬间蒸发,接着是油脂,油脂消耗完,那肉就成了碳,一点都没有阻止火在燃烧。
他急忙又是数块肥肉下肚,想用肥肉里的油脂缓解一下火烧火燎的感觉,这可是在另一个世界被借到银保上,与银保大佬出去和银行大佬之间联络感情时找到的方法,喝酒前先突击几块肥肉,让肥肉里的油脂保护一下胃粘膜。
可惜,没什么卵用,火还在烧,甚至那些油脂都成了助燃剂,火烧的更旺。吃肥肉没用,那就吃蔬菜,绿绿的蔬菜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反正没法管了,几颗下去,多了几堆灰烬,没用。
郁无命看了看餐桌,桌上居然没水,他转头瞪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厨子,说:“师傅,有没有酸奶?”
厨子心想,这位怪啊,喝酒的场面见的多了去了,喝高了的,有要酒喝的,有要水喝的,还没有要酸奶喝的,他还是小孩子吗?
“师傅,有没有啊?”郁无命真的要哭了,这胃里t的太难受,这火要烧到嗓子眼儿了,真要到了嗓子眼儿,他绝对相信自己会化身成喷火巨龙。
“有,有,那必须有!”厨子看了眼尤里安,见他向自己点头示意,立刻说道,边说边跑了出去。
尤里安也尝过这种滋味,那时候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刚刚已经可以和大人一起上桌喝酒,他父亲跟他开过玩笑,说什么男子汉就要一口气干掉一碗的伏特加,纯的,不勾兑的!
他喝了,他倒了,立刻!三天后醒过来,胃都还疼呢,所以,郁无命一口喝下去,还能清醒的找酸奶喝,尤里安那真是佩服。
一会儿,厨子带来一大罐的酸奶,还没等送到郁无命的手里,已经被一把抢了过去,仰头一气的猛灌,直到下去了小半罐,他才收住,他一摸嘴说了句:“舒服!”
这酸奶还真解酒,在另一个世界他看过别人这么干过,他自己从来没试过,今天实在没法了,这才试了一个,没想到还真管用。
这半罐酸奶一下肚,胃里的火就象被倾盆大雨浇过一样,瞬间熄了,肚子里立刻舒服下来,这时候才发现满脑门子的汗,浑身上下也象水里捞出来一样,不过酒气却解了,他给自己又倒了一碗,然后把碗端了起来,对尤里安说:“尤里安团长,借你的酒敬你!”
说完一仰头,一碗又进去了,这次不知是胃里有酸奶垫着还是适应了,烧还是烧,不过一过就灭,这次再回上来时,满口的酒香,他一摸嘴道:“好酒!”
尤里安蒙了,他原本珍藏着十二瓶这种酒,他前前后后喝了四瓶,但没有一次敢这样喝的,一瓶酒啊,这才开喝不到十分钟啊,没了,而且还全进了这个家主的肚子,现在他只有感慨,家主就是家主,要不前代家主为什么选他呢!
“尤里安团长?!”这一声把尤里安已经呆愣的精神喊了回来,他看到郁无命还举着空碗看着他呢,他皱了皱眉,头一次不知道自己是一口气干掉,还是慢慢喝,他可知道,自己一口气灌下去,今晚就得横着出食堂的大门。
哥萨克人相信人品与酒品是相通的,喝酒爽快的人,做人也必然大气,所以哥萨克的酒桌文化绝对是识人的一个手段。
但尤里安这次居然怕了,他知道他应该喝下去,这与脸面无关,这与做人有关,哪怕自己划着出去。
他转头看了眼巴甫洛夫,“把家主陪好,是家臣的本份。”已经认可了这个家主的尤里安如事想着,马上对巴甫洛夫说道:“巴甫洛夫,陪好家主!”
尤里安转头对郁无命说:“家主大人,这酒力道太大,我这一碗下去,估计要明天中午才能醒来,我怕误了您的事,所以,下面的事儿,我就交给巴甫洛夫了!”
尤里安这么说那就是示弱,而且,这声“家主”喊的情真意切,郁无命自然不能再去追究,他对尤里安说道:“尤里安团长,你可以喝点酸奶,有一定的解酒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