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呵呵呵呵,绾绾,你别开玩笑了,纵火烧别人的住宅可是犯罪,不但要负刑事责任、还要赔钱的,我现在穷的连自己都养不起,哪敢这么作?”
陆以琛的声音里流露着明显的委屈。
顾曦绾眸里的震惊瞬间消散,漠然道,
“既然不是你放的火,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干什么?”
“这……”
陆以琛被顾曦绾冷的瞠目结舌,缓和了至少两秒钟,才再次发出声音,
“绾绾,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样冷言冷语的,好像你觉得只要我主动联系你,我就没安好心似的,我这次给你打这个电话,纯粹是为了你好——
就算顾深海他们对你再不好,你毕竟也是在那个家里长大的,那个家承载着你无数的记忆,现在,那个家眼看着就要被这场大火焚为灰烬了,我想,以你的性格,你一定想在它消失之前看它最后一眼吧。”
顾曦绾眸里掠过一丝异样,淡淡说了声“拜”就挂了电话。
这时,在院子里晨练完毕的呈管家正往客厅里走,顾曦绾目光转向呈管家道,
“呈叔,你现在有时间吗?”
呈管家恭敬的回,
“少夫人,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您想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不需要问我有没有时间。”
“带我去顾深海家。”
呈管家看了看顾曦绾所看的方向,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心照不宣,只点头道,
“好的,少夫人,我这就去取车。”
……
顾深海、顾佳丽他们住的是一座独栋别墅。
几分钟后,呈管家就将顾曦绾送到了这座别墅外。
今天天气很差,天空阴云密布,虽然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早上七点,四面八方仍黑压压的,就像傍晚一般。
而这座别墅火光冲天,在这银黑的环境里更加显眼。
这时,别墅外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陆以琛也在现场。
顾曦绾刚下车,陆以琛就迎上来说,
“我住在附近,我看到这边起火就赶了过来,我来到这里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附近看热闹了,我听他们说,那时,这火就已经烧了一刻多钟了,现在火势越来越大,而消防人员还没有赶过来,看样子,这座别墅保不住了。”
顾曦绾没有回话,只是凝神看着这座早已被大火吞噬的别墅。
不久前,楚凌爵放火烧了季绍霆的别墅,顾曦绾亲眼看到了那场大火,而眼前这场火比烧毁季绍霆的别墅的那场火还要来势汹汹……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大概是燃起罐、油箱之类的易燃物品爆炸了,这座别墅的主楼连同院墙顷刻坍塌,一朵蘑菇云腾空而起,同时,一团红的发黑的烈火席卷了整个院子,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在短短几秒钟内燃烧成了灰烬。
“唉!完了!就算消防员现在赶过来也没救了!”陆以琛惋惜的直摇头。
顾曦绾百感交集,却没有再停留,转身就要回车里。
她刚拉开车门,顾佳丽的声音倏然在她右后方传来,
“顾曦绾,我知道最希望我们家不好的人就是你,我也知道,我们家着火后,最幸灾乐祸的人也一定是你,可不是吗?你这条毒蛇在心里幸灾乐祸还不够,竟然跑到我们院子门口看热闹来了。”
顾曦绾不屑向顾佳丽解释,她甚至没有回头看顾佳丽一眼,背朝顾佳丽,凉薄道,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在乎。”
说着话,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你不在乎?呵呵呵,可能吗?
可惜啊,贱人,我恐怕要让你幸灾乐祸的心态崩溃了,因为这场火不是意外而起,也不是别人放的,而是我。”
“什么?!”
已经拉开车门的那只手僵在车门把手上,顾曦绾转身看向顾佳丽,清澈的眸里,布满震惊,
“顾佳丽,你不会是疯了吧?你竟然放火烧毁自己的家?”
已经来到顾曦绾面前的顾佳丽双眼圆瞪,目光阴冷、怨毒,
“贱人啊,你怎么还一副你无比吃惊的样子?你真会演戏,楚凌爵不在场,你演戏给谁看呢?你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装什么装?”
顾曦绾,“……”
接着,顾佳丽恨恨的道,
“昨天,你让那个冷面管家把我爸交给了检察机关,我爸一直在接受调查,检查机关的人不许任何人见他,我爸公司的律师告诉我,我爸不但会被没收全部财产,还会被判无期徒刑。”
无期徒刑!
居然比呈管家预料的还要严重。
得知这个结果,顾曦绾的心情却说不上是悲还是喜。
“既然我爸的全部财产都会被没收,这套别墅迟早也要充公,我还留着它做什么,所以,我干脆亲手放火烧了它!
可是,他终究是我的家啊,这个家这么豪华、这么温暖,我那么爱这个家,我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他烧为灰烬……”
顾佳丽声音颤抖,眼泪直流,她看顾曦绾的声音更加怨毒,
“顾曦绾,因为你,以琛离开了我;因为你,我妈杀了人、进监狱了;因为你,我白雪姐死了;因为你,我爸眼看着也要永远被关在监狱里,直到死去!
都是你害的!
顾曦绾,是你这个白眼狼把我们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拉入深渊,变得支离破碎、万劫不复,我们家遭遇的一切不幸,全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强烈的悲伤、不甘、恨如毒药般在顾佳丽心中沸腾、翻搅,她的眼眸变得赤红,声音已经化作边歇斯底里的喊叫。
边喊叫着,边抬起手打向顾曦绾的脸。
顾曦绾反应敏捷,她轻而易举的在顾佳丽的手距离她的脸还有近三十厘米远的位置抓住顾佳丽的手腕,紧接着,扬起另一只手,甩在顾佳丽脸上。
“啪!”
这一巴掌如此有力。
何况,顾佳丽本来就因为心神错乱而重心不稳,顾佳丽挨了这一巴掌后,打个趔趄,一屁股蹲在了冷硬的地面上,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