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消息,楚王特令,大泽乡以及向北三十六星城赋税提升三倍,收缴周期减少一半,与此同时颁布最新的赋税违法惩戒条约,任何少缴断缴税行为,都会被从严追究责任,惩罚以放逐三万里无人区为起线,所有楚国子民不得违背王命!”
“大泽星域新闻头条,道家弟子,知名易学大师,奇门遁术专家,葛婴大人对【太初之光】进行翻译,通过葛婴大人的言说,秦风写给刘邦的批命诗,并非只是给刘邦本人的批命诗,更是给天下人的批命诗,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生而为人,当得天时地利之合,成就人人如龙,而非现在困于天地,每日疲于奔命,朝不保夕。”
“然,知我者少有,庸俗者如砂海,天下众生,皆为庸俗之辈,不见觉悟之人,何来觉悟之时。”
“贫道依据【太初之光】倒算数十年,发现大泽乡历三十九年前,曾有一觉悟之子诞于大泽之域,诞生一位真正的知天命,觉悟者。”
“觉悟者之诞生,被天诛地杀,艰难无比,与天周旋许久,天命孤星,父母皆亡,日月不明,少年不沾土气,终灭天意。当前天下之局,众生之苦,非源于众生,而是天下,唯有天意更迭,天数变幻,方能有位有势,而这位知天命者,已经出现,此人名姓皆无,身份不知,却是能念圣人言语,通晓万道之术……”
葛婴短短的一篇批命檄书,瞬间在大泽乡七星之间引起了巨大的波动和震动。
这,这样的言语已经不能用大胆来形容了,这就是赤果果的怂恿所有人和楚王开战,反了天了!
就这个罪项,给葛婴安排十分钟歼星炮炮轰,毫不为过。
但有意思的是,葛婴的几乎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对【太初之光】的解读。
也许有人会质疑葛婴,你这是歪曲解读吧!
可退一步说,歪曲解读,那也是解读,我从秦风的书里面看到了一点自己的东西,有问题?
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去把写书的秦风弄死啊!
秦风,楚王特使是弄不死的。
但是你葛婴敢这么冠冕堂皇的膈应我,你就是找死。
莫不是你觉得我楚王的刀生锈了,砍不掉你的人头了?
大泽乡,保卫厅,总部办公室。
“岂有此理,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个葛婴是想死吗?”
“如此高压环境,葛婴居然公然挑衅王权,这就是自取灭亡!”
楚王特使的脸色阴冷铁青,他死死盯着报刊信息,双瞳之中几乎能喷出来火来。
要知道,自己能混到大泽乡楚王全权大使这个位置,是花了海量的心力和财力,许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利益,走了不知道多少关系,才被分到这里成为楚王全权特使的。
自己本想着能够在这里发财致富,捞最后一笔,在保证给够上面利益的同时,也让自己实现财务自由,好为未来去界海移民做准备。
然而初来乍到,自己却被陈胜一顿怼,陈胜带着大泽乡一票刁民和自己不断作对!
自己和陈胜斗法了几次,好不容易才在上次大会上,终于才把陈胜这个混蛋挤走,这才安生几天啊!
一個月不到!
这个月自己迫不及待开始自己的致富计划,可好巧不巧,葛婴这种混蛋出来闹事,特使大人怎么能不生气。
此刻,下方的下属低声道,“大人,葛婴既然找死,那我们就满足他,把他抓了不就是了?”
特使瞥了一眼下属,眸中冷光弥散,“葛婴这个人,我听过一些,是在盘古宇宙里行走多年,见过大世面的主儿,有很丰富的江湖经验。”
“他敢说这些话,就说明他已经做好后手了,也许是跑路,也许是买了很多保镖保护他,要抓他,需要调动大批人马,需要兴师动众。”
“可是现阶段,我们的兵力不允许我们兴师动众,我们才不过区区十万多点,最多管控住大泽乡主城区,再多的地方已经顾不上了。”
下属道,“那,那我们就对葛婴没有表态吗?”
特使为难道,“如何表态?葛婴的每一句话都来自于【太初之光】,【太初之光】可是秦风写的,代表的是祖祠戎事大祭司的意志!”
“想一想当年打秦风脸的韩王安吧!”
“秦风当年说让韩安给个面子,结果韩安不给,后来韩安被秦风挫骨扬灰!韩国覆灭。”
“我们质疑葛婴的话,就会被引申为质疑【太初之光】,是在质疑秦风!这罪祸可大了!这个篓子说什么不能捅!”
说到这里,特使为难的背着手,左右走动起来。
下属道,“那,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特使眼神泛光,“什么都不做?这绝对不行。”
“我们要顺计而行。”
“这个葛婴不是说,会有一个什么知天命的觉悟者带领所有人造反天意,更迭神器吗?”
“那好,我们就把他口中的觉悟者抓了,我看他怎么造反!”
下属有点懵,“大人,葛婴的话里,全程没有写对方的名字,我们怎么抓人?”
“你真是笨!”特使猛地给了下属一个耳光,“葛婴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三十九年前,有一命星落在大泽乡,也就是说,那人现在应该是三十九岁!这样!你把全城三十九岁的男子,都抓起来!”
下属道,“这,这不太好吧!三十九岁的人可不少,全抓了,怕不是会引起……”
特使道,“他们还能反了不成?照我说的去做!”、
下属刚要走,楚王特使又道,“不管如何,抓葛婴不能松懈,也许能抓住他。”
下属道,“是!抓葛婴!小的记住了。”
一时之间,大泽乡保卫部队纷纷行动起来,可谓风声鹤唳,三十九岁的人纷纷被敲门带走,一夜之间人人自危。
如此危乱时刻,始作俑者,葛婴身在何处?
葛婴不在天边,就在眼前,现在就距离保卫处楚王特使直线距离两千米外,燕都酒家包厢里。
包厢之中,两个人对坐。
葛婴毕恭毕敬的端坐在下方,态度之卑微,神情之低调,简直和陈胜之前见面的是两个人。
葛婴的对面,端坐着一个黑袍猎猎的奇男子,此人头带兜帽,神秘之中,杀气弥散。
葛婴在此刻,大气都不敢出,毕恭毕敬的等待着。
那黑袍男子则是看着投影墙面上的新闻栏目。
新闻栏目很快出现了新的内容。
“最新速报,大泽乡保卫处发出公函,葛婴之言,纯属法外狂言,是对楚国律法的污蔑,目前保卫处已经通缉葛婴及其同伙,并对大泽乡区域内三十九岁的公民进行调查筛选,严防葛婴为首的乱臣贼子逍遥法外,逃出生天……”
听着新闻声音,葛婴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看向了面前的黑袍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