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粗鲁！”</P>

书生无比愤怒，可他最多也只能说出两个词来抨击季殊。</P>

“来来来，我们好好掰扯掰扯！”</P>

季殊抬起手，伸出一个手指。</P>

“你说蒋小姐是女子，抛头露面参加秋试，是不自爱！”</P>

“我跟你的想法完全不同，一来，陛下已经下旨，女子可以参加秋试。怎么？你是觉得陛下的旨意不对？”</P>

听完季殊的话，书生面色一白。</P>

质疑皇帝，他有几条命啊？</P>

“不是！我没……”</P>

不等书生说完，便被打断了，季殊伸出了第二根手指。</P>

“二来，抛头露面怎么了？世上有多少女子抛头露面，就比如城西的糕点铺，城北的茶铺，城南的饼铺，都是女子经营的！”</P>

“你怎么不说那些人，怎么就盯上了蒋小姐？无非就是因为蒋小姐能跟你平起平坐，你不甘心了而已！你自己的原因，不要带上所有男子，你也代表不了天下的男子。”</P>

“三来，何为不自爱？梁小姐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只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未来，给天下女子争取一条路。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以己身为引，不惧艰难险阻，如此才最是自爱的人！”</P>

“四来，你在跟我辩驳，可是针对的依旧是蒋小姐。你是弄不清楚对象吗？是因为对我不熟悉吗？是找不到我身上的弱点吗？”</P>

“不，你就是故意的！”</P>

“因为蒋小姐是女子，又做了那么伟大的事。你嫉妒了，你眼红了，你不甘心了！所以才会屡屡针对蒋小姐，用自己那龌龊的心思去揣度蒋小姐！”</P>

“欺负人不对，不论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欺负人就是不对的！”</P>

季殊有理有据，一字一句的反驳着书生的话。</P>

“你！你！”</P>

书生指着季殊，手指发抖，脸涨得更红了。</P>

季殊没有理会书生，视线一转，看向众人，“你们也是一样！不要以为没说你们，就没你们的事了！”</P>

“刚刚出言抨击蒋小姐的人都是渣子，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胆小懦弱，只敢在心里想，不敢出声！”</P>

季殊一转头，看向因为纷争再次出现的官员。</P>

“还有你们，你们……”</P>

这一次，没等季殊说完，便被蒋慎捂住了嘴。</P>

得罪官员，还是负责秋试的官员，季殊还能有好果子吃吗？</P>

季殊愣了一下，侧头不解的看向蒋慎，倒也没有挣扎。</P>

“得罪官员，你还考不考了？”</P>

蒋慎压低声音，在季殊耳边小声开口。</P>

季殊眨眨眼，明白了蒋慎的用意。</P>

他只是呆，又不傻。</P>

抬起手，拍了拍蒋慎的手背，示意他拿下去。</P>

蒋慎松开了手。</P>

他以为季殊明白了，不会继续说了。</P>

可他刚刚松开，便听到了季殊的声音。</P>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任由考生针对蒋小姐，不就是因为你们也不甘心吗？”</P>

“身为官员，不解决纷争，不为受害人发声，反而暗示旁人继续欺负人，你们是怎么当官的，都辞官不干得了！”</P>

季殊一改往日的慢悠悠，说得极快，似乎是怕蒋慎再把他的嘴给捂上。</P>

由于太快了，气势弱了一些，但众人依旧变了脸色，特别是那几个官员。</P>

的确，他们什么也没做。</P>

任由书生抨击，针对蒋蔓。</P>

蒋慎嘴巴大张，目瞪口呆。</P>

也不知是因为季殊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季殊极快的语速。</P>

蒋蔓看季殊的目光亮了亮，倒不是她心动了，而是季殊竟然明白她心中所想。</P>

仅仅见了一面，互相介绍了一下，季殊却明白她要做什么，并且认同她，称赞她。</P>

蒋蔓没有觉得天下都会否定她，可像季殊如此肯定她的，蒋蔓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