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日(2 / 2)

“你不是一向同沈晗霜关系亲近吗可知道些什么”

余南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她也没想到,沈晗霜会这么突然地同新太子和离,还是在她离京之后才传出消息来。

那人便也不再问她,转而道“我猜,他们应在叛军逼宫那日之前便已经和离了。”

哪怕两人间有天大的问题,任谁都不觉得沈晗霜会放弃已近在眼前的太子妃之位。

“也不知是他们中的谁先提出来的”有人好奇道。

“太子看着清清冷冷的,实在不像是会为哪个女子动心的模样。”

旁人又道“但沈晗霜这三年来倒是一直用心打理着王府后宅,是个称职的儿媳和妻子。如此看来,或许是她用情更深”

“那便应不是她提出的和离了。”

有人猜测道“难不成是太子不想要沈晗霜了,所以两人才会和离那沈晗霜去洛阳,恐怕是自觉面上无光”

“再说就过了。”余南栀再次正色提醒道。

众人见她神情严肃,便也没再继续往下说。

但她们其实大都同意那人的猜测,觉得应是太子提出的和离,沈晗霜自觉在长安待不下去了,才会去洛阳避一避。

毕竟同是和离一事,对男子和女子的影响却天差地别。

太子和离后,多的是娉婷少女想嫁给他,在座的贵女里,便不乏有动了心思的人。

但曾嫁做人妇的女子,总会承受更多外人的异样眼光。莫说再找一桩好的婚事,在娘家待不待得下去都是未知。

就看陈相的女儿陈兰霜,夫君谋逆丧命,娘家不仅不说接她回府,还将有伤在身的陈兰霜送去了洛阳亲戚家,竟像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似的。

沈晗霜自幼被家中疼爱看重,即便同样去了洛阳,那边的明家人应也不会让她的日子难过,她的处境应会比陈兰霜好些。

但这也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不然她何须避去洛阳

原本不少人还等着看,想知道沈晗霜会不会后悔与新太子和离,错失太子妃之位。

如今沈晗霜去了洛阳,她们便也只能暗自猜测一二了。

洛阳城中。

沈晗霜还不知道长安疯传的各种或真或假的猜测。自抵达洛阳那日起,她便过得十分顺心,除了想起沈府的家人之外,她很少会想起长安城里的人和事。

外祖母年纪大了,却还是很喜欢热闹,总是带着沈晗霜和明姝雪一起,今日去看望这家老姐姐,明日去那处新开的茶楼里尝一尝新茶点。

不像隔辈祖孙,倒像忘年交的三姐妹似的。

沈晗霜在洛阳城里也有几位自儿时起便相识的闺中密友,不和外祖母一起时,沈晗霜便会被她们邀去各处游玩,日子过得很是愉悦轻松。

长安城中的往事正离她越来越远,沈晗霜也顺其自然。

而她不知道的是,祝隐洲很快便要来洛阳了。

祝隐洲出发去洛阳的前一日,循礼进宫向父皇和母后辞行。

皇帝叮嘱他公事要尽心,私事也不要忘了。

玉牒已改,沈晗霜和祝隐洲和离的事情已成定局,皇帝不好出面干涉,便只能由祝隐洲自己处理。

皇后当时不曾多言,只在皇帝有事先行离开后,将祝隐洲留下,又屏退身旁宫女,单独同他说话。

“我不过问你的公务,只问私事。”

和对待祝寻时一样,皇后并未对祝隐洲改口自称“本宫”。她还注意到,皇帝在两个儿子面前也未自称“朕”。

似乎他们虽改换了身份,却仍只是这两个儿子的父母。

“此行去洛阳,可有晗霜要同你和离的缘故”皇后声音温和,开门见山地问道。

祝隐洲如实应道“有。”

闻言,皇后轻声说“你打小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从不用我和你父皇担心。”

“这次你能将晗霜接回家来自然好,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皇后欲言又止。

祝隐洲此行并非为了将沈晗霜接回,勉强维持这桩她不想继续的婚姻,他只是想知道她要和离的原因。

但他没有解释,只神色如常道“母后但说无妨。”

皇后面色担忧,问他“你可知为何你们成婚以来,我从不曾过问子嗣一事”

祝隐洲心神微顿,紧接着便听皇后继续道“因为晗霜不想要孩子,她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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