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该不会是因为展鹏有情人，而心里不爽吧？”杨毅揶揄道。</P>

“你这个话问的，我还真挺难回答。”李东旭无奈苦笑。</P>

“这有什么难的？”杨毅不以为然。</P>

“我不想着了你的道儿，”李东旭斜睨着杨毅，撇了撇嘴，“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展鹏能有点儿什么？”</P>

“我可没那么说啊。”杨毅忍着笑，否认道。</P>

“你得记住，杨颖可是你姐，你——”李东旭瞪了瞪杨毅，摇摇头。</P>

“我真没那么想。”杨毅不敢再开玩笑了。</P>

“哎，”李东旭叹了口气，说道，“我心里的确是不大舒服，一个是展鹏那边，我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人；另一个吧，这么一弄，他的家也没了。”</P>

“差不多吧。”杨毅也有些落寞。</P>

“我了解张静，心气儿挺高的，她忍不了这个。”</P>

服务员送上酒菜，两人各自倒了酒，都沉默不语。杨毅端起酒杯，对李东旭说道，“姐夫，咱别想那么多了，难得咱俩坐在一起喝酒，这杯我敬你。”</P>

“能不想吗？”李东旭皱皱眉，但还是和杨毅碰了杯。</P>

“最近没少麻烦你，”杨毅继续倒酒，然后端起杯，“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P>

“咱们的关系，还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李东旭也续了杯酒，望着杨毅说道，“这人吧，就怕赶上事儿，但是我觉得还挺庆幸的，要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咱俩也不能这么近。杨毅，我倒是希望，你和我别太外道。”</P>

“哪儿能呢，都说了嘛，都在酒里。”杨毅再次端起杯，“以前就算我不懂事儿吧，你别挑我。”</P>

两人碰了杯，一饮而尽。</P>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李东旭吃了口菜，问杨毅。</P>

“什么怎么办？”杨毅打量着李东旭。</P>

“我是说——”李东旭咧了咧嘴，“感情方面。”</P>

“还能怎么办，挺着呗，”杨毅摇摇头，“王可这事儿还没了，我也没想那么多。”</P>

“你就不想找个女人试试？”</P>

“找个女人？”杨毅双眉微蹙，“展鹏这不就是前车之鉴吗？我可不想害了人家，再说，我也委屈不了自个。”</P>

“那家里那关——”</P>

“大不了出柜呗，”杨毅叹了口气，说道，“经过这么多事儿，我算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就这几十年，不能始终把自己装在套子里。”他的眼中闪过懊悔，“要是我早点儿明白这些，王可可能也不会出事儿。”</P>

“展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P>

“他——”杨毅摇摇头，“他就是结婚太早了，如果能挺到现在，社会比以前开明多了，他也未必能害人害己了。”</P>

“那也不行，环境不一样。”李东旭瞥了瞥杨毅，“你不在体制内，展鹏可不行，他要是像你一样，估计就没法混了。”</P>

“早晚有一天。社会在不断进步，我坚信这一点。”</P>

“也许吧。”李东旭思忖一下，点点头。</P>

“我看你也不那么排斥嘛。”杨毅嘴角浮出笑意。</P>

“毕竟受过高等教育，懂得尊重差异。”</P>

“那张文峰也是本科毕业啊，他怎么就那么不开窍？”</P>

“人和人不一样嘛，你也没必要强求。”</P>

“我倒没强求什么，”杨毅摇摇头，咧着嘴笑了，问李东旭，“这么一折腾，对你和展鹏的关系，会不会有什么影响？”</P>

“我们马上就认识二十年了，”李东旭怅然道，“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说抹就能抹掉？”</P>

杨毅了然地点点头，眯眯眼说道，“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不然，我多少会看不起你。”继而他感叹道，“人啊，真是个复杂的感情动物，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