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展鹏有些手足无措，茫然地看向杨毅。</P>

杨毅打量着展鹏，半眯着眼，“我问你，你是想向我坦白一件事儿？”</P>

展鹏愣了愣，点点头。</P>

“这件事和案情有关？”杨毅追问。</P>

展鹏再次点头。</P>

“你和张文峰他们说过吗？”</P>

展鹏沉吟一下，缓缓摇头。</P>

“它有可能加重还是减轻你的罪责？”</P>

展鹏盯着杨毅，没应声。</P>

“减轻？”杨毅略微皱了皱眉。</P>

“不是。”展鹏回答得很爽快，长舒了口气。</P>

“那你就不要说了。”杨毅盯着展鹏，稍作停顿，“别忘了，我是你的律师，我不能让你自证其罪。如果我听到不该知道的，就没法给你辩护了。”</P>

展鹏皱了皱眉，神色复杂。</P>

杨毅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案子已经侦查终结，移交审查起诉，你就别再折腾侦查员了。所以超出侦查调查的内容，你一个字也不要跟我说，说了我也听不见。”他暗中冲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考虑考虑别人吧。”</P>

展鹏会意，但依旧神情紧绷。</P>

“其实你比我明白这一点，对吧？”杨毅斜睨着展鹏。</P>

“对。”展鹏吞咽了一口唾液，声音含混。</P>

“对于你来说，如此一来，所谓自首的意义就大打折扣吧？”</P>

展鹏迟疑片刻，说道，“算吧。”</P>

“但是你不得不这么做，对吗？”杨毅的眼中飘过嘲弄的神情。</P>

“是。”展鹏面露苦笑，抻了个懒腰。</P>

杨毅闷头连抽了两口烟，戏谑般地咧了咧嘴，“但是一见到我，你又觉得，如果不对我说，你内心会很不安？”</P>

“是。”展鹏点点头。</P>

“很惶恐？”</P>

“是。”展鹏再次点头。</P>

“心里憋得难受？”杨毅促狭地挤挤眼。</P>

“没错儿。”</P>

“那——”杨毅注视着展鹏，嘴角绽出笑意，缓缓说道，“你就憋着吧。”</P>

展鹏咬了咬嘴唇，啼笑皆非。</P>

“说实话，我还挺享受你这样的。”杨毅瞥瞥展鹏，揶揄道，“你不是一向都喜欢隐忍嘛，我就成全你。”</P>

展鹏盯着杨毅，皱皱眉，举起拿烟的右手说道，“别废话了，再给根烟。”</P>

“这得给。”杨毅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了过去。</P>

“你还有吗？”展鹏接过烟盒，问杨毅。</P>

“没了。”杨毅双手摊开，咧了咧嘴。</P>

展鹏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叼在嘴角，用手中的烟蒂陆续点燃，抽出一支递向杨毅。杨毅接过烟，抽了一口，扬了扬下巴问道，“小时候玩过眨眼游戏吗？”</P>

“什么？”展鹏一时不解，狐疑地看着杨毅。</P>

“就是Yes和No。”杨毅冲着展鹏眯眯眼，“Yes 眨一次眼，No 眨两次眼。”</P>

“哦，玩儿过。”展鹏嘴角浮起笑意，但随即心底涌出一丝警觉。</P>

“咱俩玩一次游戏吧，我提问题你回答，但不能说话。”</P>

展鹏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望着杨毅，眨了一次眼。</P>

杨毅左手划拉着栅栏栏杆，挪动脚步，向展鹏凑了凑，走到展鹏面前，快速低声问道，“是你出的招儿吧？”</P>

展鹏迟疑一下，眨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