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实话吧，”杨毅的目光中充斥着挑衅的味道，“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你心服口服。”</P>

展鹏一愣，随即苦笑道，“我服不服的，有什么重要的？”</P>

“你说错了，”杨毅正色道，“对于我，重要。”</P>

“你啊，”展鹏久久地注视着杨毅，一语双关地说，“只要不发疯，我就放心了。”</P>

“为了丁峰发疯？”杨毅不屑地摇摇头，“不值得，你也忒小瞧我了。”</P>

“那就最好不过了。”展鹏想起上次杨毅离开的情形，兀自后怕。</P>

“这回你多少能放心了吧？”杨毅咧出揶揄的笑容，“马上过年了，得给你点儿正面的消息，谁过年不吃顿饺子？”</P>

“但愿吧。”展鹏低下头，续了根烟，问道，“丁峰同意了吗？”</P>

“还轮得着他同意不同意？”杨毅嘿嘿一笑，“张文峰就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所以我都没问。我知道的是，我那个同学已经接受了丁峰的委托。没准儿，丁峰也是巴不得呢，不然，哪儿有人管他？”</P>

展鹏长长地吁了口气。</P>

“不过丁峰那个人，腰杆还挺硬的，”杨毅皱了皱眉，对着展鹏说道，“据说把你撇得干干净净的。”</P>

展鹏不置可否。</P>

“所以展哥，我再和你强调一遍，别再想着逞强。”杨毅摇摇头，“不然不说你对不住我一阵忙活，对不住李东旭和张文峰的处心积虑，连丁峰你都对不住。”</P>

展鹏看着杨毅，也跟着摇了摇头。</P>

“而且，即便你再做什么，对丁峰也是于事无补，对他的案情没什么影响了。”杨毅咧了咧嘴，“说句可能扎心的话，从他落网开始，你就再也没有能为他提供保护了，大哥，你只是个人，不是神，你的机会在那一刻就消失殆尽了。”</P>

“翻篇儿。”展鹏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P>

杨毅瞥了瞥展鹏，心里忽然有些不忍，但很快妇人之仁就被他抛诸脑后，他叹了口气，眼前闪现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闪着幽冷的光，他顿了顿问展鹏，“在这儿见过丁峰吗？”</P>

展鹏沉吟一下，沉声道，“在门外的走廊见过一面。”</P>

“后来就再没见过？”</P>

展鹏木然地摇摇头。</P>

“那你知道他的现状吗？”</P>

“不知道。”</P>

“有刘世强在，你要想打听什么，应该很方便啊，”杨毅略感诧异，“让他帮你点儿忙，也不困难吧？”</P>

“没问过。”展鹏回答得很干脆。</P>

“为什么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不得想尽方法去护着他嘛，难道你——”杨毅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情。</P>

“杨毅，”展鹏迎着杨毅的目光，冷冷地打断他，“你今天来，就是来折磨我的吗？”</P>

“展哥，你这话可说重了。”杨毅瞪了展鹏一眼，“我今天来，真没有要折磨你的意思。”他挠了挠头发，貌似难为情的样子，“当然，不是我没那个打算，只不过我觉得时候不对。我也是个平常人，不想把自己弄得太复杂，目前我得专心为你辩护，不能掺杂太多个人情感，我还是讲究职业操守的。咱们顺顺当当把庭开完，反正将来时间有的是，你说是不是？”</P>

“你真这么想？”展鹏盯着杨毅，被他的话逗笑了。</P>

“嗯，”杨毅认真地点点头，“我对你不说假话。”</P>

“那好，”展鹏吁了口气，淡然地白了白杨毅说道，“不管你什么时候找我，我都接着，只要你不冲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