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听杨毅提到这个词，李东旭不禁摇头苦笑，继而皱了皱眉，注视着杨毅的眼睛问道，“你决定了？”</P>

杨毅怔了怔，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是。”</P>

“我明白了。”李东旭咬住嘴唇，然后吁了口气，心中一沉。</P>

“姐夫，你说我是不是不再适合给他做律师？”杨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起来。</P>

“为什么这么说？”李东旭瞥了瞥杨毅。</P>

“对他不公平吧。”杨毅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P>

李东旭稍作沉吟，说道，“你就没想过对自己是否公平？”</P>

“那是两回事儿。”杨毅毫不迟疑地回答。</P>

“哪儿分得那么清楚啊？”李东旭叹了口气，“况且，公平与否，还不是在你一念之间？”</P>

“这个你就别再劝我了。”杨毅面露苦笑。</P>

李东旭打量着杨毅点点头，“我想他未必能接受其他人做他的律师。”</P>

“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但是我总得给他这个选择的机会。”杨毅顿了顿，“我打算过几天再会见他一次，把情况和他通报清楚。”</P>

“随你吧，”李东旭下意识地摇摇头，不无惋惜地说，“你们俩，真是搅和不清了。”</P>

“这世上的事儿，哪儿能摘得那么干净啊？”杨毅冲着李东旭眨眨眼。</P>

李东旭听出杨毅是在模仿自己的语气，不禁莞尔。</P>

“总之，我对你没心结了。”杨毅望着李东旭，真诚地说。</P>

“那就好。”李东旭轻轻一笑，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看手心，又翻过来看看手背，随即叹了口气。</P>

杨毅给两人续了烟，对李东旭说，“这两天，我去过王可家了。”</P>

李东旭有些意外，不由得诧异地盯着杨毅，皱着眉问道，“见到他家人了？”</P>

“嗯。”</P>

“他们怎么样？”</P>

“还活着。”</P>

“活着——”李东旭咬咬嘴唇，感叹道，“活着都不易啊。他们家里对你是什么反应？”</P>

“没反应。”杨毅摇摇头。</P>

“没反应？”李东旭双眉微蹙。</P>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过去，”杨毅咧咧嘴，“我就是把车停在他们家院子外了，没下车，静静地看着他们。”</P>

“我记得他们家是东北的吧？”李东旭讶然失色，“为什么？”</P>

杨毅笑了笑，不答反问，“五月天的《温柔》，你听过吗？”</P>

李东旭茫然摇头。</P>

“里边有一句歌词，叫‘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P>

李东旭望着杨毅，若有所思。</P>

“我是在开玩笑了，”杨毅顿了顿，“其实我觉得，不打扰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P>

“你是说，你远远地看了一眼，心里放心了？”李东旭问。</P>

“也许吧，”杨毅叹了口气，“也许人家压根就不需要我那一眼。”</P>

李东旭拍了拍杨毅的肩膀，摇摇头说道，“哥们儿，这个年没白过啊，咱们都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