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自己。”杨毅冲着张文峰扬扬下巴。</P>

“我哪儿知道啊？”张文峰佯装不解，无辜地苦笑。</P>

“哎，到今天，我才真正地意识到什么叫‘术业有专攻’，对于咱们张大警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功力，我甘拜下风。”杨毅由衷地感叹。</P>

“你们俩究竟在说什么？”李东旭愈加疑惑，看看杨毅，又看看张文峰。</P>

张文峰讪讪地笑了笑，没说话。</P>

“我是说，张队尺度拿捏得真他妈牛逼，我不服都不行。”杨毅咧咧嘴。</P>

李东旭狐疑地看向张文峰，和他确认了眼神，吁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回事儿啊。”</P>

“你们都不知道，我阅完卷是什么感觉。”</P>

“什么感觉？”李东旭饶有兴趣地问。</P>

“我碰到大师了，他不是在办案，他是在创造一个案子，还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杨毅啧啧称赞。</P>

“过了啊。”张文峰瞧着杨毅，脸一阵红一阵白。</P>

“但汪强那个庭开完，我觉得大师也不过如此。”杨毅脸上浮起笑意。</P>

张文峰皱皱眉，认真地看向杨毅。</P>

“我是说，我在展鹏卷宗里看到的那种收放自如的劲儿，没了，有点儿用力过猛。”杨毅笑着解释道。</P>

“哦。”张文峰点点头，吁出一口气。</P>

“但是你别忘了，两个案子是连在一起的。”杨毅叹了口气，“你把汪强钉得那么死，也就断送了展鹏无罪的机会。”</P>

“你说什么？”李东旭和张文峰交换了眼神，异口同声地问杨毅。</P>

“展鹏被指控的可是包庇罪啊，如果他想掩盖的本身就不是罪，他自然就是无罪的。”杨毅惋惜地摇摇头。</P>

两人都是专业出身，一点就透，李东旭清了清嗓子，像是不认识杨毅似的问道，“你是想给展鹏辩无罪？”</P>

“都这份儿上了，什么可能性都得想啊。”杨毅漫不经心地摇摇头，“但是现在，没机会了，汪强罪名都成立了。”</P>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汪强无罪的。”张文峰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P>

“我喜欢这性格，”杨毅赞许地竖起大拇指，“这才是人民卫士呢。”</P>

“不是，展鹏那边，你有什么思路？”这应该是李东旭最想了解的。</P>

“刚看完卷，思路还没确定呢。”杨毅顿了顿，目光转向张文峰，迟疑着问道，“开庭时，你能去吗？”</P>

“我肯定去啊。”</P>

“我不是指你去旁听，我是说你作为证人，接受询问。”</P>

“这个——”张文峰迟疑地看着两人，“很少有先例吧，而且就算我同意，法官也未必同意。”</P>

“法院那边我想办法。”杨毅说。</P>

“有必要让文峰出庭吗？”李东旭也不无担心，在刑事审判中，侦查人员出庭作证的先例的确很少。</P>

“也许很有必要。”杨毅故弄玄虚，“除了他，可能也需要那个法医，在王可的尸检报告签字的那个。”</P>

李东旭无奈看向张文峰，张文峰苦着脸说道，“我去做做工作吧，假如真需要的话。”说完，他转向杨毅问道，“你希望我们在庭上怎么说呢？”</P>

“你们是警察啊，自然如实回答询问就好了，”杨毅俏皮地眨眨眼，“放心，不会让你们做伪证的。”</P>

“如实，也需要分寸吧？”</P>

“你看，又是分寸，大师上头了吧？”杨毅笑着指着张文峰，吁了口气，“这个，你们自己把握，我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