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卷您肯定比我熟悉,”杨毅咧了咧嘴,“但我的确有这种想法。”</P>
李红沉默片刻,说道,“刑警队的人,就算我们联系,也未必会出庭。”</P>
“但他们总不会不遵守传唤令吧?”</P>
李红再次沉默,隔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你认为确实有必要,我不反对你递交申请,是否批准,法庭会有书面回复,以回复为准。”</P>
“行,我准备一下,明天就递申请。”</P>
“如果必要性不大,你也没必要再折腾,大家都忙。”李红恢复了冷漠的语气,顺带着对杨毅提出小小的警告。</P>
“李法官,我听清楚了。”杨毅想象着李红的样子,暗忖刘晓华在家里也未必好过,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促狭的笑意。</P>
在看守所见到展鹏,倒是刘世强抢先说了起诉书送达的事儿,调侃道总算见亮了。</P>
“你是巴不得他立马就在眼前消失吧?”杨毅抽着刘世强递过来的烟,哭笑不得。</P>
“那是啊,这祖宗,够够的了。”刘世强瞟了一眼展鹏,撇着嘴摇摇头。</P>
展鹏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咧了咧嘴,静静地抽烟。</P>
“那你可得盼着他能被判重刑。”</P>
“怎么?”刘世强诧异地看向杨毅。</P>
“他在这儿,也快小半年了吧?”杨毅笑着问。</P>
“可不。”刘世强做出一副苦瓜脸。</P>
“你也不想想,他被指控的是包庇罪,加重的才三年起线儿,这要是判到三年以下,刑期可不剩多少了。”</P>
“你是说——留所服刑?”刘世强眉头一皱,就像个拨浪鼓,一个劲儿直摇头,“不行,不行,不行,那他得成所长,还有我们的活路吗?”</P>
“就咱这大哥,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杨毅瞥了瞥展鹏,哑然失笑。“我跟你说,不用他自己使劲儿,肯定有人上赶着帮忙,没准儿你们所里就会主动提建议呢,这人干啥不是一把好手?”</P>
“我操,绝对不行啊,昨天见到起诉书,我还以为四九年了呢,原来还有这一道呢。”刘世强咧了咧嘴,一本正经地说,“杨毅,咱哥俩认识这么久,老哥可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别忘了,还欠我一顿大餐呢。老哥今天就厚着脸皮开回口,你不是大律师嘛,咱怎么辩护,都得给他弄个加重情节,可不能让他留在所里祸害啊。”</P>
“我看行。”杨毅笑着点头。</P>
“我操你俩大爷的,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展鹏盯着两个兴高采烈的家伙,蹙蹙眉,终于开口了,“行,我记住你俩了。”</P>
“看见没,这家伙还记仇。”杨毅适时补上一刀。</P>
说笑间,一根烟抽完了,刘世强知道两人要商量开庭的事儿,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了。</P>
杨毅靠在栅栏上,点了根烟递给展鹏,打量着他问道,“收到起诉书了?”</P>
“嗯。”展鹏点点头。</P>
“当时——是什么心情?”杨毅饶有兴趣地问。</P>
展鹏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半眯缝着眼睛看向杨毅,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P>
“当然是真话了。”杨毅咧着嘴笑道。</P>
“真话吧,全是他妈的废话,没一句有用的,说不说吧。”</P>
“那假话呢?”</P>
“假话你又不想听,还是不说了。”展鹏露出狡黠的笑容。</P>
“行,有你的。”杨毅啼笑皆非,盯着展鹏说道,“还是先告诉你个消息吧。”</P>
“什么啊?”展鹏抬眼望向杨毅。</P>
“汪强——被判了十五年。”</P>
“我听说了。”展鹏淡淡叹了口气。</P>
“哦,我倒忘了,他也关在这儿呢。”杨毅有些无趣,眼珠一转说道,“估计他在这儿没几天呆头儿了,看能不能找个机会,你们见上一面,往后你们再想见面,可就难喽。”</P>
展鹏怔了怔,嘴角咧出一丝苦笑,怅然道,“再说吧。”